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和弹幕的欢呼声都很高。
同时，夹杂着对低调先生的留恋。
【我是真的不明白，唱得这么好听，为什么要离开？】
【已经红了呀，兄弟，只要你直播就是捡钱模式，干啥想不开要退出？家里有矿啊？】
【没有几个亿身家，不可能在当红时退出斗音平台！所有短视频平台的博主加起来都没有这个魄力！】
【如果下一首歌，也有《撕夜》这样的质量，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退出！我绑也把你绑回来直播！】
【楼上的，你被我监控了！如果你把低调先生绑架了，我就去救他！】
【那你就成了所有粉丝的罪人……】
只剩下最后一首歌，直播时间也不过是半小时。
秦漠打算跟水友和现场观众互动一下，免得显得太冷冰冰，不近人情。
人家毕竟是花钱来看表演的。
秦漠笑着跟观众们聊天。
“距离表演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大家就聊聊天吧！”
“你们对于我刚才唱的歌，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打在公屏上！”
“现场的朋友，也可以上来，说出你的故事！”
有一位中年男人举起了手，“我来！”
秦漠示意他上台。
蓝河拿了一支无线麦克风递给了他。
……
喻德瀚看着弹幕一条一条飘过。
气鼓鼓地想：“留他干什么？他就是个香饽饽吗？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人抢？”
姚慧琳再次走进来，坐在他身边。
“你怎么进来了？”
喻德瀚连忙将手机静音，屏幕对准自己，不让老婆看见他正在看直播。
姚慧琳笑眯眯地问：“刚才秦漠唱那首歌不错吧？”
喻德瀚梗着脖子：“我怎么知道他唱的什么？我又没在看他直播！”
姚慧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喻德瀚知道瞒不下去，只好哼哼着说。
“秦漠这个人，内容创作能力确实很强，但这不是他当把咱们女儿当小老婆的理由！”
姚慧琳点点头，“你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建议还是把事情分开来看待，不管怎样，咱们还是先考核他的人品以及综合实力，人品不好，我们绝对不能把女儿嫁给他！如果第一关他能过，我们就不要过多干涉了。至于他们的感情，将来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喻德瀚见老婆这样说了，没有继续抵抗，重新把手机的声音调大。
屏幕上，那位老哥已经讲完了他的故事，哭得稀里哗啦的。
秦漠站起身跟他拥抱，在他耳畔说了什么，那位老哥连连点头，擦着眼泪，一副感动的样子。
“我出去了！”
姚慧琳看到自家老公，一副快要忍不住吐槽的样子，站起身离开。
喻德瀚总算轻松了，嘴里嘟囔着：“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他随便忽悠几句，一个二个都对他唯命是从？”
喻德瀚立即停止了思考。
因为，他害怕自己心里一下子跳出来答案！
那就意味着，他认可了这个家伙！
不，绝对不可以！
……
酒吧里。
第二位观众走上了舞台。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短发，又黑又瘦。
女孩讲述自己从家乡孤身来都市闯荡的故事。
“十六岁那年，我父亲在工地上出事，没钱做手术，一个月后离开了人世。”
“那时，只靠我妈妈一个人做缝补，收入根本不能支持全家的开支！”
“我和弟弟，只有一个能继续念书，必须有人出来工作养家糊口……”
女孩絮絮叨叨回忆起当年。
弟弟只有十四岁，她只能放弃学习的机会，外出打工挣钱。
刚出来什么都不懂，被黑心老板骗了几个月工资，还差点被人拐卖……
“这首《撕夜》我很喜欢，我从歌里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我也发过传单，贴过小广告，睡过天桥，最穷的时候，三天没吃饭，去垃圾桶旁跟狗抢食……但我总是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努力，熬过寒冬，一切会好起来的……”
女孩红了眼眶，却始终没有落下眼泪。
她的坚强和乐观，赢得了全场的掌声。
女孩下台以后，秦漠说了几句鼓励的话。
接着，他宣布了最后一首歌的消息。
“今天我要唱的第五首歌，对我来说也有着特别的意义！”
“我刚才说过，这两首歌是送给一个人的！”
“歌里有我这些年来的感悟，我希望他能够理解！”
“歌名叫《坚持到底》！”
秦漠唱《撕夜》之前，说话还只是瞥了任飞扬几眼。
这一次，他双眸盯着任飞扬，面带微笑，真挚而诚恳地说了那番话。
全场的焦点都在任飞扬身上了。
旋律起，秦漠开始唱了。
“在水里，在火里。”
“我的爱不偏不倚。”
“就算时光倒回去。”
“我也追到石器世纪。”
“在风里，在雨里……”
弹幕热闹起来。
【哟嗬，这是一首情歌吗？我怎么觉得有故事！】
【不会吧不会吧，低调先生难道真的跟老板是一对？我嗑的CP成真了？】
【笑死！低调先生唱这首歌的时候，一直看着老板，眼神都快拉丝了！】
【你要说他俩之间没问题，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原来低调先生是为了追求老板而来，懂了！】
蓝河看着一条条弹幕飘过。
感觉两眼一黑！
得亏任飞扬是个不怎么上网冲浪的老年人！
要是他看见网友把他和秦漠组CP，不得昏过去啊？
蓝河暗暗嘟囔。
这些网友也真是的！
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呢？
万物皆可CP！
不管是男是女，按头嗑就完事了！
蓝河这资深网虫，也无法理解年轻人的想法！
这让他有一点担心。
任飞扬就算出山，还是可能跟不上时代发展。
会不会再一次受挫，一蹶不振？
蓝河有些悲观地想，天才内心总是脆弱的！
像他这样平庸的人，从小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可以说是打不死的小强！
但是天才，容不得自己有一点失误！
歌声还在继续。
“是你让我看透生命这东西。”
“四个字，坚持到底。”
“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回到一片狼藉。”
“是你让我翻破爱情的秘笈。”
“四个字，坚持到底。”
“不管有多苦，我会全心全力，爱你到底。”
等秦漠唱完这首歌，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再来一首”的欢呼声震天，几乎快要把房盖掀开。
秦漠竖起食指，示意要讲话。
全场安静下来，耐心等待着。
秦漠面具后面的眼睛蓄起笑意，以破碎却又真诚的烟嗓说道。
“也许网上会说，我是一个神奇的人，因为我会瞬移！”
“我一会儿在车里，一会儿在车底，现在又能在水里，在火里，还能在风里，在雨里，最奇特的是，我还能坚持到底！”
他把歌名也给融进梗去了！
现场一片爆笑，弹幕也在调侃。
【想不到低调先生看起来挺严肃，还挺有梗的！】
【原来你自己也知道你会瞬移！】
【不行，你把这句话撤回，让我来说！】
【关于歌手总想跟水友抢神评这件事！】
秦漠不慌不忙，继续说着。
“这首歌，它可以是一首情歌，也不仅仅是一首情歌！”
“表面上他唱的是男人对女人的疼惜，表达的是对爱情坚持到底的决心。”
“但我认为，做任何事，都需要贯彻落实坚持到底的精神！”
“爱情是这样，事业也是如此！”
“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不忘初心，坚持到底，方得始终！”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
“说得太好了！”
掌声雷动。
任飞扬默默望着舞台上的光芒万丈的秦漠，那一瞬间，似乎也觉得心中热情激荡，热血沸腾。
他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夏天。
回到了那个野心勃勃的二十岁！
那时的他，一心想成为华国最顶级的经纪人，更想将自己的艺人，送上世界大舞台……
【呜呜呜，低调先生说得好有真情实感，我泪目了！】
【坚持到底，是最简单的人生哲理，却有几人能做到？】
【那年我跟男友在一起，约好来年一起看偶像的演唱会，结果第二年只有我一个人去，我们已经分手半年了！】
【希望所有的草根歌手都像低调先生一样，坚持到底，永不放弃！某一天，观众一定会看到你们身上的闪光点，那时才会明白坚持的意义！】
一条弹幕堪堪飘过。
【低调先生，你真的要离开乐坛吗？】
这句话，激起了一种离别的伤感。
【奇怪，我第一次希望这件事是炒作，不是真的，我不想低调先生离开！】
【求求你，留下来吧！】
【不要走，决战到天亮！】
【这五首歌，一首要比一首强，你有这样的原创输出能力，哪怕不想当歌手，给别人写歌也好啊！或者不定期发一两首新歌，最少让我们听众饱一饱耳福！】
【乐坛也许不需要《天黑》，因为苦情歌很多音乐人都会写！但乐坛需要《撕夜》这样的好歌！励志歌曲好像也只有大叔写得不错，你是第二个！】
又一条弹幕飘过，获赞无数。
【低调先生，哪怕要走，你能不能揭下面具？想看你露脸！】
这条弹幕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弹幕炸锅了，都在让低调先生露脸。
现场有些顾客，是同步收看手机直播，只不过选择静音，为的就是看弹幕互动。
他们看到这条弹幕，在现场就开始起哄了。
“对呀，露脸吧！”
“不要这么神秘，看一看庐山真面目再走，我也甘心！”
千言万语的话成一句呼唤。
“揭面！”
“揭面！”
“揭面！”
秦漠还是保持微笑，对着麦克风说道。
“今天就不揭面了，保持一点神秘感！”
“也许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谜题揭开，假如我们有缘的话！”
“就到这里吧，感谢各位收看我的演出，谢谢大家的支持！”
说完，秦漠站起身，对着全场深深鞠了一躬。
他离开了舞台。
现场一片沸腾。
大家没有想到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他们也不能冲入后台，把低调先生给揪出来。
这在蓝星可是违法行为，粉丝只能精神上疯狂，行动上还是要克制！
秦漠从后门离开。
蓝河在台前维持秩序。
任飞扬在原地，低头沉思，完全没有被嘈杂的环境所影响。
他在想，第一天秦漠到酒吧里来，对他说的那些话。
“如果我要找一个经纪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钱到位，人就到位！”
“但我的理想是建立一个纯粹的娱乐帝国！”
“我要为那些有梦想的孩子，提供一个赖以生存的环境，让他们在自信的舞台上绽放光芒！”
“我要让流行歌曲、、影视剧，成为人们的精神食粮，而不是娱乐至死的奶头乐文化！”
“我还要让华国的娱乐走向世界！”
“我需要你这样实力人品俱佳的人，跟我一起打拼江山！”
“飞扬哥，你看，我有这么多要做的事，你确定不来帮我一把？”
任飞扬反复回味秦漠的话。
他知道秦漠说的是真的！
他写出来的歌曲，《海阔天空》《平凡之路》的确给人精神上的鼓舞，不仅仅是流行歌曲。
任飞扬思绪万千，表面依然平静，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直到酒吧打烊，蓝河走到任飞扬对面，一屁股坐下，哼哼着。
“我说老伙计，你可快把我这把老骨头给累散了，今晚你一定要给我双倍酬劳！”
任飞扬眼皮也没抬。
“你一直没收过钱，双倍酬劳，不还是零吗？”
蓝河，：“…………”
……
直播结束了。
喻德瀚面对黑下来的直播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竟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啪！
他把手机扣在了写字台上！
“这是因为失去侦查情报的机会，我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这不愧是娱乐圈常胜将军的素质！”
他很快就帮自己找到了理由。
满意，睡觉！
明天继续侦查！
……
秦漠回到了别墅里。
凌雪柔早已经切断了跟喻可儿的视频，坐在客厅里等他。
“演出结束了，怎么说？”凌雪柔笑盈盈地问。
她一双白嫩的玉手垫在沙发背，精致的下巴搁在手背上，眼波流转。
秦漠走过去，俯身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
“还行。”
凌雪柔拉住他的手，“飞扬哥还没有答应？”
秦漠笑了，“暂时没有，不过快了！”
他又问：“可儿还好吗？”
凌雪柔站起来，双手搭在他肩膀，推着他向楼上走去。
“你先去洗澡，我在三楼阳台等你，等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