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县。”
裴汐开口回应一句,而后她接着说道。
“东流县知县许裕堂差人去灵蛊门求助,说是县中一座山上,近来传闻,出现一处食人山洞。
知县许裕堂,便派了捕快前去调查,结果无一人回返。
其中,还包括一名武道九品境界的捕头。
许知县担心再派衙役入内,仍是于事无补,徒多添死伤。
便求助灵蛊门援手。”
沈辰安之人听闻,皆觉惊异。
六人吃喝过后,便不再耽搁,启程前往东流县而去。
……
裴汐、沈辰安几人行两日时间,方至东流县。
东流县县城门口,设有一处茶摊。
六人路过,正听到有人谈论食人山洞之事。
裴汐、沈辰安一行六人,也便坐于旁边,要上几碗茶水。
六人不言,只听旁边之人讲述。
坐于他们旁边的,是三位穿粗布短打的男子,一看便知是靠力气吃饭。
……
“那食人山洞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当然听说了。
这事东流县谁人不知。”
“听说只要是有人进入那山洞,便再也无法出来。
山洞之中常有肉香传出。
实在太吓人了。
往后咱们可得躲着那处山洞走。
免得被那山洞吃了去。”
“是啊。
听说县里派出捕快,去山洞之中探查,好几天,也不见一人出来。
咱们可得躲远点。”
“听说知县已经派人,去请灵蛊门的蛊师大人出面了。
等蛊师大人来了,应该就能知道那山洞之中是啥情况了。”
那三位汉子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起身道别。
……
裴汐、沈辰安几人也站起身来,往东流县县衙而去。
一行人被请入东流县衙门,东流县知县许裕堂,对六人更是恭敬。
许知县迫不及待向六人诉明情况。
“蛊师大人,事情如此。
前几日,有马氏兄弟二人结伴路过本县樵山,偶见山腰处有一洞口。
自洞口之内有肉香传出。
马兄好奇心起,欲入其中查看。
马弟性子谨慎,担心是猛兽巢穴,便劝兄长莫要入内。
可马兄是执拗性子,不顾兄弟劝阻,便入了山洞之中。
马弟留守在外。
不多时,便听洞中一声凄厉哀呼,此后再无动静。
马弟听出那是兄长声音,可他却是不敢入内,便匆匆跑来报官。
我听闻此事,也以为是猛兽之类。
便差遣县中冯捕头,率几名捕快前去。
不成想,一班捕快,至今未归。
县中更是四起流言,说山洞食人。
我不敢再派衙役捕快入其中,生怕多有损失。
这才差人去请蛊师大人出面。”
裴汐、沈辰安几人听完许知县讲述,亦是好奇心起。
“许知县,那处山洞何在?
今日天色尚早,便去探个究竟。”
裴汐开口直言。
许知县也显心焦。
“我这便引几位蛊师大人前去。”
东流县知县许裕堂言罢,站起身来,朝屋外吩咐一声。
县中衙役捕快集结在外。
一行人便出了县衙,浩浩荡荡往樵山而去。
县中百姓听闻灵蛊门蛊师大人,要去食人山洞探查究竟,不少好事者跟随在后。
……
樵山山势平缓,先前多过路行人。
可是自有山洞食人之事传出,此山便再无路人。
临海国气候湿润适宜,山中林木多生。
裴汐、沈辰安几人来至樵山之下,便见山间林木葱郁,云气蒸腾,算得一处景致。
可山洞食人的传闻,使得此山多出几分吊诡意味。
东流县知县许裕堂前方引路,一行人往山上而去。
行进一段距离,便闻到肉香弥漫,似是焖煮之味,惹得不少跟随而来的百姓,吞咽口水。
姜猛也忍不住喉头涌动。
行至半山,便见一处一人多高的洞口。
肉香之味也愈发浓郁。
味道便是自洞内飘出。
“几位蛊师大人,据那位报官的马弟所述,食人山洞便是此处。”
许知县止住脚步,指着山洞说道。
裴汐、沈辰安几人相视一眼,便欲入山洞之中。
沈辰安看出许知县等人犹豫,便对其招呼一声。
“许知县,你们先在外面等候。
我们几人先进去探查一番。”
许知县感激看向沈辰安,点头应下。
……
裴汐、沈辰安几人入得洞中,愈往前行进,肉香之味便更是浓郁。
山洞虽然自外面看来不大,但其中空间宽广,更有嶙峋怪石当道。
六人行进约莫一刻钟时间,耳边传来燃火噼啪之声,混杂滚水沸腾之音。
因山洞幽深,遂这番声音,尤为明显。
洞中肉香之味,也至极点。
动静自六人身前巨石之后发出。
裴汐、沈辰安几人未有犹豫,闪身而出。
眼前情形,使得六人瞠目结舌。
巨石之后,有十尊大鼎,鼎身古朴无纹饰,似是黑铁材质,散发黯淡光泽。
鼎下燃烧柴火,火焰扑朔,将洞内照耀迷离。
鼎中之肉可看出人身,许是炖煮时间太久,肉多脱骨。
鼎中人肉之上,似有虫涌动,在沸腾肉汤之中,显得极为可怖。
十鼎围绕正中,有一青衫妇人,正在向鼎下增添柴火。
裴汐、沈辰安几人突然现身,使得那中年妇人大惊失色,慌忙起身相御。
那妇人佝偻身,鹰钩鼻,豺狼眼,手如爪。
相由心生,只此一观,便可知其绝非善人。
妇人那一双阴黠的双目,在六人身上来回打量。
她稍平心神,沙哑开口。
“你们是什么人?”
沈辰安声音清冷开口。
“此话应当是我们问你。
烹煮人肉,丧灭人心。
纵是将你千刀万刮,也是应该。”
那青衣妇人口中阴桀而笑,出言辩驳。
“大道无情。
修行者何需顾世间伦理。
踏上修行之路,一切就应为修行让路。
这不过是我修行的手段,与你何干?”
沈辰安口中冷笑。
“大道无情,可不是你这般解释。
先贤云: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无情即是无偏私之意。
大道无偏颇,则万物化生其中。
你如此理解,难怪修得邪门歪道。
我将此言赠你,亦由我来送你上路。”
沈辰安话音落下,文气金剑蓦然凝成,剑声嗡鸣,直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