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想的很简单。
那老东西嗜赌是因为自己妈妈。
但现在他焕发第二春了,不管那位没见过的阿姨是谁,只要能让陈年回头是岸。
那陈默就有办法把这个家给拼回来。
赌狗是无可救药的。
除非有其它能够让赌狗甘愿沉沦的东西。
让赌狗戒掉赌博,重新做人。
吃过早饭,又跟陈年随便唠叨了一会儿,陈默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人。
这期间,他一句也没有问过那位阿姨的事情。
因为不需要问。
一问,老狗肯定会担心这担心那。
让他自由发挥就好了。
只要拿出当年追自己母亲的三分实力,这事儿就稳了。
直到傍晚。
狗狗祟祟在小区猫了一天的陈默,才蹲到陈年出门。
他已经把胡子给修饰了一下,身上披着个老旧的暗灰色西服,眼睛里的血丝也已消失不见。
表面上看起来与平时并没有并没太大变化。
但昂首挺胸,步伐松弛有度,气质与平时天差地别。
在后面跟了许久。
只见陈年先是进了文具店,然后又进了书店,最后进了玩具店……
等到再出来时。
他的包里面已经塞了鼓鼓囊囊的学生用品。
“给你这么多钱,合着是一件正经礼物都没准备啊!”
陈默内心大叫。
还以为这老狗会买些金戒指银镯子什么的呢。
女人最爱的是仪式感。
你买这些中用不中看的东西有个屁用?
看这情况。
倒像是给他准备礼物似得。
但他也不喜欢毛绒玩具啊?
等到了目的地,陈默才发现了真相。
不愧是追上了白富美的屌丝。
知道卖关东煮的阿姨可能会拒收礼物。
所以陈年就把所有资金,都花费在了她女儿身上。
只见阿姨的女儿身穿浅色条纹校服。
背影纤瘦,身形窈窕,一头漆黑的秀发垂到腰肢。
虽然脸上带了个黑色的口罩,但仅从那葱白玉润的小手和吹弹可破的肌肤也能看出,必然是精致可人个小美人胚子。
今天周末,摊子前面的生意异常火爆。
但陈默觉得。
这帮老色批就是为了那小女娃才排的长队。
因为生意好,女孩才来母亲摊子来打工。
也因为女孩来打工,所以这个摊子生意才特别好。
问题的关键是关键问题。
闭环了都!
等等!
陈默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周竹雨好像说过她也在打工。
那熟悉的身影,会不会是……
不确定,再看看。
仔细看到关东煮摊子里还有其他两个小帮工。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给姐姐打下手,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拿个小旗杆站在队伍最后面,上面写着此为尾部,来引导排队。
只是因为这两个小孩都太矮,一眼望去光芒全被姐姐夺过。
那位阿姨见陈年来了。
尽管工作繁忙,还是把手中的工作暂时抽出来,跟陈年聊了两句。
片刻之后,看着陈年带来的小礼物。
擦了擦手含笑接下。
陈默在一旁心想,这段位高啊!
老家伙别的不会,追女人倒有两把刷子。
好舔狗!
只见送完礼物后,老狗也没跟那阿姨多寒暄。
好似轻车熟路了一般。
来了后就自动加入到了工作中,接替了那女生的工作。
女生收过礼物道谢,随后摘下围裙坐到一旁休息。
周竹雨摘下口罩喝了口水。
随后看着膝盖上一袋子精致的礼物,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她多希望这些礼物是陈默送的啊!
陈默每周六出去打工,周末以前会陪时思枫出去玩。
现在她们两人分手了。
周竹雨还以为周末两人能有时间一起散散步。
于是昨晚又借口写作业留宿。
但是早晨醒来。
却发现陈默又走了,走的匆匆忙忙,仅仅留下了一张纸条。
就好像,是在逃她一般。
周竹雨一手拿着矿泉水,另一手捏着娃娃的脸颊。
眼睛空空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呲呲!”
“这位小姐,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敢问小姐芳龄几何,家住何处,可曾婚配?”
周竹雨抬起头。
看清出来搭讪的人。
不禁睁大眼睛,情不自禁地展颜一笑。
“刚…刚~满~十~八~岁~”
“咳咳咳!!”
这声刚满十八岁把陈默给雷的不轻。
天杀的互联网。
你看把我委员长都毒害成什么样了?
小心翼翼坐到周竹雨身旁,左看右看没人来打他,陈年和周阿姨在忙活着没注意到自己。
陈默才从怀里掏出中午剩下的小零食。
“抱歉,早晨要赶车回趟家,现在刚回来。你说的打工就是这个吗?那边几位都是你的家人吗?”
周竹雨点点头。
随后看向摊位,又赶紧摇了摇头。
“那个是我妈妈,还有我的弟弟妹妹。”
“但那位叔叔不是我父亲,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那位叔叔是…是我母亲的一个朋友,帮助过我们很多。”
帮助?
陈默没想到那老狗还有余力帮别人。
怪笑了两声。
随后假装好奇问道:
“那你觉得那人咋样?我感觉他怪怪的,这么热情,还送你礼物,怕是对你母亲有点心思哦。”
周竹雨默不作声。
看了看怀中的玩具,纸笔文具,还有一些教辅名著。
随后目光停留在了《霍乱时期的爱情》。
“我没有权利发表对他的看法,他追求我母亲,是我母亲的事,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我无权干涉。”
“但你是女儿,他们如果在一起,肯定要考虑你的感受……算了。”
陈默想了想后。
周委员长才不会发表什么感受。
于是改换方式问道:
“那不谈他们两人的想法,就凭你的主观感受,你觉得那人怎么样?适合当你的父亲吗?”
周竹雨又看了看远处的陈年。
他很少跟自己母亲交谈,手脚勤奋地忙活着。
“我觉得…他很老实。”
老——老实?!
一旁喝水的陈默眼睛瞪得滚圆,强忍着才没一口水喷出来。
“还…还挺有担当的。”
担——担当?!
陈默扭身把水吐在花坛里,假装呛到了,捂着嗓子咳咳两声。
周竹雨歪着头。
想了想后又道:
“我觉得他挺像你的,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有点像……”
像——像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