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堂之中,两院师生分主宾落座。
两院师生觥筹交错,表面看起来也算融洽。
“季院长,不知这沈辰安是否在学子当中,如此天骄之才,能见上一面也算是缘分。”
山上书院院长金何昔,一时间被沈辰安之名勾起了好奇心。
其书院的师生心情也都和他差不多。
季康环视膳堂之中的学子,终于发现了沈辰安的身影。
“在,在。”
季康微笑着连连点头。
而后朝着沈辰安唤了一声。
“沈辰安。”
听到院长唤他,沈辰安连忙站了起来。
“院长。”
沈辰安朝向季康,便是一礼。
他这一站起来,立即吸引了膳堂之中所有人的视线。
明德书院的师生们,都是很自得。
沈辰安为他们挣足了面子。
就连温培耀,也暂时收起了对沈辰安的成见。
至于山上书院的学子们,则都是对这个少年有些好奇。
沈辰安样貌是英俊了一些,可毕竟太过年轻。
说他作出了惊圣之文,多少让人有些无法信服。
“过来见过金院长。”
季康招呼着说道。
沈辰安走到金何昔身前,躬身一礼。
金何昔看着面前少年,心中愈发的不是滋味。
自己一把年纪了,儒道修为也是三品立命境界,算是不俗。
可是此生从未作出过镇国之文,更何况惊圣之文了。
没想到面前这个少年,这般年纪,连惊圣之文都能作得出来。
自己这把年纪可是活在狗身上了。
季康脸上是愈发自得。
这种脸上有光的感觉真不错。
为人师者,最得意的便是这般时候了吧。
自沈辰安起身,西陵八皇子皇甫奇的视线,便始终锁定在沈辰安身上。
“沈辰安也是孟半圣的亲传弟子。”
季康如是说道。
听到这句,饶是金何昔也有些不淡定了。
他一直以为这是谣传,没想到竟是真的。
儒道半圣孟庄,那是天下儒生崇敬的存在,他的弟子身份也是不俗。
金何昔不敢托大,起身朝着沈辰安拱手还礼。
这可是半圣亲传弟子。
“不愧是半圣亲传弟子,果然是一表人材,文采斐然。”
金何昔口中称赞一句。
“金院长谬赞了。”
沈辰安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太过高调的感觉。
“院长,不知先前说的诗会,准备在何时举办。
学生看此膳堂之中很是宽敞。
又有酒有菜,不如就此时此处举办诗会如何?”
西陵八皇子皇甫奇起身说道。
他看沈辰安是愈发的不爽。
这种感觉,在西陵的时候,从来没有过。
皇甫奇也不知为何今日如此冒失。
难道这便是嫉妒吗?
皇甫奇在心中自问。
金何昔的目光之中掺杂着几分责怪。
这皇甫奇此时开口,真是失了礼数。
诗会之上,必会斗诗。
此中一个“斗”字,便不适宜此时把酒言欢的时刻。
但是看着沈辰安稍显稚嫩的面庞,金何昔也有意验证一番,想看看作为半圣亲传弟子的沈辰安是否真有这般才能。
“季院长,本院学生失了礼数,你看这……”
季康看看皇甫奇,又看了一眼金何昔,倒是没有推辞。
“既然学生们有如此雅致。
那么,便在此时此地举办诗会吧。
有酒为伴,有诗为乐,也算是一件雅事。”
“多谢季院长成全。”
金何昔朝着季康拱了拱手说道。
“就以两院先生院长为判吧,金院长认为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
季康随即当着两院师生的面,宣布了此事。
于膳堂之中以诗为会,两院先生院长为判,两院学子之中各自选出十人。
学子们自发的将膳堂中的桌椅分到了两侧,学子们分立而坐。
中间空出一块地方,作诗之人立于其中,以一刻钟为限。
“季院长,这诗会得有个题目,您看以何为题比较合适?”
金何昔看向季康。
季康沉吟片刻。
“山上书院立于芒山之上,今日远道而来,为客。
既是山名,便以‘山’字为题。
金院长觉得如何?”
“以‘山’为题,甚好。”
金何昔自是没有意见。
“今日诗会,以‘山’字为题。
两院学生,依次作诗。”
季康当众宣布。
“山上书院是客,便由山上书院学子先作。”
山上书院走出一位学子,很快便吟诵出一首诗来。
既是选出之人,也算是有些才学。
明德书院这边也站出一位学子,双方算是旗鼓相当。
又是如此数人,两个学院之间也算是有来有往。
西陵八皇子皇甫奇,向身边的柴荣道使了一个眼色。
柴荣道心领神会,走上前去。
“我们山上三杰的柴荣道要作诗了,定会给我们书院长一番颜面。”
“那是自然。”
山上书院的学子们十分看好柴荣道。
毕竟他可是山上三杰之一。
双方书院之间距离并不算远。
山上书院这边的议论之声,自然也传到了明德书院学子耳中。
山上三杰之名,他们也有所耳闻。
柴荣道清了清嗓子,不急不缓的开口。
“山高峰万千,俯拾白云间。
心似红尘仙,忘却天外天。”
柴荣道走出几步,便诵出一首诗来。
且此诗极有格调。
山上书院的学子们自是纷纷鼓掌。
前边的几位先生和两位院长,也是点头称赞。
明德书院这边的人选倒是犯了难。
山上三杰颇有文采,明德学子可不能败下阵来。
沈辰安也不能此时出手,毕竟不知山上书院后院还有什么才士,沈辰安得压轴。
景国宰辅温仲之孙温培耀此时站起身来。
明德书院的学子们看到温培耀,心中也有了一些底气。
温培耀在明德学子之中,也是素有才名。
温培耀稍作沉吟,而后朗声吟诵。
“世人常言山有灵,灵山也需扬我名。
青天雨后终放晴,阳似天边一点灯。”
明德书院的学子们也是连连喝彩。
此诗直抒胸臆,道出心中抱负,尤其是“灵山也需扬我名”一句,表明这温培耀不是泛泛之辈。
双方先生院长颇有为难,认为这两首诗皆是佳品,双方平分秋色。
最终只好判了平局。
“百里,你去。”
皇甫奇对着身旁汪百里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