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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玩心思不吃亏(九)

    11月11日,农民自卫军进驻七里坪,并召开了两万多人的庆祝大会,接着,黄麻特委在文昌宫召开了第二次会议,认为暴动工作已准备就绪,决定夺取县城,成立黄麻暴动行动指挥部,由潘忠汝、吴光浩、戴季英、曹学楷、戴克敏、吴焕先,刘文蔚等组成,潘忠汝为总指挥,吴光浩为副总指挥。

    1927年11月13日,黄麻起义爆发。当天,黄麻特委调集黄安农民自卫军全部,麻城农民自卫军两个排,及七里、紫云等区千余精锐义勇队,组成攻城部队,与先期打进黄安城内的12名农民自卫军队员组成的尖刀班里应外合。在农民群众的积极配合下,于当夜10时,自七里坪向黄安县城进发。麻城农民自卫军另一个排留在黄安、光山,麻城交界的北界河负责警戒,以防河南红枪会的进犯。李先念、詹才芳、王树声、陈再道分别率领农民武装参加了暴动。

    11月14日凌晨4时,起义武装在城内群众配合下,一举攻入城内,全歼县警备队,活捉县长等官吏,打开监狱,释放被捕的群众和农会干部 。

    11月18日,宣布成立黄安县农民政府,曹学楷为主席。之后,黄麻特委又将参加暴动的黄、麻两县农民自卫军编为中国工农革命军鄂东军,全军300余人。潘忠汝任总指挥,吴光浩任副总指挥,戴克敏任党代表,汪奠川任参谋长。

    12月5日,国民党军第12军任应岐部1个师夜袭黄安。鄂东军遭受重大损失,潘忠汝阵亡。突围后的鄂东军除部分人员留在当地坚持斗争外,70多人于12月29日转移到黄陂县境内的木兰山区开展游击战争。

    1928年1月1日,工农革命军鄂东军改编为第七军,吴光浩任军长,戴克敏为党代表,汪奠川为参谋长,部队以江淮岭为中心开展游击战争。在黄麻起义中建立起来的政权和军队。为后来创建鄂豫皖根据地和红四方面军起了先导作用。

    据爷爷生前讲述,林量成带领游击队,参加了黄麻起义。在1927年春节前夕,黄麻起义失败后,林量成奉命回乡,继续在沙窝熊河一带进行游击战,直到1929年春,高敬亭军队的到来,才正式收编三十一师。

    刘邓大军千里挺进大别山后,老一辈人说从一九四七年春节之前,熊河驻有部队达两千多人,每天学习、训练、开会。直到一九四九年春天才离开。首长住在我隔壁的三爷家三间客厅之中,目前此屋仍是原貌留存。

    记得我曾留词——

    念奴娇 纪念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时在熊河驻扎

    夕阳西下,桂香萦身绕,落檐残瓦。遥想当年刘邓貌,何等风华雄霸。大别途中,白云山翼,烽燧台催马。旧痕惆怅,雁鸣声越畴坝。离别总是无期,荒村寻影,平添相思夜。多少乡愁心海涌,早已难寻童话。流落江湖,伊人何处?惟见荧屏画。此情添泪,石桥流水枫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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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我因孩子上学无法离家,父母年迈经常也身体不适,归家的次数就多了。

    惊蛰之后的某一天,安叔寻到我,说小智要毁约,房地基不要了,叫我退那写合同时所给的一万元钱。

    我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安叔,并愤怒地斥责了小智。他竟然让我将宅基地转让给他,但在我花费时间和精力请来了挖机,还请车拉走了土,将土地清理干净后,他却突然反悔。而且我们连合同都已经签好了,现在他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后来小智又找到魏叔,想要通过他来解决这件事,但结果并不理想。尽管魏叔尽力从中斡旋,但双方始终无法达成一致。在这种情况下,小智决定采取法律手段,将我起诉至法院。这个决定让我感到意外和震惊,因为我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然而,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也只能坦然面对,积极应对诉讼,维护自己的权益。同时,我也希望能够通过法律途径,公正地解决我们之间的纠纷,避免进一步的冲突和矛盾。

    我给妻子打了个电话,跟她商量这件事。她说如果她不需要转让就算了,但小智提出的要求是我们必须先清理好,这是合理的。毕竟是为了转让地基,所以清理费用应该由他来承担。不过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既然他选择退出,那也没办法。而且无论如何,地基还是属于我们的。

    但我心里表示反对,这么闹腾叫什么事,但妻这么说也有道理。我又打电话咨询了小峰,小峰说看合同怎么写,如果是订金就需退一部分,如果写预付款与定金,可以不退。

    当我拿出合同时,还真是小智写的“订金一万元”。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小智是大学生,原来在这里扣字眼,摆了我一道“龙门宴”呵,这人,也真够有心计的。

    经过法院调停,因当时满足小智的要求时,我清理地基的四千元由小智付,而我收的“订金”一万元,应退六千元还给小智。

    如果当初合同上写的是“定”字,我一分钱也不用退,但写的是“订”字,一个“定”与“订”字的区别,性质竟然有如此不同。

    “没文化,真可怕”呀!

    法院限我三个月还清余下六千元。但当年我没上班,又没做生意,到了芒种时三个月到期,却忘了此事,法院再次传讯我去的时候,叫立即还钱,不然不让离开。

    没办法,打了大姐的电话,让她送来了六千元钱,我才走出了法院的大门。

    唉,自己这么穷,六千元都拿不出来了。生活,人越困越难过。

    我又回了一趟老家,从小星手中拿了六千元,转给了大姐。因为大姐,钱也是借的,她那几年更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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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大姐被大姑说了婆家。在那年春天,大姐病了,打了很久的针不见好,总是咳嗽发烧。大姑便与婆家的姐夫请了道派的烟仙。

    烟仙本姓鄢,因大别山狐狸危害农户,总是在村子抓鸡逮鸭,众乡邻便请了烟仙,烟仙抓了几只小狐狸,惹恼了在此地黄武山(黄毛尖)脚下得道的千年狐仙,狐仙便遣众狐狸,抓了村子所有鸡鸭,并将其咬死,扔在了烟仙大门口,向烟仙斗法宣战。

    听说那年烟仙念动咒语,插了令旗布阵,但不巧邻村有人请其做法事驱邪,走时忘了拔令旗。而此令旗是专门灭杀狐仙的诛狐阵,插的越久杀伤力越大,并且范围越广。原本计划镇杀方圆三十里的狐狸,省得再危害附近村民。令旗只需连续插三个时辰,没承想令旗插了七天。烟仙赶至家中,再拨令旗时,方圆八百里的狐狸全部镇杀。幸亏千年狐仙法术高强,逃离了阵法。但大别山的狐族,尽数镇杀,在外围逃命的少之又少,从此大别山区再无狐族。但也与烟仙结了生死之仇。

    烟仙叫人逮了一只全黑毛的狗,放了十毫升的血,然后加入生鸡蛋的蛋清,洒在屋前屋后,插了一个小时的令旗,念动咒语,并用白纸写字,盖上烟仙自己的印,在酒碗中烧成灰后,化于水中,让大姐喝了。当天中午嘱咐大姐,吃肉喝汤,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包三日定好。

    当问及狐仙之事时,烟仙说其命不久矣,狐仙一年之内必找他报复。

    大姐第二日真的好了。

    后来烟仙不到一年,仅半年时间,真的仙逝了。附近村民说烟仙被狐仙告到玉帝那儿,玉帝审判烟仙防卫时杀生太多,被留在了南天门。而狐仙因报复人类,犯了天条,被罚丢入地下世界的万窟洞面壁千年。

    这事后来在民间越传越玄,没有老百姓不知道的,但这玄之又玄的传说,令我们在少年期之前,满脑子都是费疑猜。

    那一年春尽夏来,姐夫用自行车,来我家接走了大姐,大姐就这样嫁人了。

    大姐家在白云山南岭下,离我家如果走大路,有二十公里,走山路仅十公里。

    第二年春节,我便去了大姐家,大姐为我做了一套蓝卡基的新衣服,让我兴奋了好几个月。大姐家山货也特多,油栗子、柿子饼、红枣、野猪肉、野羊肉等让我流连忘返,不舍归家,放假了去一趟少则天,多达半个月。

    大姐家的两个女儿相继长大时,我已经辍学了。在我开始外出务工回来的第二年秋,大姐夫生病住院。从未干过农活的我,帮大姐割谷、采茶籽等,干了二十天,把我累的走路骨头都痛,便回去了,后来是父亲与哥哥,帮其干了两三天的活,把稻谷才收了仓。

    大姐夫好了之后,便开了三轮送客,大姐开始打零工挣钱,供两个女儿读书。这期间,我与大姐走动的多,都相互帮衬着。

    两个女儿都很争气,考上了大学,上班后成为了受人尊重的人民教师。

    这次还了大姐帮我借的钱。其实大姐也不易,那年大女儿刚参加工作,小女儿还在读高中。而大姐夫开三轮出了车祸,刚恢复身体不久,在县城开了一间日常五金日用品小店,顺带修理自行车与电瓶车等日用品。

    大姐夫是位地道的农民,但懂得知识的重要性。他经常说的一句话——“走千里路,读万卷书”。常鼓励我,走出自己的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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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离开大姐家时,弢爷打来电话,他听说我们村山泉水泡茶好,叫我陪他去我们村打山泉水,我便应允了,一会便骑摩托车去了他家门口,又坐上了他那豪气大方的越野丰田轿车。

    静卧在熊河东面的两口古井,却不知是什么年代就有了。乡亲们亲切地称呼所在地为清水井,井水为ot井吧凉”。

    根据墓葬的发现,在明代以前,熊河为蔡氏家族聚居地。门前环流的河叫玉带河,传说为后汉高祖称位定名。至李闯王三次血洗河南后,我们熊氏才从江西迁徏而来,正式入住,称之为熊河。而此处的两口水井,在古老的神话传说中,也是熊河卧虎宝地下潜龙的两只龙眼。

    小时候上学后,才知道熊河炮楼左侧的两口井,而且井水清凉,略带甜味。在那时候下雪时修滑道,用秧马当座骑向下开溜时,看着那井口冒着热气,听同伴们讲述,带着含糊地方特色、传神般的井水。

    读书时,学校在村子里,下课渴了,便用玻璃酒瓶,上口处系一细绳,趴在井口上打水喝,而有时遇上往家水缸挑水的乡亲,就直接在水桶里灌满瓶子,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地趴在井口打水了。而带回教室的水,同学们你一口,我一口,传不了几位同学就喝光了。有时老师遇见了,也会拿起打好水的瓶子喝上两口。于是,就有同学上课前用瓶子打好水,放在讲桌前,专等老师讲课口干了时润润嗓子。

    而到了八五年后,随着温饱问题的逐渐解决,农民对饮用水认识的逐渐提高,井水便烧成开水来喝,直接饮用井水的习惯就逐渐取消了。

    多年以后,我们从县城或外地回来的乡亲聚在一起喝茶时,提起ot井吧凉”,脸上都流露着丝丝微笑。 我们儿时在一起长大的乡亲,用甘甜的泉水斟着茶,聊着过去,现在和将来,夹杂着家乡的思念,脸上都洋溢着,那一点一滴的幸福。

    面对着日出与日落,偶尔天空中有雁飞过,也有白鹭在徘徊,时而鸟声在喳鸣,有时还有在那深邃的繁星夜空下。大家难得在春节时务工回家,或是清明时节祭祀先人前后的闲暇时刻,或是端午节、中秋节偶尔假期抽空回家看望家人。我们相聚在一起,酒不醉人而茶醉人。 在那青山绿水之中,碧空蓝天之下,门前小河依然潺潺汨汨,我们一次次在村口醉人的古道上,演绎着一次次的悲欢离合。

    “井吧凉”,熊河还有特好的一处,要数熊河马岗山岭下,山水关靠南、土门陡岗处的一汪泉眼的井水。

    我们在学校义务劳动打柴时,那里记忆中的ot井吧凉”是最解渴的场地了。少时就听村里的老者讲,过去来往于汉口至潢川的客商、扁担脚夫,经过熊河时渴了,喝的都是这两处的井水,而且陡岗的ot井吧凉ot流传于汉口与潢川之间,最久负盛名的甘甜与清凉。曾经的过往,滋润着多少南北行人过客的心扉,也是我们熊河人的茶余饭后谈论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