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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生活都不易(九)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孟子尚学之思,如屈原放逐之《离骚》,韩非子五十五篇之名著其《说难》,司马迁受腐刑之苦而成就《史记》,李杜之唐诗,苏东坡之宋词等。激励人们励志奋发,为国之尽忠责,思想之磅礴,志向于天高任鹏展、海阔任遨游之深远。然等其志为时代造化弄之,以文记于史而传承至今,而其精神之髓,爱国之心,激人奋进之志而为千古传颂,耀中华之历史长河生生不息。如今兴盛之国度。畅心于自然,游历于山水,鉴叹于历史,愉悦于历程,未尝不是吾之兴乎?历史的钟声、在文脉的呼息中回旋……

    从旧石器时代至新石器时代,在人类认识自然转变成改造自然,文化的脉动传承至今。

    曾在钱塘江畔占鳌塔下,听那风铃鸣奏、听那潮声依旧、听那古刹钟声。

    曾看那夕阳醉梦,看那惊月西斜,看那云涌东海,看那霞漫天、满江红。

    想起了李白,恃才傲世戏弄了高力士,却落得一生与仕途无缘。造就了其剑客式豪放浪迹天涯,成就千年传颂的诗仙——“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杜甫从“至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至困守长安十余载。仕途的不顺畅,成就了杜甫忧国忧民的诗史圣人。曾《登高》长江——那“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至病故破舟,那”战血流依旧,军声动至今”仍缠绕其心头。

    诗圣的一生,其宦海浮沉,终不得志,又想起了一位诗人——崔颢。一首《黄鹤楼》,让李白拂袖而去,后金陵游凤凰台,也是杜撰了《黄鹤楼》的精髓。曾经的我,穿着解放鞋,背着蛇皮袋,挂着黄书包,看着夕阳西下的长江,也不禁吟诵“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宋代文豪苏轼,被贬黄州,路经汉黄古道时留下了“幸有清溪三百曲,不辞相送到黄州”。其中多少无奈、多少惆怅、多少凄凉?那冥冥中含透的难舍难恋的乡愁,在青山绿水的涧溪中,也随风而去,随云而飘零……

    最难舍的是乡愁,最依恋的是乡愁,魂牵梦萦是乡愁。作为游子,乡愁是根,乡愁最醉人。元代诗人马致远,一生踌躇不得志,浪迹华夏。那一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包容了诉不尽的乡愁,诉不尽的沧桑,诉不尽的悲欢合离……

    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到元朝的戏剧,其中又漫历千余年,其中代表作是关汉卿的《窦娥冤》,那故事情节,那语言的描绘,那社会矛盾的勾勒,让人耳目一新。其中还有《望江亭》、王实甫的《西厢记》、马致远的《汉宫秋》等等。而西方世界名著亚历山大小仲马的话剧《茶花女》,描写玛格丽特与阿尔芒的是非恩怨,社会矛盾,历史要早上五百余年。

    从先秦诸子,到秦统一文字。至诗人”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的屈原,望着楚国的败落而投向了汨罗江,那怀着赤诚心一报国之志的诗人,那沧桑岁月,那惆怅中欷歔的悲哀,那数不尽的国殇,都在文字的行间里绽放,在文化的脉动中洗礼……

    明末清初时,曹雪芹见证了封建上层社会的繁华与败落,经过岁月的冲刷与磨难,那“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的开篇,以其出色的旷世才华,耗尽毕生心血著下《红楼梦》,在中国古代的史上,把中国古老的现实社会,描绘的妙笔生花、入骨铭心。留下了耀世之作。

    在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孔子也曾周游列国,创造了中国语录式文学的先例。经过近代史上落后带来的屈辱与磨难,在新中国成立后,经过岁月的冲刷与酝酿,毛主席创建了经典语录,在中国的文学史上,翻开了日新月异的乐章……

    我也曾登临天下第一雄关之山海关,看那蜿蜒起伏的长城;也曾站临于气势磅礴之黄河古岸,看黄沙掠日、那一幕壮丽诗景;也曾站在赤壁江边,看那冷索悬岸,看那万船穿梭无穷尽……

    雨水不停地洗刷着每一粒尘埃,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木。思绪一次又一次缠绕着那生我养我的土地,依恋着那淳香朴实的乡愁。历史的长河依旧日夜不停地奔流。在文化的脉动中,依旧冲刷着那曾经的沧桑岁月,洗礼着一代又一代的华夏子孙……

    然吾今思之,为生计而忧患,为负债而失诚于亲友,为之尚德而呼之。 然吾也深知——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哉!

    在秋雨潇潇洒洒之中,举生计之维艰,又一次,准备面向郑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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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天,天晴的很好。我请了邻居,把车装好之后,下午六点出发,在京港澳高速许昌段时,货车堵了一个多小时,到进入郑州时,我打电话联系了房东,与在小马庄工地上班的斌哥,已经是午夜里十二点半了。

    房东已开好了门,斌哥从小马庄的工地也赶了过来,并带来一位工友。

    卸了车,结完了货车的余款,送走了斌哥二人,我支起裁剪桌台,铺上被子,和衣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一点钟,悠悠醒过来时,才发觉肚子饿的“咕咕”叫,洗漱了一番,在张庄的老街上,找到了上次来时,用餐的那家面馆。

    闻着香喷喷的一大碗羊肉烩面,囫囵吞枣,快速的、美美的五分钟不到,就收拾到我的胃里了。丰韵貌美的老板娘像看傻子一样,接过我递向她的十元钱,看着我扭头快速地走出店门。

    下午联系了做广告的老板,用简单的广告塑料布预订了做羽绒服的招牌。回来后,装扮好形态各异的服装模特,把自带的简易灯箱摆放在店面的玻璃门外,插上电,就开始营业了。

    我提前联系了斌哥,到华灯初上的时侯,他便骑着扫码的自行车,来到了我店里。一起去了上午我吃烩面的面馆。

    老板娘白嫩的苹果脸,长发披肩,露肩露脐的镶花黑色半透丝质上衣,下身黑色超短喇叭裙,配着齐腿黑丝袜,穿着一双高跟黑色尖头皮鞋,丰韵的身姿,竦立在门店玻璃门内侧的迎宾收银台旁,显得很是高挑、性感。

    斌哥还没进店,直勾的眼睛盯着她,便咽了两下口水。冒出了一句话。

    “这娘们真撩人。”

    老板娘见带路的我,微笑地从里面把玻璃门推开。

    “快请进。”等我与斌哥进入店后关好门,“吃面还是炒菜?”

    “炒两菜吧。”晃了晃我手中、从老家带来的,用黄灵芝(桑黄)泡的一瓶烈酒。

    把我们引到店里二楼靠窗的位置,入座后,老板娘拿起菜单递向了我。

    我没接菜单,便点了一份爆炒鸡丁,一份水煮肉片,一份炒小青菜,一份砂锅炖排骨。顺带询问了价格,还很便宜,四个菜才一百三十元。

    老板娘站在我身侧写菜单的时候,一对圆椎型高挺的胸颤颤巍巍地晃动着,看的斌哥又吞了吞口水。

    当老板娘拿着菜单下楼时,我看见斌哥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瞄着包间的小门。我拿起刚才老板娘端过来放在桌上的茶壶,为斌哥又添满了水。他才回过头说“这妞真带劲。”

    “想婆娘了吧?”我这样问道,“别想法太多了,这娘们肯定有故事。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你消停点。”

    我又从旁边的消毒柜,拿了两个玻璃杯,倒了酒,笑着递给了斌哥一杯, “来,先呷一口尝尝久违的味儿。”

    斌哥是我初中同学,姓陈,同镇的杨畈村人。以前在广东务工时,带回了一名四川的女子同居,生了一个女孩。

    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斌哥又改行做了建筑的砌墙、粉墙的行业。四川女子在家耐不住寂寞,斌哥当年经济条件又差,弃了五岁不到的女儿,与白雀园的一位叫江老板的壮汉跑路了。

    江老板常开着机动三轮车,到村中卖菜与日用品,常到斌哥家讨水喝。开始便宜些卖些货物,时间久了,又经常大方地送些东西。偶尔还帮忙这女人干一些没有力气做的活,时间久了,两人便勾搭上了。女人与斌哥虽然同居,但没有办结婚证。江老板结过婚,其妻因车祸离世,还带着一个七岁的儿子,两人便起了在一起过日子的心思。

    四川女人跑路后,斌哥的女儿由其父母在家带着,这几年,来到了郑州,为憨爷帮忙管理工地。

    菜一会儿上来了,喝着酒,聊着天,这瓶烈酒便下肚了。我结帐后与陈斌下了楼,老板娘送我们出去时,斌哥喷着一嘴酒气,结巴地对老板娘说“老板娘,你真漂亮,迷死我了。”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其挥挥手。

    这几年, 每一次同我喝完酒,斌哥都嚷着,要去找女人唱歌或者独自去夜店。而这一次,他却对我说他要打车回工地。

    这位饭店的老板娘,在以后的日子,真让我意想不到,遇到一个好女人,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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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张庄菜场出口,与我做邻居是白富美(化妆品)店。我到的第二天,其店里的经理便走进了我的小店,询问我是否买一些日用品。而当我问他一瓶洗发水多少钱时,他的回答令我吃惊,白富美系列的产品,标价是一百二十元起步。

    那时网络并不发达,手机内存太小,用存储卡听歌更方便,哪儿有什么手机购物?市场信息不透明,正常情况下,由区域代理商明码标价。多少利润,只有做厂商与其业务员、中间商心知肚明。

    由于与店相邻,我当时并未拒绝,而是告知他,等过两天,我忙完了,再去他的店里看看。

    整理、摆放羽绒服,摆放布匹,制作样品,一个人吃饭、工作、休息循环地进行着三部曲。不觉间到了寒露。那年郑州的寒露时节,早晨的道路上已起了霜风。

    那天早上,我似往常一样起来,在张庄外南水北调的运河边跑步,遇上了也同样晨练的饭店老板娘。

    “你好!”她首先向我打了招呼,然后晃动着她那引以为傲的身姿,与我擦肩而过。

    那天上午,房东夫妻来买了两件羽绒服。我顺便问了一下,在张庄老街、我常去吃饭的那个面馆的老板娘。

    从房东的介绍中,才知道那个老板娘姓武,名春芳,是小马村嫁过来的,有一个女儿十二岁了。男人叫郑三,在家吃房租,一年收入三十多万。不愿上班,也无经商挣钱的本事,在街上与朋友常喝酒喝的烂醉,又喜欢并且爱打牌。五年前与朋友喝酒喝醉了,回家时在自家门前,昏迷倒在了地上,等发现时人已经休克了。急送到郑州第一人民医院抢救,还没到时,身体已经凉了。

    郑三的老父亲,是张庄的街道主任。自郑三醉亡之后,便对武春芳提出三个条件,一,如果改嫁,女儿留在郑家,出嫁时给一百万作嫁妆。二,如果终生不改嫁,武春芳与其女儿,可继承郑三所属一切资产。三,可招赘婿,但子女必须姓郑,亦可继承郑三财产,但家中属郑三的资产,有六成归郑三女儿所拥有。

    这武春芳,很出乎意料的,她是一位很会做生意的女人,面馆是郑三家临街的房子,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一年也能挣得三十多万。但老街上慑于郑主任的威望,对垂涎武春芳美色的人,也没有敢去招惹她。对武春芳有想法的,在这一带,航空港新区的开发,土地的补偿,一夜之间,每家最低标准也是百万富翁,不愁娶不到如意的娇妻,绝对不会愿意入赘郑家。在老街或老街的附近,没有娶亲与武春芳年龄相仿的,又不入她的眼。这样,武春芳的姻缘,这些年便落空了。

    我给斌哥打了电话,叫其有空过我店里来玩,说有很重要的事找其帮忙。

    没承想,还没吃午饭,斌哥请完假,骑着扫码自行车就过来了。

    “兄弟,帮什么忙?”

    “先吃午饭”我对其说,“老地方。”

    “最懂我的人就是兄弟你了。”

    我嗤之以鼻,心想迷上了武春芳这娘们,怎么话还说的这么献媚。边走边将武春芳的信息告知了斌哥,问他愿不愿入赘?然后又给他鼓气。

    “万一你娶到她,下半生一定生活的很幸福,掉天堂了。”

    那天上午,是斌哥抢着买单,又抢着帮武春芳献殷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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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富美店里的经营模式,是通过我与店里的那位、介绍我产品的小王经理知晓的。

    也许其作为邻居很方便的原因吧,小王来我店里三次,并买了我一件羽绒服,还介绍了好几个人来买。再三考虑,我以一百零捌元的价格,买了一瓶他们店里的洗发水。要知道,当年的海飞丝或飘柔等品牌,同等量的每瓶只需十六元钱。

    小王经理的店,在港区一带,有店员五十多人,小王是店里其中的一名店员,在缴纳了一万多元的加盟费后,升级为这个店里的合伙人之一,也称经理。由公司一名区域经理开店,吸收缴纳入盟费若干会员,以利益分成的模式,以提高产品的零售量与宣传效应的方式,赚取财富。这一种合作共赢的模式。当年并不健全,区域经理有权分配利益份额,单方面并有权解雇没有达标任务的店员。并每年收取所谓的专家培训学习费。而且吃住店员自理。

    这些初入职场的业务员,在当年并不健全的劳动保障合同法的空档之下,在愿者上钩的伦理之下,有些认知超前的创业者,利用这种直销的模式,赚到了第一桶金。

    当年的小支,有两年在安吉县,同样陷入了这种“赚暴利”的商业模式。并借贷了不少钱。后来忽然醒悟,才跳出了这种以正规产品、替他人赚钱的“傀儡”商业模式。

    我想善意地分析一下,小王所进行的这种商业模式。但见他说的眉飞色舞,还要拉我入店成为“合伙人”。我无奈付之一笑,并婉言拒绝了小王经理的盛情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