“你别乱说啊，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秀才出身！我是真正考上的秀才，还考了两次。”
林凡闻声立马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要是敢乱说，我一定要告上朝廷的。”
“……”
章玉郎没吭声，挑眉盯着林凡。
后者尴尬的笑了笑：“那什么，反正我真是秀才出身，有些往事不提也罢，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出自临江城，你可翻阅过临江城官员的折子？”
章玉郎从腰后拿出一本奏折，将其打开，摆在林凡面前：“江右一带历经战乱，按理来说应当要免税一年，让百姓得以生活，可临江城到现在为止，税款一文没少，百姓们安居乐业……准确的说，税款比以往要高出很多。”
“啊，哈哈，那说明当官儿的好。”
林凡笑着应声，梗着脖子看奏折，前半段全都是夸赞江右的话语。
“从临江城出来的，你是第一个不缺钱的人。”
章玉郎将奏折抻开，手指轻轻叩击奏折：“你也别担心，都知道你有几个造纸厂，不缺钱是应该的，但当地的官员的钱财是哪里来的？第一批前去调查的人三天前出发的，你来不及了。”
“……”
林凡愣了一下，眼中浮现出几分不解。
“临江城的几位知县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位洪自仲一样如此，可这两年他是做了不少功绩，难得啊！听说是有人暗中相助，是你吗？”
“不明白，说清楚点儿。”
“在兵荒马乱的年月，在山贼频发的地方，要点儿人自保，那是好事！可你入了京，再留着，恐怕不太合适了吧。”
此话一出，林凡皱起眉头，眯眼望着章玉郎。
不是吧。
大谁何都挂名太子了，怎么这会儿还有人关注这个？
注意点偏差的太远了吧。
“先等等，当时是我帮太子做事，后来我来到京城，你说的这些意有所指，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
“希望没什么关系。”
章玉郎淡然轻笑，忽然话锋一转，问道：“都察院如何？这些折子处理起来，有难度吗？”
“没……有很大难度，多数我都看不明白，还得现场去问。”
林凡刚要摇头，又连忙点头，认真的说道：“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我还是想安安稳稳的找个适合我的闲差事，最好是啥也别管，整天吃喝。”
给皇上做事，哪儿能上手这么快？
这不找事么。
“啊……”
闻听此言，章玉郎剑眉微动，嘴角上扬：“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啊，本官还以为你游刃有余，信手拈来啊。”
“你有什么话直说，你这样……我心里没底。”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好像着了什么道。
“本官听说……”
章玉郎见状似是又想起来什么，可张张嘴，又笑了起来：“不对，应当是确有其事！苏曌曾为镖人，苏筱曾在朱伯苏手下为幕僚，苏蓉和苏柔曾售卖过很多灵丹妙药给朝廷的兵马，而你的三夫人……好像没什么用途。”
“……你想说什么，想好了再说。”
林凡闻声面色微沉，眯眼打量章玉郎，补充道：“搏命的话，你在我手里过不了三招！”
章玉郎摆手：“不必着急，这是好事！你现在身在都察院走不开，临江城那边又有事情发生，加封的事情是做对了！进来吧。”
说完，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下一刻，三名小太监领着一队兵马现身。
左边的小太监托盘上摆着一些腰牌之类的，右边的小太监托盘中是衣帽，中间的小太监则拿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为临江城百姓，加封为……”
“不必念了，先等着吧。”
没等小太监说完，章玉郎挥手示意，拿出银子丢给小太监，回头看着林凡：“你可知道，临江城虽说是安宁了，但很多地方存疑，需要有人回去查清楚，这一次随行的人可是有首辅大人的儿子，以及于少保的亲信！”
小太监拿着钱退到一旁，没有半分紧张。
圣旨放在别人眼中至高无上，放在章玉郎和林凡面前，没念完也没啥事。
一个是皇上的亲信，一个是皇上和太后娘娘身前的红人，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圣旨没念完。
“不是，我这刚入职都察院，又让我回去，这不是折磨人吗？”
“没说你啊，你别激动，加封钦差是给苏筱的，苏曌给她护卫，苏蓉和苏柔随兵马一同前行，既保证了安全，又能防止病痛，十分好的配合。”
“哈！？”
一听这话，林凡噌的一下站起来，拿起圣旨看了又看，瞬间明白章玉郎为什么不让小太监念完圣旨。
要是刚刚自己听圣旨的时候这么失态，那小太监肯定是要上报给皇上的，这可是大不敬。
林凡望着圣旨，嘴角微微抽动：“这是谁想的馊！”
“喂！”
话未说完，章玉郎出声提醒。
林凡赶忙改口：“搜肠刮肚才想出来的好主意，这配合简直绝妙！”
“这才对。”
“我就只有一个问题。”
“说。”
“咱大乾是没人了吗？让连秀才功名都没有的人去当钦差，还是陪着首辅……”
“你不也是土匪出身吗？”
林凡话都没说完，章玉郎一句话怼的他哑口无言。
可随着林凡不言语，院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好一会儿过去，章玉郎笑着拍拍林凡的肩膀：“不必再想了，金口玉言，是其他任何事都无法改变的，你除了接受，没有任何办法！”
“对了，皇上还有别的事情要让你去做，前两天有个叫萧翀的年轻人死在代王府外，听说是直言死谏，此事皇上交给你来处理！别说我没提醒你，错过了这个机会，你可没了其他机会了。”
章玉郎拍拍林凡的肩膀，默默起身离开，留下林凡一人在院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