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马六之言,围观之人皆是来了兴趣。
“让它来一首。”
人群之中不时有人喊上两句。
“您诸位瞧好了。”
马六朝作完揖,然后手中持一条小皮鞭,在鸣歌狗身上抽打两下。
鸣歌狗先是喉中呜咽两声,而后便开口鸣歌。
“打火镰儿 火镰花儿 卖甜瓜 ,
甜瓜苦 卖豆腐 豆腐烂 摊鸡蛋 ,
鸡蛋鸡蛋磕磕 里面坐个哥哥 ,
哥哥出来接诡 ,里面坐个奶奶 ,
奶奶出来烧香 ,里面坐个姑娘 ,
姑娘出来串门, 掉了脑袋回不来。”
鸣歌狗的声音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围观之人目睹这狗果然能唱歌,皆是欢呼叫好。
马六满脸堆笑,将手中那面铜锣翻了过来。
观众们纷纷将手中零钱扔了过去。
很快便将他手中那面铜锣填得满满登登。
梧桐也正欲扔些零钱过去,却被沈辰安一把拦下。
“这狗有些古怪。”
沈辰安声音极低,唯有自己身边几人能够听见。
“安哥,你是觉得这狗是由人扮的?”
楚弃疾也发现了其中蹊跷。
沈辰安缓缓点头。
“那狗的尾巴,自始至终低垂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很像是人为安装上去的假尾。
后肢较粗,前肢稍细,能口吐人言,十有八九便是由人扮的。”
姜猛听到安哥之言,一时来了火气。
“光天化日,坑蒙拐骗。
我上前去揭穿他。”
沈辰安赶忙制止。
“等等。
这些只是我的推测。
万一,世间当真有这种鸣歌狗,此人真是有家传的驯兽手艺,那岂不是砸了别人的饭碗。”
“安哥,那怎么办?”
姜猛看向沈辰安问道。
“等散了之后,我们跟上前去,探个究竟。”
听到安哥所说,姜猛这才收敛了些许暴躁。
接下来,马六又引着鸣歌狗,吟唱了几首歌。
每唱完一首,马六便拿着铜锣在场中游走一圈。
唱完十首,马六已是盆满钵满。
马六朝四方拱手。
“您诸位也见到了我马六的家传驯兽手艺,烦请多多帮我扬名。
今日便先如此了,多谢您诸位捧场。”
马六说着,便朝场边深深作揖。
他脚边那只鸣歌狗,也朝着观众伏拜行礼。
众人见之,皆是称奇。
……
散了场之后,马六便收拾行囊,牵着那只鸣歌狗向城外走去。
沈辰安几人赶忙跟了上去。
出了城,马六引狗行至人迹罕至之处。
周围有诸多无碑土包,散乱无序。
看情形,应是一处乱葬岗。
沈辰安一行五人,谨慎跟在其后。
穿林过坟,不时能看到几具残缺不全的尸骨。
虽然此处已无人迹,但马六手中那只鸣歌狗,仍是四肢着地行走。
倒是让沈辰安几人心中起了嘀咕。
前方出现一处密林,马六环视左右,眼见四下无人,便引着鸣歌狗直接扎了进去。
看他这般鬼祟模样,愈是让沈辰安几人好奇心起。
一行五人行至密林之前,看到有一条隐秘小路。
五人也一同钻了进去。
沿着密林之中的小路,行进一阵,便看到有几间破屋。
前面出现不少的人影,耳边声音也变得嘈杂。
沈辰安五人谨慎的躲在树后,观察了一眼前面状况。
马六引着鸣歌狗,径直进了破屋之中,没了踪影。
在破屋周围,聚集许多残疾之人,身着破烂,多是断了手脚,且少年孩童居多。
还站着一些身体完好之人,衣着干净些,手中多持兵刃铁棍,面色不善。
正在沈辰安几人观察之时。
破屋之中,有两个身体完好之人,手中拿着粗铁棍,拖着一个少年人走出。
拉至屋外,那两人便手持粗铁棍,朝少年人腿上抡去。
铁棍势大力沉,眼见就要砸在少年人双腿之上。
沈辰安面色一凛,抬手挥出两道气机。
那两人直接被气机掀飞出去,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沈辰安五人也自树后显露身形。
破屋附近,顿时变得骚动起来。
那些身体完好,手持兵刃之人,全都警惕看向沈辰安等人。
“什么人?”
一手持弯刀之人,气势汹汹开口。
“你们又是什么人?”
沈辰安声音冷冽。
说话间,有一道魁梧身影,自破屋之中走出,身后还跟着几人,马六也在其中。
“吵嚷什么,发生何事?”
魁梧身影话音刚落,便注意到了沈辰安几人。
“狗哥,这五人突然就闯过来了。”
方才那手持弯刀之人,凑到魁梧大汉身边说道。
“几位什么人,来我张屠狗的地盘上捣乱?”
张屠狗听了属下的回禀,眼神不善的看向沈辰安五人。
“土狗。
怎么会有人叫这么土的名字。”
姜猛口中讥讽。
沈辰安五人方才在树后观察一阵,便知这里不是什么善地。
张屠狗右脸之上有道伤疤,听到姜猛口中嘲讽,那道伤疤更显狰狞,好似张牙舞爪的蜈蚣。
他一挥手,手下那些手持兵刃铁棍之人,立即将沈辰安五人围了起来。
“你带回来的尾巴?”
张屠狗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马六。
马六连连摇头摆手。
“狗哥,不是我带回来的。
我回来的时候,还特意多绕了几圈,确认没人跟着我。”
沈辰安五人皆有修为在身,马六如何能够发现得了。
张屠狗将脸转了回来,目光在沈辰安几人身上来回扫视。
“我同几位应该没有仇怨吧?”
沈辰安悠悠开口。
“我们只是单纯好奇那只鸣歌狗为何物,所以特地来看看。”
听到沈辰安所言,张屠狗狠狠瞪了马六一眼,马六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几位,这是我们吃饭的手段,不宜露给外人。
请回吧。”
张屠狗语调冷冰。
“若是我非要看呢?”
沈辰安脸上勾起一抹冷笑。
张屠狗口中冷哼。
“看来几位是故意找茬儿了。
那就怪不得我了。
既然来了,便留下吧。”
他的目光又瞄到了梧桐身上,眸光露出猥琐之意。
“这姑娘有臀奶大,留给我品鉴。
其他的全都给我宰了。”
张屠狗一声令下,他手下那些喽啰口中立即喊杀,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