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分析有理有据，反正江阳认为真要找原因的话，是有很大操作空间的。
办公室一时间安静下来。
毕竟案件到此为止，所有关键人物的证词都询问的差不多，口供也没有出入。
继续纠结魏亮的三言两语，似乎有些没必要。
不过，警察最不怕的就是刨根问底。
“反正魏亮最后一份工作就是在福市的，咱们下午查一下就行。”
余敬第一个赞成。
江阳点头，“我看过魏亮的档案。他去章开市之前，在方国辉公司承建的工地干过，工头是公司内部人员，整个施工队都是方国辉公司旗下的。”
“所以肯定会有记录。”
王姐愣了一下，感叹：“这么巧，没想到案子绕了一圈，还是查到方凯家头上。”
可不是。
在他家聚会开始，到他家工地结束。
江阳无奈的笑笑。
这种事，谁都说不准。
故而当警方经过短暂的休息，下午找到公司总部位于市区的辉腾集团时，方凯人都懵了。
“江警官，不带这样的啊！上回不是说没我的事吗？怎么找到我家公司来了？被员工看见，我的名声不得烂大街！”
方凯刚好在办公室开会，接到前台通知时急匆匆坐电梯下楼，领带夹都跑歪了。
“这回不找你，找你爸。”
“啊？！”
他瞪大眼，心里更慌。
“我爸是正经商人呐！咱家不坑穷人！”
“我知道。”
江阳笑了。
罪恶雷达的显示不会错，直径760米之内，没有任何罪犯。
而辉腾集团的占地面积，远不止这点。
应该说，是一个园区。
可以在市区买下那么一块地皮的使用权，相当不容易。
“那，可以给我透露一下具体啥情况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他爸在路上，再有十来分钟才能到。”
方国辉出去开会了。
其实来之前江阳已经提前联系过对方，奈何中午时段高架堵的很，车水马龙的不好走。
所以就比约好的时间慢了些。
方凯经历过社会的洗礼，人比读书时期成熟不少。
熟练的引导江阳等人先去总裁办公室坐会儿。
一路过去，公司员工全都好奇的偷摸打量。
毕竟活生生的江警官，能见到的次数不多。
“我还以为咱们方大少够帅了，什么最帅警官一定是网络上吹的，肯定比不过大少。没想到网上形容的还是保守了啊！江警官不仅仅是帅，这气魄，这体格！嫁给他一定很幸福！”
“嘘！小点声儿，别把江警官吓着了！看那腰板子，绝对纯情的很！”
“你才要闭嘴吧，都说的什么大实话！”
一群女职员偷偷摸摸低头讨论，自以为说的声音很轻。
殊不知，江阳那耳力是有系统技能加持过的，比狗的还灵敏，一字不差的全听进去了。
他很想加快脚步，快点走到办公室。
奈何方国辉是个土大款，审美也相当传统。
硕大的楼面，总裁办公室设置在最里面，又大又豪华。
穿过办公区域，就和古代登基似的，两边全是文武百官。
那交头接耳的声音，根本屏蔽不掉。
“过来了！过来了！啊啊啊！太帅了！见过江警官，我还怎么回去面对男朋友？差距太大我不甘心啊！”
“醒醒姐妹，江警官不是你死缠烂打就能追上的男人！”
“我不行了，好看能力又强的是全上交给国家了吗？我觉得边上那个也不错，不过身板没有江警官魁梧。”
“江警官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款。”
“你见过啊？”
“嗯呐，梦里！”
在后面的，就是不可言说的内容。
江阳耳根子都有些发红，下意识的加快步伐，只想快些钻进办公室。
紧跟着，他就发现一件事。
方国辉是真的很爱炫啊！
他的办公室是全玻璃装修的，站在外面可以把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咳，问一下，你们公司领导办公室不装调光窗帘的吗？”
有点什么，不都被瞧见了？
方凯推开玻璃门，闻言解释：“哦，原来是有的。不过我爸今天不是要出去谈生意吗？保洁顺手给拆了拿去洗。”
“一年到头总得清理，灰积老厚了。”
行吧，是他来的不是时候。
江阳叹气。
背对着外头的办公区域坐在沙发上。
这是他头一回有被各色目光如此赤裸裸注视的时刻。
火辣辣的，搞得江阳不好意思了。
为了缓解尴尬，他索性进入审讯状态，张嘴直接问。
“四年前的商场地基？”
方凯挠挠头，“我只能给你们调档案去，一般在我们公司工作过的，都会有记录。不过临时工就不一定了，除非是工头认可的，表现特别优秀的。”
“哦，特差的也会做标记，以后不收。”
方凯补充：“详细的得等我爸回来联系当初工地的负责人，我没有这个权限。”
他一边说，一边给助理打电话。
不到十分钟，施工情况的文件就送了上来。
当然纯粹是人事部那里的人员登记，还有土木那边的记录。
其他的属于公司机密，方凯目前的职位不够，使唤不动人。
江阳接过，仔细翻阅。
季大渔憋不住话，没忍住问出口：“你爸是总裁，你还能权限受控？”
“我爸这人就是这样，他觉得我现在还不具备管理一家企业的能力，要求我从基础开始。”
说着，他忽然幽怨起来，“再说了，上回江警官到我家来的那一遭，我爸知道之后大发雷霆，罚我去基层轮岗反省。”
所以，方凯现在的职位，恐怕连总裁办公室都进不来。
能进门，已经是给他放水了。
“啊？”
季大渔纳闷，“问一下案件情况，你爸就生气啦？”
方凯不好意思的笑笑，“倒也不是，主要是他觉得我小时候说谎，没跟警察说实话，耽误破案了。”
其实说不好。
毕竟当时的魏亮，并不是嫌疑人。
而且也不知道赵宏是凶手。
不过很多事都没法假设。
几个未成年人的口供，哪怕有瑕疵，只要不是关键性证据的恶意隐瞒，基本不会过度追究。
最多批评教育。
“找到了。”
没一会儿，江阳指着魏亮的名字开口，“你爸什么时候到？当年工地的负责人联系的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