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酒楼是件好事，等管理的方式做好，你也能做个甩手掌柜了！”
林凡捧起苏烟的小脸，语调轻柔：“不过刚开始会很累，你真的要去受罪吗？”
“哪里会是受罪，霜姐一个人管着厂子，她都没说累。”
苏烟俏脸泛红，笑靥如花，按住林凡的双手：“可我总闲着也不是个办法。”
“你真的闲着了？”
“嗯？”
“好，做些事总是好的。”
林凡取下苏烟腰间悬挂的钱袋，将其塞到她袖口的兜里，提醒道：“一个不常用钱的人，突然带着这么多的银票，会很显眼，也会让人怀疑。”
“啊。”
苏烟连忙捂着袖口，小脸红的更厉害，却没再多说什么。
“真是恩爱啊。”
转角处，白如晦拿着两本折子，苦笑摇头，没去打扰他们。
……
自从苏筱南下一事没人再提，京城变得格外祥和。
就连最不老实的王凝之，这几天也没议论任何事，每天上朝都像木桩子一样杵在殿阶旁，听着下方的官员议论天下大事。
都察院这边，更是平和。
当初积压的折子，林凡统一处理了，只留下一些难题留在手里。
而那些涉案的人员，林凡都是亲自接见，亲自处理，没让别人插手。
是日。
正午时分。
林凡手捧着折子，细细查看后，抬头看向面前坐着的青年。
青年毕恭毕敬的朝林凡拱手抱拳：“林大人。”
“三年前，你去过江右一带，当时的官员名叫孙旸，后续牵扯一些重案，满门抄斩，留下的孙文台入了不良人！你跟孙家有来往？”
林凡将折子合上，眯眼打量青年。
后者再次拱手抱拳：“回林大人的话，这事儿真是一场误会，当初我跟孙家根本没关系，只是读书的时候与孙家的一个小子同窗过，当时关系好，但后来都没了联系！现在又有人想借此说事。”
“说重点，孙家落难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大人，同窗之情，人家来讨活命，我也是不得已才给了百八十两，谁能想到这么久的事情，现在还能再拿出来说。”
“是被抢走了百八十两银子吧！”
林凡眉头一挑，将折子放到一旁的柜子里，回头瞄了眼青年：“你坐着干什么？你不得去找折子吗？那可是你自证清白的折子。”
“那上面有几个人的印章，我……”
“跟你有关系吗？你看到了？”
林凡摆手驱退青年，目送对方离开都察院，确认对方离开，他将折子又拿出来，一遛弯儿找到白如晦。
后者正盯着棋谱发呆，完全没注意林凡到来。
近些时日，很多事情都是林凡在做，他们也都乐得清闲自在，本来就是混日子的，如今有人代劳，自然愿意自己享受生活。
咚咚咚。
林凡叩响门，笑道：“今天有时间去一趟吏部吗？”
“嗯？林大人！”
白如晦忙起身行礼，瞧见林凡手里有折子，伸手去接：“有的，这个也要交到吏部去吗？”
“这人跟之前孙家的案子有关系，让吏部的人查办，两天内必须有结果，不用送回都察院，到时候送到大理寺，由大理寺的人定夺。”
林凡叮嘱两句，转身离开。
白如晦闻声低头翻看折子，悠悠的叹了口气。
最近这两天，有麻烦来找林凡的人很多，但多数都被林凡直接处理了，一点儿情面都不留，其中被革职查办的都有十来人，可这群人非但不憎恶林凡，还在外面不断说林凡的好话。
“这人啊，还是对的人办对的事，这事儿要是咱们去查办，早就树敌无数了。”
一旁的郭守义夺过折子翻看，苦笑道：“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这人跟孙家的案子扯上关系，可能也逃不过告老还乡。”
“你懂什么？谁身上没点儿脏的？”
白如晦撇撇嘴，继续盯着棋谱，解释道：“一个人满身都是屎，林凡让人查他身上的尿骚味，等尿骚味清干净了，也没人记得他来的时候一身屎臭，他徒弟在吏部混的风生水起，靠的是自己的权力，林凡是比他徒弟狠多了，踩着这些人的脑袋往上走，这群人还得感恩戴德。”
“他们不怕别人查吗？到时候翻起旧账……”
“谁来翻？人家该走的都走了，问题不大的，谁去找？你去吗？”
“不去。”
“那不就得了？”
……
啪嗒，啪嗒。
乾清宫。
谢无求与陆昶对弈，二人眉头紧锁。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亦是神色紧张，不时偷瞄一眼站在殿中央的几名官员。
这些人都是来弹劾林凡的，几天的时间查走了十几名官员，再这样查下去，满朝文武不得都被他赶走了？
谢无求也明白林凡太过急躁，借着下棋的由头沉思。
不觉间，又是一刻钟过去。
谢无求见无人启奏告退，自知今天是躲不过，只好丢下棋子，笑道：“陆昶啊，你的棋艺又有增进啊。”
陆昶没吭声，与小太监一起端走棋盘，安静的站在殿旁。
“启禀皇上，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林凡今日又上奏两道折子，均是查往日的案子，按律，这两人又要被革职查办！其做法没问题，但如此嚣张行事，只会让百官人心惶惶。”
“皇上，林大人能力出众，应当嘉奖，可往日的案子，有些案子明明已经结案，他却紧抓不放，逼的人辞官，实在太令我等心寒！”
“刑部左侍郎刑大人，三年前被牵扯到一桩命案，大理寺已经定下结果，他却翻出来又查一遍，不知从哪儿找到了所谓的证据，刑大人第二天便辞官！如此行径……”
几个官员瞧见谢无求没再下棋，着急忙慌的倒苦水。
谢无求面带微笑，心里却满是无奈。
林凡逼走的那些人，不是王凝之的亲信，便是与别人结党的人，没一个是无缘由的将人赶走。
是。
他原本的想法就是想借林凡的手来肃清朝堂，问题是林凡的行动力确实超过他的想象，做事也太过火。
照着这个进度下去，他钦点的人都不够补上职位空缺。
“此事朕已知晓！”
谢无求眼露苦涩，还得装出一副公正的模样，拧眉道：“查案没错，但如此胡乱行事，弄得朝堂人心惶惶，不得轻饶！”
一旁的小太监心领神会，当即冲着外面喊道：“传林凡……”
“臣林凡恭请皇上圣安！”
话音未落，林凡已出现在殿外，跪拜行礼，高声道：“微臣有要事相奏！吏部与兵部……”
说着话，他抬头扫了眼殿内，面色一滞，将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大下午的，怎么这么多人都在？
林凡一脸懵，又昂头看了眼谢无求，干咳一声：“臣，叩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