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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破败的普济寺

    北固城距离永安城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大概有四十里路程。

    沈辰安、戒嗔一行自天目山法华寺出来,便直奔北固城而去。

    出了永安城,六人行了两日时间,来到一僻远群山之处。

    “世子,那里好像是处庙宇。”

    朱冬指向远处一座山巅说道。

    闻言,几人齐齐望去,在远处的一座山上,确实像是庙宇轮廓。

    “不会是个尼姑庵吧?”

    姜猛看着远处影影绰绰的庙宇,双眼放光。

    “你他娘的想啥好事呢。

    尼姑庵怎么会建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

    戒嗔忍不住怼他一句。

    姜猛确实不服,口中嘀咕。

    “万一是个正经尼姑庵呢。

    白天当尼姑,晚上当姑娘。”

    “反正咱们也打那个方向过。

    往前走走看吧。”

    沈辰安开口说道。

    一行六人便继续往前走。

    来到一处无名山脚下。

    那座在山林中若隐若现的庙宇,便在这山顶之上。

    此山是座荒山,树木恣意生长,山路崎岖。

    朱冬持刀在前面开路。

    半个时辰之后,六人终于来到了山顶之上。

    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一座破败庙宇。

    只有一处山门还算完好,里面坍塌的不成样子。

    姜猛一脸失落。

    “真是可惜啊。”

    他自不是为了这座坍塌的庙宇可惜,而是为了这里没有尼姑可惜。

    沈辰安在破庙附近打量几眼,一时间变了脸色。

    另外几人也发现了沈辰安的凝重面色。

    便循着他的视线看去。

    山门之上,爬满绿藤,遮盖住了其中字迹。

    但是透过枝蔓的空隙,能大概看出三个字:普济寺。

    几人心中皆是一惊。

    沈辰安释出文气,卷走山门之上的青藤。

    “普济寺”三个大字,完完整整出现在几人眼前。

    “安哥,这会不会是个巧合?”

    楚弃疾走到沈辰安身边问了一句。

    “也许吧。”

    沈辰安有些不确定的回应一句。

    “会不会这是原来的普济寺,后来搬去了别的地方。”

    梧桐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看山门前横生的树木,至少有百年之龄。

    若真是普济寺的旧址,他们也应搬走百年之久了。”

    沈辰安看着破寺门前,乱生的树木说道。

    这横生之树,绝对不是人为栽种。

    姜猛只觉得背后生寒。

    “那个缘觉和尚如此怪异,又以黑纱覆身,他应该……不是人吧。”

    姜猛声音有些发颤。

    “真他娘的诡异。”

    戒嗔口中骂骂咧咧。

    一听到“诡异”二字,姜猛不禁走到了几人中间。

    怪不得他胆子小。

    他刚出景国的时候,还算有些胆量。

    可是这一路走来,各种诡异之事,使他愈发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便是这般的道理。

    “要不咱们……”

    姜猛话还没说完,便直接被沈辰安打断。

    “不行。

    迷雾向我们而来,我们便破了这迷雾。”

    沈辰安最是了解姜猛,知道他又心生退意。

    “猛子,难道你不好奇普济寺及缘觉和尚,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楚弃疾如此问,姜猛连连摇头。

    “不好奇,我一点都不好奇。”

    戒嗔嘶哈一声。

    “他娘的,事情变得有趣了。”

    梧桐和朱冬也是一副极感兴趣模样。

    姜猛看看身边几人,顿感欲哭无泪。

    他真是怕了。

    一行几人在破落庙宇搜寻之中,没有任何发现。

    天色渐晚,他们也没有在此处多做停留,而是继续向前行进。

    北固城,便在那座破败普济寺山脚下。

    六人自荒山而下,又行了一段距离,便入了北固城中。

    ……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斜照的夕阳,在街上行人身上,勾勒金光,影子拉得极长。

    戒嗔、沈辰安一行人走在北固城中,微风拂来,也顿觉惬意。

    众人并没有急于去事主家中,而是先找了一处酒馆坐下。

    也不单纯是为歇脚,也是想打探一下此次事主品性如何。

    六人在酒馆之中落座,点了些酒菜。

    不多时,酒菜上来。

    沈辰安开口将上菜的小二拦下,扔给他些散碎零钱。

    “多谢客官赏。”

    小二脸上喜笑颜开。

    “我向你打听一人。”

    沈辰安悠悠开口。

    “客官您说,这北固城中人和事,我都有些了解,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二脸上陪着笑。

    “城中可是有个叫童砚的水利史,他品性如何?”

    此次事主名童砚,任水利史之职,是个水官,主责疏浚河道,修建堤坝等事宜。

    一听到沈辰安的问话,小二脸上便收拢了笑意。

    小二先是打量几人一眼,而后又看看左右。

    “客官,您几位为何打听此人?”

    “我也是帮朋友询问。”

    沈辰安随意胡诌了个借口。

    小二略微沉吟片刻。

    “这人无论是为官还是做人,品性都是极差。

    负责修建的堤坝,从表面看还算坚固,其实里面就是塞的烂木头,碎石块,扛不住水来。

    这些都是北固城中人尽皆知之事。

    他还贪墨河工的工钱,民不与官斗,河工们是敢怒不敢言。

    上个月修建河堤之时,因为他的疏忽,死了几十个河工。

    他给了那些河工家眷们一些银钱,便随意打发了。”

    小二说到此处,便有意压低了声音。

    “听说,那其实不是他的疏忽,而是他使人有意为之。

    这些河工虽然死了,但是他并不会上报,上面依旧会拨付给这些河工工钱。

    这些工钱自是全都落到了他的手里。

    他最擅欺上瞒下之事,为官几年,尽食民脂民膏。

    此人在北固城中,人人唾弃。”

    小二说到此处之时,语气很是愤慨。

    沈辰安点头了然。

    小二说完也便退下了。

    沈辰安看着桌上几人。

    “看来,此事也极有可能是那缘觉和尚手段了。”

    “这缘觉和尚能他娘的惩恶扬善,无论是不是人,反正我他娘是挺敬服他的。”

    戒嗔一脸赞叹说道。

    “既然是恶人,那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姜猛弱弱问道。

    “你他娘的。”

    戒嗔用他的口头禅,回绝了姜猛的问话。

    “既来之则安之。

    先去水利史童砚家中看看是何情况吧。”

    沈辰安起身说道。

    闻言,其余几人也都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