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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这场雪,真是要活埋人呢

    “租的房子没那么多讲究吧?”白斌说。

    “还是讲究一下为好,我这是要做生意,更得讲究。”

    “你怎么来的?”

    “骑我哥的摩托车。”

    “你会骑?”

    “你以为呢?”

    “可是下着雪呢。”

    “我走那会儿还没下开。”

    “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也是刚到,刚把床铺好,今晚我就在这里睡觉。”吴小异说着,指了指门口,“灯笼是你买的?”

    “嗯。”

    “暖气你一直在烧?好暖,一点也不潮。”

    “嗯。”

    “还有这件衣服,是怎么回事?”吴小异低头看了一眼羊绒衫,“我进来,它就在床上放着。”

    “给,给你买的。”白斌难为情地搓着手。

    “谢谢你啊!这是羊绒衫,很贵吧?”

    “不贵,”白斌停顿了一下,“不过,我想给你说点事,你如果嫌弃,那就别穿它了。”

    于是他把买羊绒衫时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这时白真和白双也进来了,白真埋怨白斌道:“送给人家的新年礼物,怎么能在那种女人的店里买?”

    “哟嗬,这小丫头爱憎分明嘛!”吴小异笑道,“不过这有什么呀?心正不怕影子歪,有便宜干嘛不占?再说,我觉得那女人未必是个坏女人,不然她也不会生那么大的气。”

    白斌兜底提起编织袋,把里面的炮倒了出来,说:“咱们把炮放了,然后去我姐家吃饺子,一边看春晚,你不用整晚都守在这里,有个形式就好了。”

    “我快不去了,”吴小异说,“你家一家人过年,我一个外人去不太方便吧?”

    “方便的,”白真酸溜溜地说,“白斌早就不把你当外人了,总共买了两个灯笼,全挂在这儿了!给全家办的年货加起来,都没有给你买的那件羊绒衫贵。”

    白双也低声嘟囔道:“炮也快拿完了。”

    “走吧,人多了热闹,”白斌没有斥责弟弟妹妹,望着吴小异说,“我们在那里热火朝天,你却一个人在这儿孤苦伶仃,这里没有电视机,也没有吃的,街上的商户们也都回家过年了。”

    见吴小异犹豫,又说:“那要不,我端些饺子过来,在这儿陪你过年。”

    “这么冷的天,端过来都凉了。”吴小异望着白斌满含期待的眼神,实在不想辜负他的盛情,“那走吧,反正我就是个厚脸皮,什么都不怕。”

    当下四人把那些炮搬到外面,白斌把整卷鞭炮展开,在当街摆了个大8字,点燃,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火花四溅,四人跑到8字中间欢乐地蹦跳。

    放完炮,吴小异锁上门,四人便往郑建强家走去。

    雪下得大了,短短一会儿工夫,地上已是积了厚厚一层,坑坑洼洼的土路被雪填平,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四人走得东倒西歪。

    白真和白双相互搀扶着,白斌和吴小异相互搀扶着,大雪拉近了他们的距离,白斌紧紧地抓着吴小异的胳膊,时而在她脚下打滑的时候不得已搂一下她的腰肢,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白斌忽然体会到了一种新东西,这是他在19年的人生当中第一次体会到,他形容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很温暖,很激动,却又很惶恐。

    他把浑身的力量灌注到在双腿上,扎稳脚跟,每迈一步都很用力,他要做她的支柱,把所有的风险都自己承担,让她在任何崎岖坎坷的道路上都能义无反顾地前行。

    “你那么紧张干嘛呀?”吴小异笑问道。

    “没,没有吧。”白斌说着,却更紧张了。

    四人回到郑建强家,郑建强看到吴小异,问明了情况,开玩笑说:“我说嘛,开个灯怎么用这么长的时间,原来是她二妗来了,今年这年可是过得热闹。”

    又问:“你哥呢?”

    “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了。”白斌说着,望了望屋里,“我妈呢?”

    “没过来呀,她不在家吗?”

    白斌忧心忡忡地点点头,白文招呼道:“不来正好,咱们吃饺子吧,春晚要开了。”

    众人便都坐到餐桌边,当郑建强和白文将三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时,春晚正好开了,欢快的音乐声让整个家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白伟志说:“叫一下小武。”

    “不吃是不饿,不走是不忙,他爱来不来!”白文没好气地说。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郑建强拿起了手机。

    “问问他,我妈在不在家?”

    郑建强打完电话说:“他说不吃了,妈妈不在家。”

    白斌的担心越来越重了,不时地望一望窗外的大雪。

    “这场雪,真是要活埋人呢!”白文忽然说了一句。

    “别瞎说!”郑建强觉得这话不吉利,“瑞雪兆丰年,这才好呢,明年肯定是个好年景!”

    他端起酒瓶,给每个人倒上。

    吃喝了一会儿,白斌到底放心不下继母,站起来说:“你们坐着,我出去找找妈妈。”

    “我跟你去找吧。”吴小异也站了起来。

    “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白斌把吴小异按在椅子上。

    但吴小异还是坚持要去,白斌只得领着她,两人拿了把手电筒,穿上棉衣出了屋,钻进了风雪里。

    其实手电筒完全多余,因为大雪已将天地间连成混沌的一片,手电根本照不出去多远。

    那是白斌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雪,雪花和雪花连成一团一团的大片,像从破被子里面撕出来的旧棉花一样,轻飘飘地落在人身上,仿佛带着什么肮脏的东西,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白斌望着这诡异的大雪,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两人顶着风雪,跌跌撞撞地回到白家院里,屋里屋外找了一遍,没找到陈丽梅,白斌便过去推开白武的房门。

    “你看见妈妈了吗?”

    “没看见!”白武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

    “妈妈找不到了,咱们出去找找吧!”

    白武没说话,侧转身不看白斌,白斌没空跟他理论,找人要紧,便没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