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冷冷看了吴夫人一眼。
“此事别无他法，唯有自救。
你今后多生善心，广施善事。
日夜诵读《心经》一遍。
长此以往，或有一线生机。
否则，必死相极惨。”
吴夫人惊吓不已，连连磕头。
戒嗔最后又问上一句。
“这几日，你是否见过一个怪异和尚，名唤缘觉？”
吴夫人抬起头来，听到戒嗔之言，显得有些意外，而后点头。
“依我所言行事吧。
或许还能多活一些时日。”
戒嗔说完，拂袖而去。
沈辰安几人，也跟了上去，并没有在吴府多做逗留。
……
出了吴府，姜猛感慨一句。
“这吴员外，还真是可怜啊。
要是我，我都下不去口。”
戒嗔看了姜猛一眼，又飘出一句口头禅来。
“你他娘的。
就不怕她舌头落你口里。”
听到戒嗔之言，姜猛不由得菊花一紧。
他一想到那个画面，只感觉又骇人又恶心。
对吴员外又生出更多的同情。
“那个小妾也真是可怜。”
梧桐唏嘘不已。
姜猛冷不丁接了一句。
“估计那小妾，长得和梧桐差不多。”
众人皆是不解。
“猛子，你又没见过吴员外的小妾，怎知长得和梧桐差不多？”
姜猛挠挠头。
“吴员外说他那小妾……腚大胸丰，是好生养的。
不是和梧桐差不多吗。”
姜猛话音未落，便看到梧桐想要杀人一般的眼神。
他赶紧求饶，自己张嘴。
“姑奶奶，我说错了。
我说我自己腚大胸丰，好生养。”
姜猛刚才也不知咋了，脑袋一抽筋，就冒出了方才那两句话来。
现在想来，后悔不已。
一声清脆鞭响过后，只留下姜猛哀嚎之声。
“姑奶奶，我错了，您收了神通吧。
您抽我这力道，比我爹抽得都狠。
安哥，快管管你家梧桐。”
姜猛抱头鼠窜，梧桐就手持长鞭，在后面追，引得街上之人纷纷侧目。
梧桐是镇国公府的丫鬟，自幼和沈辰安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实如兄妹。
姜猛又是和沈辰安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三人之间感情和兄弟姐妹，也差不多少。
所以，梧桐抽起姜猛来，也无需顾忌。
沈辰安、楚弃疾、戒嗔三人带笑，便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
一行人本是往酒馆方向去的。
走了片刻，突然听到前面有人惊呼。
“死人了，快报官。”
姜猛和梧桐不再打闹，沈辰安、楚弃疾、姜猛三人也跟了上来。
“过去看看。”
沈辰安口中道出一声，五人便立即朝着前方聚集的人群而去。
沈辰安几人透过人群，看到前方角落之中，躺着两具尸首。
其中一人身形壮硕，面有蓬乱须髯。
另一人体型稍瘦些，右脸颊有颗黑痣，极为明显。
最为诡异的是，这二人是自杀。
他们皆是右手处握持一柄钢刀，斜落脖颈间，刀刃之上还有鲜血滴答。
二人脖颈处，一条猩红伤口，皮肉外翻，正往外汩汩冒着鲜血。
这二人刚死去没多久，身体因神经牵动，不时轻颤。
围拢的人群越来越多，人群之中有人喊了一声。
“这两人，怎么这么像城门口张贴的告示上那两人。
听说是杀人不眨眼的凶人。
你们看像不像？”
“确实和城门口告示上的画像极像。”
人群之中有人应了一句。
…
沈辰安心中一动。
他观察着地上的尸首，那两具尸体的视线，齐指向一个方向。
沈辰安顺着二人视线望去。
远处一人背影，很像是曾在红袖招中见过的怪异僧人缘觉。
“那好像是缘觉，追上去看看。”
沈辰安向前一指，身形已然飞奔而去。
梧桐、姜猛、楚弃疾、戒嗔四人也一同追去。
五人脚下气机运转，快步如飞。
前方那道身影，转过一条巷子去，便消失不见。
沈辰安在缘觉和尚消失的地方，四处查看一番，仍旧是没有发现那他的身影。
遂只好作罢。
沈辰安几人也并没有再回过去，查验那两具尸首。
不必说，定是怪异僧人缘觉手段。
那二人应是恶贯满盈的凶匪无疑了。
缘觉惩治他们的手段，便是让他们二人，死于自己刀下。
“也不知道，他娘的这缘觉和尚，沾染了多少因果。”
戒嗔口中慨叹。
沈辰安双眸微眯，口中喃喃。
“既是向水陆道场而来，应该会在道场之上出现。
到时，他应该会在迷雾之中现身吧。”
沈辰安转过头来，问了一句。
“戒嗔，距离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还有几日？”
戒嗔摸摸光滑脑门。
“好像他娘的就是后天。”
这几天诸事忙碌，使他差点忘了这重要之期。
但是好像和他关系也不太大。
自有寺中长老方丈大师等人主事，他只需随从念诵经文便可。
“和尚，水陆大会要举行几日？”
姜猛有些好奇问道。
“水陆道场要他娘的开设七日。
但是第八日，我师祖金心方丈会坐坛讲法，答疑解惑。
天下佛道修行者，都他娘的可以提出疑难。
自日头初起之时开始，至日头落下之时结束。
若得我师祖金心方丈解惑，必对自身佛道修行大有裨益。
即使他娘的场中旁听问答，也多有收获。
所以天下佛道修行者，都他娘的争相来此。”
戒嗔说完，便口中催促几人。
“走走走，他娘的吃酒去。
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那几日，我他娘的就下不了山了，吃不到酒肉了。
这两日，一定要他娘的过足瘾。”
几人闻言笑笑，便往酒馆走去。
不多时，五人便来到了酒馆之中，各自落座。
酒肉上来，又是一番觥筹交错。
“和尚，那个法什么会，是啥意思？”
姜猛凑到戒嗔身前问了一句。
“那他娘的是：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
法界：就他娘的是说诸佛与众生本性平等，理常一故，所以叫他娘的法界。
圣凡：是他娘的指十法界中四圣六凡。
水陆：就他娘的是指水陆空三界众生居住受报之处。
普度：就是他娘的度化六道众生。
大斋：就他娘是说给予众生饮食。
胜会：就他娘是法施的意思。
反正他娘的和你说了，你也记不住。”
戒嗔又灌进一杯酒。
姜猛一脸赞叹的看着戒嗔。
“和尚，没想到，你会的姿（知）势（识）这么多。”
戒嗔摆摆手，不以为意说道。
“还是你懂得多，你他娘的先前和我说……”
姜猛赶紧拿起一块肉，塞住了戒嗔的嘴，生怕他再说些什么黄色内容。
“少说话，多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