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对朱书佳的感情，张琰琰坦言她也很意外。
“他很不一样。”
这是张琰琰对朱书佳的评价。
“没有这个年龄段男性的自以为是和洋洋得意，明明已经靠自己赚到了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拥有的资产，但为人处世依然平和。”
“最重要的是和善但机灵。”
说到这里，张琰琰忽然很浅的笑了一下，“都说互联网公司是深坑，合同严格，周到又细腻。没人能从资本手里得到好处，在外界的印象中，我们软华就是其中之一。”
“我大言不惭一句，软华是目前国内专注互联网运营的顶级公司，同行有什么风向或者做决定的时候都要先跟我们通个气。所以各大电商平台和社交网络基本都以能跟软华签约，为上岸标准。”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网红主播、当红明星、过气老艺人联系我们，无非为了合作共赢。之所以我会对朱书佳高看一眼，就是因为他足够细心也很沉稳。哪怕是我们公司难得主动找上门，他也没有立刻兴奋的答应，更没激动的到处宣传。”
“反而几次见面都保持镇定，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关键公司合同下的套被他扒出来好几个。”
“以我接触过的形形色色的人而言，他算脑子很活络的了。”
提起朱书佳，张琰琰话匣子打开，说了好几分钟。
要不是江阳出声打断，估计还有继续说下去的迹象。
“之后你和死者的见面，是你主动提出的还是他要求的？死者知道你对他的想法吗？又是作何回应的？”
三个问题几乎都戳中张琰琰心坎儿。
江阳不咸不淡的盯着她，眼神就跟探照灯似的，将对方所有的小心思都照的清楚明白。
“知道的。”
张琰琰有些气弱。
平时工作上，她相当强势，行动力极强做事也足够狠辣霸气。
经常骂哭年轻的小职员。
男的女的都有。
就连软华的老总站在她边上，张琰琰都不带怂的。
然而顶着江阳犀利的目光，她甚至不敢多看。
“第三次约在咖啡厅的时候，我就主动和朱书佳表明对他有意思。而且我说的很清楚，只要跟我谈朋友，软华的合约交给我解决。”
“我对结婚兴趣不大，这件事不在我人生的计划范围之内。可并不影响我恋爱，尤其是跟朱书佳这种少有的能让我兴奋的男性。”
张琰琰眉梢微微拧起，回忆道：“以往我也对感兴趣的男生说过类似的话，基本都得到回应。无论对方最初有多正经、磊落，尝到甜头自然心甘情愿跟我好。”
“这一次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朱书佳也是一样。毕竟对他这样快到三十岁的男人来说，赚钱才是最重要的。自媒体背后没有资本运营当靠山的话，很难长久。”
“每年层出不穷的竞争对手就够糟心的了，更不用提消费者喜新厌旧的心态和日益饱和的赛道。”
“但是朱书佳一直没答应，大概在我约了他五六次之后，直接不接我电话了。啧，把我气个半死！我什么时候被人嫌弃过？外头想爬我床的年轻男孩子多了去了，说白了朱书佳年纪和身体都不占优势，根本不如男大有劲儿。”
“结果他倒是把我拒了！我受不了这打击，简直是在打我的脸面！先前因为合同的关系，他给过我身份证。我就拜托关系不错的朋友帮我查了下他家住那儿，干脆找上门。”
到这里为止，张琰琰和朱书佳的接触时间基本捋清楚。
江阳一只手搁在沙发扶手上，托腮问她：“你每次去他家，除了游说还做什么吗？发生过男女关系没有？”
“……咳，是有过几次。”
张琰琰面色尴尬，当着那么多警察的面交代自己的私生活，多少有些脸红。
休息室内八九个人，江阳等人面无表情，就跟听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一般，没啥反应。
见状，张琰琰狂跳的心脏还安静下来。
“能简单讲一下经过吗？”江阳开口，说完后又飞快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在这期间朱书佳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或者不合常理的动作？”
“麻烦张小姐认真想一下。”
还真是个双性恋。
江阳心头飘过一句话，对朱书佳的作为更狐疑了。
毕竟近期的楼栋电梯监控中，完全没有发现有任何男性跟朱书佳走的近。要不然就是一大群朋友一起出现，但走的也早。
聚会不到晚上十点就散了，来几个走几个。
物业反应没有住户投诉过死者家出现过噪音问题，再加上镜头中肢体动作，江阳判断这些人和朱书佳都不是同性关系。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难不成，根本就不是同？
江阳正在思索，张琰琰的话将他的注意力再次拉了回来。
“其实，我觉得他有点……不行吧，每次都要挺长时间才能有反应。所以后来弄了几次我对朱书佳的兴趣就逐渐减弱了，不过偶尔练习的时候还是挺看中他的魅力的。”
不奇怪，同么。
江阳默默点头，问了最后一个疑点。
“监控显示，你在死者死亡当天曾到他家去。并且从上午一直逗留到下午四点多，期间你们在做什么？”
嘉园一期当初承建时标准就是高档小区。
不过为了保证住户的隐私，没在楼道安置摄像头，一般都是业主自行决定是否要安装。
再加上安全通道内是没有监控的，凶手大可以随便按一个楼层，出来之后再通过安全通道上去。
小区的楼栋和电梯按钮即使都需要刷卡进入，可挡不住业主的朋友上门做客。
这一点随着小区建立的时间越长，到现在门卫保安已经不怎么管了。
反正快递和外卖小哥都能进。
“咳咳，一男一女还能做什么？”
张琰琰无语，脸上刚降下去的温度再次烧上去。
“我承认我对朱书佳仍旧有那么点念想，但那天我是带合同去的，我想再谈最后一次，实在不行公司就找其他人算了。”
“谁知道完事后，他会留我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