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杀便杀了
文气化剑，一剑穿喉。
围观之人，围观之人尽皆胆寒。
终是有人大喊一声。
“杀人了！杀人了！”
温培耀想要强装淡定，但是身形微颤，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身旁活生生之人，就这样如此在自己面前倒下，再也没有了生机。
沈辰安身边几人，也是有些出神。
姜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安哥。
儒道文气化形立体，至少也是儒道八品修身境界，安哥已然是这般境界了。
梧桐和朱冬，早就看那几人不爽，只是没想到自己世子出手如此果断。
楚弃疾的母亲看到如此血腥一幕，似乎受到了刺激，登时大喊大叫。
楚弃疾双手捂住了母亲的双眼，她情绪才稍微平复一些。
沈辰安面色清冷，看不出一丝情绪。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是心中并无特别感觉。
“镇国公府的将威，不是任由你们诋毁的。
若是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们便去陪他吧。”
镇国公府一门忠烈，为国血洒疆场。
如今他们想以诋毁镇国公府为由头，让世子沈辰安难堪，可是他们惹错了人。
君子有剑，可杀奸佞之人。
“你们不是想看本世子作诗么？
尔等好生听着。”
沈辰安冷眼扫过以温培耀为首的几位华服公子。
而后放声朗道：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沈辰安最后一声落下，天穹之上，雷云滚滚，汇成巨大天地文钟。
文气光柱以沈辰安发散而出，直射苍穹之上。
天地文钟嗡鸣四响。
四响镇国，景国各处皆可观闻。
围观诸人，亲眼看到镇国之诗问世，皆是一脸惊骇模样。
温宰辅之孙温培耀，更是被震惊的久久难以言语。
沈辰安只觉体内文气翻涌，多有精进。
这几位华服公子的挑衅，使沈辰安有感而发，贾岛《剑客》一诗，直抒胸臆，荡气回肠。
……
明德书院之内，院长季康，以及四位先生身形掠空，直奔此处而来。
明德书院一处偌大别院之内。
半圣孟庄要往文气光柱，对二弟子古今吩咐一声。
“古今，前去看一眼吧。”
“是，师父。”
古今身形亦掠空而去。
……
景国皇宫之内，神宗遥望天地文钟所在，面带笑意。
不禁感慨：“天佑我景国儒道。”
观天监监正墨离，望文道气运，再三确认，终有所获。
“陛下，天地文钟鸣响四声，应是世子沈辰安引动。
又为我景国增添了一分国运。”
神宗皇帝，脸上笑意愈盛：“原来是安儿，好啊，好。”
“烈兄邀孤去他府上赴宴，说是庆贺安儿入明德书院。
太过喧闹了，孤本是不打算去的。
孤现在想去了。
摆驾镇国公府。”
神宗对着身旁伺候的刘洪，吩咐一声。
“摆驾镇国公府。”
大太监刘洪在殿中，大声通传一声。
……
镇国公府，已然是宾朋满座，镇国公沈烈和一众宾客齐齐望向穹顶天地文钟。
沈烈感慨一声：“按理说，这么久了，安儿也该自明德书院回返了。”
“典渊，你去看看安儿如何了。”
“是，将军。”
……
五道人影先后而至。
来人是明德书院的院长，以及四位先生。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径直走向沈辰安几人。
五人也看到了地上那具尸体， 不由得面色一变。
在明德书院杀人，这简直是不把明德书院看在眼里。
看到围观学子视线皆落在沈辰安几人身上，季康打量一眼。
“此人是何人所杀？”
“我。”
沈辰安按住梧桐等人，自行向前一步。
“你是何人，因何缘由在明德书院杀人？”
院长及四位先生的视线皆落在沈辰安身上。
杀人之后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倒是有几分胆气。
“杀人者，镇国公府世子沈辰安。
此人因诋毁镇国公府已故将军，按景国律，可诛。”
沈辰安面不改色回答。
“你便是世子沈辰安？”
院长面色稍稍缓和几分。
“正是。”
先前半圣亲传弟子文攸，已然和自己打过招呼。
说作出惊圣之文《横渠四句》的便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届时将会来书院登记，让自己予以方便。
初时院长心中略有疑惑，按照世子沈辰安那般年纪，如何能作出惊圣之文。
横渠四句，振聋发聩，连院长季康自己都望尘莫及。
“方才又有人作出镇国之诗，可是你？”
“是。”
“书院是修儒之地，你虽有大才，可也万不可在书院杀人。”
此时对院长季康来说，也有些为难。
作出惊圣之文的奇才，便站在自己面前，他同时也是半圣亲传弟子，入书院，半圣也会就此事承自己人情。
可这毕竟是一条性命，也要给诸位学子一个交代，免得有人就此事非议。
又是一道人影飘然而至。
“古先生。”
院长季康，及四位先生，对来人行礼。
古今拱手还礼。
而后径直来到沈辰安面前。
“师兄。”
沈辰安躬身一礼。
围观众人已有人识出来人便是剑道魁首古今。
他本就肌肉虬结，再加身携两柄剑，并不难辨认。
镇国公府的世子，竟然称之为……师兄。
那么便说明，沈辰安是圣人亲传弟子无疑。
“小师弟，人是你杀的？”
古今看着沈辰安问道。
“是，师兄。
他辱我家门在先。”
古今轻拍沈辰安肩头。
“既是如此，当杀。
当杀不杀，必受其乱。”
古今虽修武道，可也是圣人亲传弟子。
没想到如此性情。
“若是师兄没有猜错，那镇国之诗，也是出自你手了？”
古今浑然不在意周遭人眼神。
“是，师兄。”
古今嘴角带笑。
“也读与师兄听听。”
沈辰安将那首《剑客》，再次诵读一遍。
“好诗，好个‘十年磨一剑’。”
古今本就修剑道，听到沈辰安这首诗，更是欣喜不已。
“季院长，既然事情，已然问清楚，是否已无我师弟之事？”
季康看看地上尸首，有些迟疑，终究是一条性命。
在他犹豫之时，有一铁面将军驭马而来，身后跟着暗营十位兵士，虽未开口，肃杀之气已迎面而来。
“世子殿下。”
典渊下马，在沈辰安面前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