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一阵敲门声硬生生打断了情绪,木天池迅速冷静了下来。
随后而来的便是警惕。
「我们刚搬过来,这时谁会登门?」
「不过,只要不是直接破门而入,应该就没事。」
这时花白鱼已经出去查看了,木天池也起身跟了上去。
“我这一收摊回来,就发现已经有人住进来了,我一猜就是你们。你说你们搬家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帮帮忙啊。”
原来是卖首饰的中年风流大叔。
他还是留着那潇洒不羁的刘海儿。
木天池看见他,又想起了自己买的白鱼项链,心里又是一痛,苦笑着回道:
“也没什么东西,所以就不麻烦您了。”
中年大叔似乎看出木天池和花白鱼之间的气氛不对了,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了两圈,才又嬉皮笑脸的说道: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以后就是邻居了,少不了要互相帮助的嘛。”
说着还从两人之间挤进了屋子。
花白鱼顿时就不高兴了,本来就想让木天池离他远点儿,没想到他居然还上赶子凑上来。
而木天池也有些无奈,谁说邻居就要互相走动了。
他们跟之前的邻居大半年也没说过话,不也过来了吗?
这位中年大叔倒是挺自来熟的,居然不请自来。
花白鱼刚想开口送客,就看见中年大叔突然一转身,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鸡?
不得不说他也太神通广大了,怀里藏了这么大只鸡木天池刚才愣是没发现。
木天池看了看花白鱼,发现她的表情也有点儿不太自然,看来刚才她也没看出来。
这时中年大叔笑着说道:
“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在这儿也没什么熟人,看着怪冷清的,我来帮你们温温锅,热闹热闹,别嫌我岁数大哈。”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那么大岁数了,还带了东西呢?
而且,木天池现在确实不想单独跟花白鱼在一起
于是木天池也不推辞,接过鸡,便让中年大叔先坐,自己进厨房杀鸡去了。
花白鱼自然不想跟风流大叔在一起,便也跟进了厨房。
不得不说,被他这么一搅和,木天池跟花白鱼之间的气氛倒是不那么冷了。
木天池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但日子还得过下去,目前的现状他也没有能力打破。
但他突然感觉少了好多奋斗的动力。
要说做饭,其实还是木天池更有经验。
他从小就挺懂事的,大人下地干活的时候,往往都是他做好饭了送过去的。
所以熟能生巧,他很小就能做得一手好菜。
虽然村里没什么好东西,但他还是能捣鼓的挺香的。
这会儿鸡肉的香气已经飘出来了,中年大叔都开始流口水了。
木天池先端了一盘凉菜出来,让大叔饿了就先吃,反正也没什么人,不用讲究。
可刚要回身进厨房却被大叔一把拉住了。
大叔往厨房偷瞄了一眼,发现花白鱼还在里面忙着,那刀法让人啧啧称奇,就是感觉有点儿像在发泄。
于是他便小声对木天池说道:
“怎么了?小两口吵架了?不会是因为那条项链的事儿吧?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他的话让木天池想起了刚才的事,心里又不舒服起来,自嘲道:
「我们哪儿是什么小两口啊。」
大叔见木天池不说话,便觉得是自己猜对了,虽然他想不明白送礼物咋还送出问题来了,但还是接着劝道:
“我跟你说,咱们作为男人,还是得大度,该道歉就道歉,该承认错误就承认错误,女人是需要哄的。何况你的女人还那么漂亮,不吃亏。”
木天池看了大叔一眼,表情复杂,心想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是道不道歉的问题,人家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一直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就又转身回厨房了。
“嗨?这倔脾气。”中年大叔吐槽了一句。
很快,鸡就上桌了。
中年大叔好像很久没开荤了一般,狼吞虎咽的,吃得比木天池和花白鱼还起劲。
一只鸡,大半倒是进了他的肚子里。
这让花白鱼又是一脸的嫌弃。
话里话外的揶揄他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一个人啊?
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太风流了,遭了报应,老了没人搭理了。
而中年大叔就装作没听明白,不气不恼的只管闷头吃饭。
吃饱喝足,中年大叔拍着肚子打着饱嗝,一副慵懒的样子,也不着急回家。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个妇人愤怒的声音:
“哪个没良心的偷了我家的鸡!吃了毒死你!”
然后周围便出现了很多附和的声音。
“就是,谁啊,干这偷鸡摸狗的事。”
“咱们邻里邻居这么多年了,可干不出这事儿来。”
听着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刚搬来的木天池嫌疑最大呗。
这时更有人说道:“我怎么闻着好像里面有炖鸡的味儿?”
木天池愣愣的看着中年大叔问道:
“大叔,你这鸡哪儿来的?”
中年大叔登时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花白鱼一拍桌子:“你!”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中年大叔急忙说道。
然后他就整了整自己的行头,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一见是他走了出来,顿时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尤其是那几个中年妇女,一个个像变脸一般笑容满面的。
“哎呀,牛郎你怎么在这儿啊?”
其中一个女人笑着迎上来问道,边说话还边挤眉弄眼的。
「牛郎?」花白鱼听着一阵反胃,感觉刚吃进去的鸡都要吐出来了。
这时又有一个女人挤上来说道:
“牛哥,我今天请你来家里吃饭,你也不愿意,怎么跑这儿来了?”
中年大叔朗声说道:“这个,我朋友今天刚搬过来,我跟他们聚聚,你们这是”
之前嚷嚷着丢鸡的妇人急忙说道:
“哦,没事没事,误会误会,里面是牛哥朋友啊,那以后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啦,散了吧,都散了吧。”
不一会儿,看热闹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了,便都散去了。
但那几个妇人却磨磨唧唧的缠着中年大叔不肯走。
过了好半天,中年大叔才终于让她们都离开了,再次回到了屋里。
“牛郎?”花白鱼嫌弃的说道。
“鄙人不才,姓牛,名帅,字郎之,邻居们喜欢喊我一声牛郎或者牛哥。”
“还织女呢。”花白鱼吐槽道,也更讨厌他了。
之前还都是猜测,但今天见他在这群中年妇女面前这么吃得开,果然是够风流的。
而且偷了人家的鸡还这么淡定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人品也一定不咋地。
于是花白鱼一起身,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