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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缕飘失的心殇(四)

    一湖碧波荡漾,一湖黛山舞动的倒影,半湖彩霞,半湖星澜,伴着呼啸的北风,满目苍凉的枯草,夹杂着飞舞的枯叶。

    天凉好个秋啊!

    我回头又瞅了一眼五彩斑斓的盛冲水库,与李姐钻进她的奔驰轿车,向县城驱车飞驰而归。

    过了两天,我在街上买生活所用的日常用品,碰见了原来帮我在陈店卖羽绒服的王大姐,问其女儿已在农村商业银行上班,儿子亦当了人民教师。闲聊中说盛冲水库淹死了一名大学生。尸体昨日才浮上来。

    那名大学毕业的小伙子,让我想起寻找他的父亲,那满头花白如霜的头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那期盼的眼神。一位地道的农民,供完了其大学毕业,又为其娶妻成家,现在忽然没了儿子,心中有多么忧伤啊……

    王大姐丈夫姓陈,因肺结核十六年前去世,没有再嫁,也没有招赘,在陈店街上开了一间缝纫店,卖日常家居用品,供养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上学。

    这些陈年往事,是她帮我在陈店街上、店里卖羽绒服,一年之后她告诉我的。

    王大姐日子过得极为讲究,货品摆的有条不紊。小生意做久了,人也很热情和蔼。

    由于帮我卖了三年的羽绒服,相互间很熟了。问其为何不嫁,她说一是怕儿女受了委屈。二是自己也做了节育手术,当年又不能为再嫁的人生育,所以放弃了再嫁的念头。

    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过去了,现今五十多岁了,在陈店街上做生意收入越来越少,就没有再做了。儿子在县城买房结婚,现如今与其住在一起,有时去女儿家住几天。

    “辛苦了这么多年,儿女这么有出息,也该享福了王大姐。”我很是为其高兴。

    “也不轻松,养大儿子,还要带孙子。”她幸福地笑着。

    刚好我电话响了,我急忙告别了王大姐。

    电话是李姐打过来的,说吴友奎赌博又输钱了,把饭店也抵出去了。

    “骂的,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货。”我狠狠地骂了一句。而转过来想一想,“他作孽关我什么事?哈、哈。”

    吴友奎女儿出嫁了,儿子外出打工,干起了送外卖,刘小禾走了五年了。

    这家伙,无事一身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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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前一天上午,憨爷开着路虎回了老家。祭祖之后,与其母亲一起吃了团圆饭。第二天春节夜里,宴请了我们村子在新县城里的大部分族人家长。

    那一年去郑州,憨爷订制了我的几十件衣服。我向他说了感谢的话,又向憨爷敬了几杯酒。刚好电话响了,妻说家里来了客人,问我能不能赶回去,我便辞了众人。

    本来我对打牌没兴趣,借机就溜,靓哥、怀哥有些不高兴了,说夜晚一起打牌,怎么又走了。我没理会靓哥他们,心想,这么好的兄弟,买你房停我电,差你两万元钱都不能包容一下,那么看重钱,再在一起交际皆为了利益的得失,再度深交也没什么意思了。

    人际的交往,皆为利益所生,但过于看重利益的人,也是最无情无义的人。虽说利益得失教会了善良、奸诈怎么做人,有些时侯或在某一段,针对某些事情,有些时侯,利益还是要让一步的。权益之中,一棒子把人打的爬不起来,旁观者怎么看,以后还能有收益否?所以说,人性的贪婪,无论历朝历代,也要适可而止。你把别人的路堵死了,你自己的路不同样也断了么?你说你离开别人照样活的有模有样,但别人离开你就不能生活了么?

    利益得失,犹如天平两端的砝码,需要我们用心去衡量和取舍。只有拿捏得当,才能找到平衡,实现人生的“东方不亮西方亮”。

    当夜幕降临,太阳隐退于天际之后,我们或许会感到一丝失落。然而,不必气馁,因为夜晚也有它独特的美好。晴天时,天空中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璀璨的宝石点缀在浩瀚的宇宙之中;而月圆之夜,皎洁的月光洒下,给大地披上一层银装,仿佛梦幻般的仙境。即使在雨夜,黑暗笼罩着四周,但那一盏盏明亮的灯光却如同一束束希望之光,照亮了你前行的道路。它们默默守护着你,给予你温暖与力量。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总会遇到各种困难和挑战。有时候,我们可能会失去一些东西,但同时也会得到其他宝贵的经验和机会。就像白天失去了太阳,却能欣赏到夜晚的星空一样。每一个困境都是一次成长的机遇,只要我们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就能发现新的可能性。因此,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坚信自己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之路。让我们以坚定的信念和勇气,面对生活的种种变化,勇敢地追求梦想,不断探索未知的领域。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未来的美好,相信自身智慧。在这个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里,有属于自己的辉煌人生的一席之地。

    在经济利益面前,虽说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那些愿意伸出援手的人。比如李姐,她虽然与我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但当我陷入困境时,她并没有选择冷眼旁观,而是主动帮助解决问题。还有弢爷和三林佬等一些人,他们对我的信任和支持始终如一,不仅提供了宝贵的建议和资源,还给予了精神上的鼓励。这些人的存在让我相信,即使在现实世界里,仍然有许多善良、正直的人会在需要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

    我边走边思索着,十五分钟的时间,我从皇都大酒店回到了东明路的家。

    家里来的是顺达驾校的校长宏弟,新城委上班的妻哥、以及在泗店乡乡政府上班的表弟,还有在公安局上班的外甥。

    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让春节的夜里增多了幸福感。我们吃着水果、点心,偶尔看看晚会,聊着各自祝福的夙愿。那一年的春节,在县城搬家后的第一个春节,过得其乐融融,大家带着美好的祝福,一直聊到深夜,客人们开车各归各家。

    就我没车。驾照还没考下来,还欠这么多的债务,想买车,猴年马月的事。我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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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六那天,妻说债务压力太重,又出发去了浙江。

    第二日,下起了雪。我与妻通了电话,说当日下午到了海宁,今天也下了雨加雪。

    初八那天,妻厂子开工,老板每人还发了贰佰元红包。我挂断妻打过来的电话之后,又一次默然。结婚这么多年,我还没给妻发过红包……

    与妻婚后,快乐的日子总过得太快,随着孩子的成长,生活压力的添增, 在那年落英缤纷的深秋,红叶漫道的石板桥头,妻在古道旁挥手相送,我背起行囊去了南方……

    那是很遥远的故事了,却仿佛又似昨天的梦里,那缕青丝,伴我入眠……如衣袂飘飘,与影随行……

    妻有着一头的秀发,柔顺中透着乌黑绵长。每当清晨起床后梳理时如瀑奔,抚在手心里,柔如清溪水,轻挽一下,凝脂如玉。

    梳子落下的几根长长的头发,我每天便收了起来,时间久了,便收集了一些,和同结婚时互剪的头发放在一起,出门务工后,便随身带着,也带着我的甜蜜思忆,也带来了我内心的孤独与苦闷。

    孩子读初中时,我回到了家,而妻外出务工,那撮头发,我放在房间的梳妆台上。

    又是七年过去了,孩子考上大学开学时,妻回来了,而那撮头发,依然绵长而黝黑,而妻的头发,长长的秀发已经剪短,青丝鬓里透着皎白的霜花,唯叹 ——

    青丝粉黛随风游,鬓挽霜花迎春秋。

    岁月无痕,往事如烟。一抹秋风把梦留在了远方,一缕霜花把相思凝结在异地与家乡。

    今天晴了,我出了屋子,去了小潢河岸边,一处梅花又一次在冬去春来中绽放。

    妻又打来电话,叮嘱我别把孩子冻着了,夜晚睡前空调开热气,睡后被窝暖和了再关好空调。我回答她,孩子在家正在开着电暖器做作业。妻才挂断了电话。

    时间如一幅画卷展藏眉梢,在岁月的更迭中从青丝变白发。在江南的时令,梦随青丝云鬓改,夜来深感月光寒。

    那撮收藏的青丝,仍静静地躺在房间的梳台上,今天的夜晚,在小潢河岸边,醉美的霓虹灯,反复地变幻着红城的夜景,而河道边静谧的梅香,在凄美的月色下荡漾……打开手机,填词《如梦令》——

    垂瀑如丝与梦,醒后出门懵懵。花海盼相逢。冷月清何奈空。难懂、难懂。潢水沉沉谁送。

    那夜的梦中,怎么她发鬓中插了一朵红红梅花,转瞬又变成了华贵的牡丹花……?

    寻香思佳人,昨夜月儿明。花海寄春韵,敲枝月色沉。

    人若寄相思,怎会不堪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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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节之后,又步入了科目三的学习之中。

    考试那天,在顺达驾校的考点,我有惊无险地过关了。而妻妹也在学习驾驶证,却不在顺达报名,而是在涉外报名,考个科三是第二次,考点也在顺达。我知道再规范的驾驶证考试,潜规则还是有的,妻妹人有些势利眼,一次肯定难过关。

    当年妻妹夫考证时,是我介绍进入了顺达。而妻妹不在顺达报名,反而考试不过,又来寻顺达的校长宏弟帮忙。当宏弟对我讲时,我说叫他看着办。

    宏弟处理这件事很有度,隔了一星期时,在顺达又开考科目三,宏弟安排妻妹先考试,随考的教练也打了招呼,安排了一辆新型车,结果果然过关了。

    驾驶证考试先考与后考,有很大的区别,这种潜规则,好多人不懂,还有考试车的原故,虽说都合格,但存在机械灵敏度的问题,考试时也占优势。这就是学员们所说的好机会(时运)。

    其实这事在其考点不帮忙,宏弟都有理由回绝,但碍于亲戚关系,还是私下帮了,说明宏弟处事思虑远,我不由佩服其为人大度。

    等考完科目三,春天也来了。那一年,我第一次参加了越野跑步。

    那一天早上,我与辉哥相邀,去香山湖上游捡石头,听说新县第二次举办百公里越野比赛,经常爬山、跑步的我,也有了跃跃欲试的想法。回到县城后,便同红城跑团的小曾、小杨、老刘、老阮等一块报了名。隔壁鞋店的小吴美女也报了名。

    清明节的前一天,与往年一样,无首先去烈士陵园的纪念碑献了一束花,然后去看各校的学生扫墓,然后到陵园后山茶园采新茶。

    那一天遇着杜丽鸟,她是我店里做衣服的顾客,正在茶园下练哨呐。吹得正得劲,见着我,就停下来打招呼。我打趣地问是否能帮忙采茶。谁知她那天怎么想的,竟然一口应承了下来。

    杜丽鸟比我小六岁,洛阳人,远嫁到我们县城,丈夫小刘开了一家婚庆店,由于这生意干得人多了之后,也挣不了多少钱,杜丽鸟有了学习乐器跟乐队挣钱的想法。她学习很刻苦,因为陵园安静,又打扰不到其他人的日常生活。只要晴好的日子,那两年只要有空余时间,几乎每天去陵园练习。

    “你采茶是自己做还是请人加工的?上次去你店里喝的茶还挺香的。”杜丽鸟问。

    “自己做的呀,请人加工我还不放心,有时没有自己做的好。”我回答说。

    “改天我采些请你假的行不?”

    “好啊,但需这段时间采摘哈,过了谷雨茶叶口感就差很多的。”

    那一天,我才知道杜丽鸟老公也在办签证,准备去欧洲务工。

    那些年我也想去外国务工,护照多年就办了。但想着国内打工就很辛苦,更何况国外,再说语言障碍更令人头痛。权衡再三,还是没想着出国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