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安几人的突然出现,令屋内众土匪大惊失色。
那虎背熊腰的二哥最先反应过来,他直接推开身前女子,快步提起木椅旁边的开山刀。
他面色凝重的看向沈辰安几人。
一众土匪在慌乱之后,看到来者仅有五人,便收敛惊惧,各自提起兵刃迎战。
“你们是什么人?”
那虎背熊腰的二哥,开口询问。
“取尔等性命之人。”
沈辰安口中喝出一句,便起杀招。
梧桐、朱冬、姜猛、楚弃疾亦是施展手段。
沈辰安所凝文气金剑,飞速斩去。
被称之为二哥的汉子,慌忙提刀御之。
只是数息,那二哥身上,便尽是伤口。
此人修为不过是武道八品境界,自然不是沈辰安的对手。
沈辰安之所以留手,没有杀他,便是想着带到澹台府去,当作人证。
屋中其余土匪,也自是不敌沈辰安五人。
不消一刻钟时间,屋中土匪便尽数被五人屠了干净。
屋外的土匪们听到动静,也连忙赶了过来。
可是当他们看到屋中血流成河,早已吓破了胆,只想逃命。
可沈辰安几人,哪里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朱冬一人出了屋去,将屋外土匪全数肃清。
屋内那十几位女人,皆是战战兢兢,
眼前情形实在太过惊骇,她们已经忘记了哭泣。
“你们逃生去吧。”
沈辰安走到这些女人身前说了一句。
命运接连反转,在听到沈辰安这句话之后,这些女人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梧桐,你将她们护送至城中吧。”
沈辰安看向梧桐吩咐一声。
“是,世子。”
梧桐应声说道。
沈辰安看着浑身是伤的那二哥,又对朱冬吩咐。
“朱冬,拎起他。
我们回澹台府去。”
“是,世子。”
朱冬回了一声,便走到那二哥身前,极为轻松的将他拎在手中。
一行人和梧桐分开两路,先回了澹台府。
……
沈辰安、朱冬、姜猛、楚弃疾四人一回到澹台府,便立即吸引了府中人的视线。
澹台鼎、澹台豹、澹台勇三人得了消息,便立即赶了过来。
“辰安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澹台鼎看向朱冬手中如死狗一般的汉子问道。
沈辰安便将事情原委,同澹台鼎说了一遍。
澹台鼎听完又惊又怒,便将沈辰安几人,引到了自家父亲澹台磬身前。
“爹,事情便是如此。”
澹台鼎将沈辰安所言,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澹台磬听完,勃然大怒。
但他仍保留着理智。
这事他一人决断不了。
澹台磬让人去请族中同辈分的几位过来,紧急召开族中会议。
又让人去请了老祖,请老祖定夺此事。
澹台府中,登时变得急乱起来。
有些是匆匆赶来的族中长辈,还有些是前来看热闹的子弟。
澹台家老祖澹台风听闻此事,面色铁青,飞身而至。
不多时,澹台家的长辈们便齐聚一处。
站在首位的,自是武道半圣澹台风。
四周也围满了看热闹的澹台家子弟。
“威儿,你儿澹台硕何在?”
老祖澹台风一开口,场中顿时安静下来。
自澹台家几位长辈之中走出一中年人,他战战兢兢走上前来。
先是朝着老祖澹台风行了一礼。
然后支支吾吾说道。
“被关了禁闭,在面壁思过。”
听闻此言,澹台风面色更加难看。
“因何事禁闭?”
澹台鼎的父亲澹台磬,站了出来。
他便将先前澹台硕在虎啸武馆所为,告知老祖。
“我澹台家竟出了这样的后辈儿郎。
北荒国人会如何议论我澹台家?
澹台家的声名,全被他一人败坏了。
将他带过来见我。”
澹台风已然动了真怒。
“是,老祖。”
澹台磬闻言而动。
澹台硕的父亲,站立原处,连大气都不敢喘。
先前那被称之二哥的虎背熊腰之人,被朱冬扔在地上,看着眼前场面,更是心惊胆战。
澹台家老祖澹台风,瞥向倒在地上那人。
“你抬起头来。”
澹台风声音极低,散出一种无法拒绝的气势。
那虎背熊腰之人缓缓抬起头来。
“看你有些面熟,之前在府中待过?”
澹台风悠悠说道。
那汉子沉默不言。
听闻老祖之言,众人亦是有些好奇将视线投在那人身上。
澹台威也转头看去,他一眼便认出了那人。
“是你。
十五岁的时候,不是将你赶出府去了吗。
怎么还和硕儿有所联系。”
澹台威气恼说道。
听到澹台威如此说,澹台家老祖澹台风,想起这人是谁了。
十几年前,他外出游历之时,捡到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童。
因心生怜悯,便将其带回府上。
正好这孩童和澹台硕年纪相仿,澹台风便将其交由澹台威一同管教。
如此,这孩子便留在了府上。
过了几年,稍大一些,这孩子总是教唆澹台硕行些纨绔勾当。
澹台威请示过老祖之后,便给了些银钱,让他自行离府谋生去了。
那人听到澹台威的话,低下头去,不发一言。
不知是愧疚,还是不知该如何回话。
澹台家老祖澹台风缓步向他走去。
“我记得你的名字叫梁善,对吧?
梁善,即良善。
是个好名字。”
听到澹台风之言,梁善身形抖动一下。
澹台风一边往前走,一边自顾自说着。
“记得那年风雪交加,我是在城外捡到的你。
那时节,你穿着一件单衣,眼看就要冻死。
我便将你带了回来。
虽是给硕儿做仆,可澹台家也不曾亏待于你。
给你吃,给你穿,还教授了你武道修炼。
只是后来,你实在可恶,这才将你赶出府去。
将你赶出府去的时候,你应该得了银钱吧。
那是我特意交代的。
生怕你出府去,没有活路。”
说到此处时,澹台风已然走到了梁善身前,止住了步子。
梁善伏拜,声带哭腔。
“老祖。
我……错了。”
他啜泣说道。
澹台风看着他,唏嘘不已。
“孩子,有些路,你明知是错的,为何还要继续走呢?
世上事,有些错,可以改;
有些错,需要一些东西来弥补;
有些错,此生再没有机会改正。
罪大恶极,回不了头的。
十几年前,是我将你带来府中。
今日,你愿意叫我一声老祖。
我便尽些做长辈的本分。
送你上路吧。”
“老祖。”
梁善口中又道一声,语气复杂,分不清是在悔过,还是在讨饶。
澹台风轻叹一声,一只手掌按在梁善头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