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琰琰口中的“吃饭”两字，瞬间让大伙儿精神为之一振。
江阳当即追问：“你指的是中饭，还是晚饭？吃的什么？叫外卖还是在家自己做？”
“额，应该算中饭吧？我们折腾到下午，当时已经过两点了，就想简单搞一下。合同虽然不成，但我跟他还算有点情谊，再加上都饿狠了根本等不到外卖到，干脆他起来搞了几包泡面。”
果然是张琰琰。
江阳露出了然的神色。
那一锅烧糊的泡面是用来招待她的。
于是江阳又问：“可是根据实际情况，警方在死者的厨房找到的是已经焦糊的泡面，看样子压根没出锅。”
“对，因为刚下锅没几分钟有个女孩儿找过来，把门敲的‘哐当’直响。那姑娘叽叽呱呱的叫骂声不停，我怕被堵把事闹大哪里还敢在他家待着，简单收拾一下直接走了。”
张琰琰说起这事还有些不爽。
“开门的时候我还被她指着鼻子骂了一通，特么的，我堂堂软华的总经理竟然让小女孩儿喷一脸口水，传出去面子里子都没了！”
想想依旧很生气。
根据她的说法，那会儿着急离开不想惹事，张琰琰没跟对方计较，只求赶紧摆脱麻烦事。
“女孩子叫什么名知道吗？跟朱书佳是什么关系？”
江阳再一次开口，不过他心里有一个人选。
“我没问，对他的生活不感兴趣。不过临门口了朱书佳和我说女孩子是他的追求者，以前是他账号下的粉丝。”
“等电梯的时候我还听到他俩争执，说的‘负责’啥的，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话音落下，江阳在手机上调出几张电梯里的截图摆在张琰琰面前，“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能认出那女孩儿的样子吗？”
“才隔了不到一天，张小姐的记忆力应该不至于那么差吧？”
闻言，张琰琰先是一愣，随后接过手机仔细打量。
江阳截的这几个画面比较奇妙，刚好露出大半张侧脸。
不过电梯中的摄像头并不是高清的，肉眼可见的年代久远，比如今市面上常用的模糊。
“……好像，是她吧？”
张琰琰指着其中一张说道：“其实我没怎么注意她的脸，因为我怕对方认出我的身份。作为软华的经理，我在业内挺有名气，经常会出席商业活动。”
“不过我记得她穿了一双小香家的细高跟，是当季新款，我低头的时候多看了两眼。还有这条裙子，应该也不会认错。”
“藕粉色的小荷叶边，同样是小香家的款。”
谈别的张琰琰未必有自信。
但和时尚潮流有关的，她很少搞错。
从事的就是自媒体运营行业，大部分时间接触的就是那些大牌子，赞助商等等，这些东西都是要死记硬背的。
而张琰琰点的主人，就是另两个去过死者家的女性之一，孙思域。
有意思的是，江阳并未在案发当天30号楼的电梯监控中看到对方。
由此可见，孙思域没乘坐电梯，是走安全通道上去的。
这种行为就很值得探究了。
全部说完，张琰琰整个人都放松不少，她靠在沙发中舒展身体。
“江警官，我已经很配合你们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没我的事吧？”
江阳点头，“最近尽量不要离开本市，警方有想要会再联系你的，请保持手机畅通。”
简单寒暄两句，众人起身离开。
周助理客客气气的走在前边领路，直到坐上车，王姐才捞着机会说话。
“现在怎么说？去找孙思域？”
王姐坐在副驾驶，扭头看向后车座的江阳。
“明天一早吧，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
都是从聚会上被薅过来的，没吃饱不说，忙到深夜人也累。
难得有点休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还不如好好睡一觉翌日再战。
“行，你都发话了，我正好困的不行。”
王姐打了个哈欠，“对了，朱书佳的常用联系人里没有熟悉的男性，有点诡异啊！”
“可能是深柜？或者才打开这扇门没来得及深入？”
毛毅回答，“死者生前经常访问的网站我看过了，全部都是同性相关的笑电影。他对自己的性向肯定是清楚的，不过因为什么原因没在线下接触，这就不得而知了。”
人都死了，没人能解答。
江阳听着他们的讨论，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打字，和曾高杰交流。
对方联系了朱书佳主页列表中个别联络频繁的账号，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
“曾哥说那几个女主播和死者的关系是单纯的炮友，只约不谈感情。”
他忽然开口，众人讨论声立马停住。
“而且约的地方基本都是女方的住处，啧，难怪那些账号大部分都是福市本地的。其中有两个近期接触过的女主播有主动跟死者提出过包养的意思，但被拒绝了。”
江阳刚转达完曾高杰的原话，季大渔就忍不住感慨：“嗐，没想到渣男还是个有原则的。”
“得了吧。”
闻言，江阳轻哼一声，嗤笑道：“朱书佳没应包养，但要求这俩女主播给他生孩子。一个娃一百万。”
“起初只联系了一个接触了小半年的女主播，后来人家拿不定主意推荐了自己的姐妹，也就是另一个女主播。”
“只不过事儿还没谈拢，朱书佳先死了。”
说罢，江阳耸耸肩，反问季大渔：“现在还觉得他有原则吗？”
对于死者的性向，和频繁约女主播的行为基本盖棺定论。
就是要传宗接代。
在国内已经构成犯罪。
“妈的！枉费我刚才还帮他讲话！”
季大渔尴尬，气哼哼的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
“先不说这事，明儿早点到，直接去孙思域就职的银行碰头。”
目前的线索对她十分不利。
因为楼栋内电梯的摄像头啥也没拍到，换言之，没人知道孙思域什么时候从死者家离开的。
江阳劝大家安心休息，自己却苦思冥想许久。
睡了五六个小时，他已经精神抖擞。
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余敬打电话。
“老余醒了没？劳驾你再跑一趟嘉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