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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初婚

    她把奶奶和弟弟们糊好的火柴盒放在了白山车的后座上:“奶奶今天是星期六,明天爷爷和玉柱都休息,正巧是属初伏,我买二斤肉,咱包饺子吃。”

    她交完了火柴盒和领取了下一次料,把自行车给爷爷留下了。她在二副食买了二斤肉,来到了公交车站等候公交车,她刚上车:“喂,玉珍妹。”太熟悉的声音了,二维,是二维。

    二维坐在车的后边,她拎着布兜走了过去。二维的身边坐了个青年人知趣的离开了。二维把她让进了里边临窗的座位,汽车启动了,还是她先开的口:“二维哥那次运动会散会时我去二中场地了,但是没有见着你。”“唉!别提了,我听是你的鼓励声,我一顿狂奔,竟忘记传棒了,让体育老师给我一顿收拾。倒霉的是我妈妈也在会场看热闹,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没等散会呢就把我整回家了。”她插嘴问道:“你妈又打你了?”“不打了,她也打不动了。”“是不是你妈让你离我远点。”“有这个意思,他就是想让我在县城找个媳妇。接她的班,就不回屯子了。”“你接了吗?”“今年没接班计划了。我不怎么稀罕她那班,接不接都行,说实在的我在县城都呆够了,暂时回屯子和你们一样干活。二维停顿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你小弟长高了,也挺好玩的,那天我看着他和继母了。”“一切难的时候都过去了,继母那人挺好的。”“我回屯子时有意从你家门前经过,就是没见过你,听说你有病了,我去县医院找过你,但你已出院了,后来也知道你又上学了。”

    汽车为什么开的那么快,慢下来,停下来。时间你为何飞转,不从此永恒。只有四十分钟车就到站了,太快了,太短了。

    下了车:“我给你拎着吧!”她把并不重的包递给了二维。你不拎,谁拎,以后有你在就是你的活了。只有一公里多的路,她俩慢慢的走着,反而更没有了话题,短暂的沉默着,心脏加速跳动着,潮红的脸热辣辣的,一对青梅竹马从孩童的懵懂,步入了青春,燃起了爱的火花。

    “这里装的是啥?”“是糊火柴盒的料今天糊好了明天就送去。”“糊多少个?挣多少钱?”“每天二百个,奶奶在家边抽烟边糊一百多个,晚上大伙糊一会儿就完事了。也不耽误干啥;每个才三厘钱,每个月才挣十八元,足够我们家领粮油花的了。”

    这一段路更短了,上帝为何此时不把这段路无限的拉长,让他们俩走啊!走,永无止境的走下去。

    很快就进了屯子,四目相视,含情脉脉:“把我包给我吧!”她接过包,二维往东边他家走去,还伸着长长的脖子扭过头来,她摆摆手走进自家院内,回到了家中。

    一片朝霞,云雾缭绕,起伏的山峦,潺潺的流水,她身穿彩色婚纱,依在二维怀里,一群少男少女手舞鲜花,载歌载舞,欢迎她俩步入神圣殿堂。早晨起来自己还在寻思怎么做这么一个甜美的梦。

    下午和奶奶把面和好,把馅拌好,大脑和心理完全让二维占去了,干啥总是丢三落四的。“大孙女把擀面杖拿来。”她到碗架上拿着菜刀放在了面板上。奶奶瞧了瞧她,笑了起来:“大孙女想什么呢?人在心跑了,拿着菜刀想杀了奶奶呀!”她也笑了。她和奶奶包起了饺子,她包着包着,拿起个面皮,一回折捏在了一起放在面板上。“哈,哈”奶奶笑出声来:“我孙女长大了,心跑了,包饺子都省馅了。”“奶奶”她把没馅的饺子毁了,“这屯子和你一般大的男孩最好和厚道的当属李锐戈了,但家庭太困难了。那个柳二维也挺好的,家境也好,将来还能进城接他妈的班当工人,只是他妈太霸道了,太刁了。二维有几回从咱家门前经过,那脖子伸的老长了,瞪着眼睛往咱家院里撒膜,奶奶知道二维那点心思,知道他想找啥?想把咱家的宝贝带走。你不是也给二维加过油吗?还把油加错了。”“奶奶,你听谁说的?”她把奶奶拉长加大了声音“唉,别以为奶奶整天在家呆着,奶奶的耳朵长着呢,心也灵着呢,再过三年就六十岁了,能活到七十就行,就把你们五个都成上家了。”奶奶正说着,小毛仔闯了进来,带着神秘的表情:“刘青队长让你和我还有锐戈去一趟。不知有什么事?”“是不是咱干的活不合格让咱们返工吧!”她问了一声。

    她俩向生产队走去。“嗳,昨天干啥去了?”“去县城了。”“和谁在一起了?”“没和谁在一起,”“你别唬我了,都一起回来的,还那个近乎。”“别瞎说,赶巧了坐一趟车回来的。你怎么知道的。”“你别忘了我家在哪住,从屯前道走的人我坐在炕上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小毛仔望着她,期待着她给个诚恳回答,“好吧!你说吧!”“你的对天发誓,这辈子都不能讲出去。”“什么大的秘密还得对天发誓,还得保密一辈子。”她伸出了右手指向天空:“我要把小毛仔的秘密说去天打五雷轰。”小毛仔脸上挂满了笑容:“我爸和妈不让我干活了,我接我大姑父班去铁路上班,而且快的话就下个月。我和我大姑家表妹,同一天生人,都起名叫刘莉娟,只是她叫这个刘丽娟,我俩长的就跟双胞胎似的。我爸在派出所找了个熟人给我加个曾用名刘丽娟。我表妹学习太好了,她能考上大学,我顶她接大姑父的班,我大姑还说上班不和她在一起就行了。”她听后真是太惊讶了,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小毛仔就离开农村了,命太好了。“该你了,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得把你秘密告诉我了吧!”“我那有秘密呀!”“你是不是想要耍赖啊!我问你李锐戈和柳二维你喜欢谁”她毫不犹豫地说道:“还没穷够啊!李锐戈家太困难了,还想在这地方干一辈子这活。”“哈,哈,”小毛仔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吗!”“还是喜欢柳二维吧!只是可怜那李锐戈了他心里暗恋着你。既然喜欢了你就大胆去追,公开和他处对象,只是二维她妈、、、、、、。”

    她和小毛仔来到了生产队,刘青队长和李锐戈已在等候:“你们仨都是团员,昨天大队部书记找我。决定把虚设的团组织充实起来,你们仨填个表报上去。”很快大队部团组织就充实起来了,李锐戈上学时就负责团的工作,由李锐戈出任了大队部团支部书记,从此奠定了李锐戈一生从政的开始,她们五队成立了团小组。

    经刘青队长同意她们六个还可以继续上工,干活另给工分,而且还给满分了,每天给十二分。

    她们四个都没有上工干活,只有她和李锐戈又上工干活了。

    笔直成行的水稻,已分叉出七到八片绿绿叶片,叶片的双面布满了一层茸茸的芒刺,直挺挺的向上长着。有笔直的,有蜿蜒曲折的畦埂把稻田划分一个个田畦,每个田畦也就一亩地吧!她们从畦埂上走过,时时惊起了青蛙跃入稻田浅浅的只有脚面清澈见底的水中,贴着水底潜游,泛起了一串串水泡,在水面上涌出了一条踪迹,寻找了自以为可以藏身的小窝一尾就藏了起来,一缕混水涌上了水面。人们悄悄的过去,照准一缕混水的底部伸手抓去,就把青蛙抓在了手里。更有趣的是有时一对,一雌一雄,一上一下,紧紧的搂在一起,待人们捉住时还搂在一起,还在真情做爱,真可谓至死不渝了。一堆堆,一群群的蝌蚪沿着畦哽的阳面慢慢游着,晒着,用不了几天,也好似一夜之间,长出了四条腿,还夹带着未退去的小尾巴,爬上畦哽,也学起它们的爸爸妈妈,练就着生存的本能。自从各屯种植了水稻,青蛙的数量又较多了起来。偶尔有几条又滑又粘的泥鳅鱼从脚边溜过,不论你反应多快,多灵,也很难把它们抓住,即便握在了手里,刺溜又从手心钻跑了。男劳力边干活,边把畦埂间淌水口堵死,形成个水位差后再放开水,那泥鳅就沿流水口游动,七上八下,七月份以前它逆水游,八月份以后它顺水流,就在淌水口中放上须篓,它就钻了进去,便成了真正的翁中之鱼了。

    水稻间夹杂着稀疏的杂草,有三棱草,水稗草,水白菜,水白菜长着略圆的绿叶浮在水面,还拉出一个较长的茎,开着海蓝色的小花朵,鲜艳极了。

    她和李锐戈加入了薅稻子的行列,每个劳力每人一个畦子,把杂草薅掉。这活并不累,而且在水里干活,反而觉得凉爽和有趣。

    只是那些中年妇女开起了玩笑太俗了,有的妇女偶尔抓住一对青蛙:“老谷啊!像不像你和后老伴干那个呢?你看上边这青蛙还长胡须呢!。”“老谷啊!你和后老伴睡觉就像这青蛙,当心被我们捉住。”爸爸有时气急了就用铁锹撩起水向她们泼去。她作为孩子只好离爸爸远一点干活。

    她和李锐戈紧挨着畦子,有时还边说边干着:“就咱俩又来干活了,我爸爸又有病,哥哥已结婚另过去了,我身下还有三个妹妹都上学,就指我妈一个劳力,到年底分东西肯定被减扣的。”“我也这么认为,我爸也分过了,现在就我算劳力了。刘青那认真劲到年底还不知扣多少呢?全年劳力也就挣二仟分,咱回来半年,挣一千分就够了。”“刘青那人是太认真了,但很有正义感,那年队长被勉了还偷着借给我家四百斤玉米,我家才没有掉顿。”

    朵朵的白云在天空中飘荡,越飘越往一起聚集,越汹涌,越飘越低,向地面压来,也从白色变成了蓝色,渐渐地吹来股股凉风。燕子在低空中盘旋着,有时把翅膀张开向下俯冲着。

    “玉珍你还差多些没薅完,要下大雨了。”“还得一个小时吧!”“我马上就薅完了,过去帮你。”李锐戈过来帮她,很快就薅完了。“快走吧!锐戈!马上就下雨了。”

    李锐戈手里握着一把水白菜花来到了她的眼前,她并没有在意,更没有多想。锐戈把花递了过来:“玉珍,这花是送给你的。”“破玩意,那花满稻地都是。”此时她才注意锐戈的表情,脸涨得通红,还有一种羞色,更含有一点点惧,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这花是我特意送你的,总共十九朵,今天是你十九岁生日。”她才恍然醒悟今天是七月十四日是她的公历生日。她也感悟到了锐戈的内心深处对她的另一番情意,对她深深的爱恋,这种爱霎时就要爆发。她很冷静,不行,绝对不行得把他这种感情扼杀住,让他死了这条心。想了想还是用双手接过了花:“谢谢你锐戈哥。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早就知道,从你入团填表时就知道了。”“锐戈哥,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以后就别再想了,以后的一生中如谁有个危难遭灾的,相互间就帮帮。”

    唰,一道闪电从空间闪过,一声惊雷炸响。噼里啪啦的大雨点砸向地面,淋向她俩的身躯。

    “玉珍,我知道你心里有谁,但他妈那关你能过去吗?你和他以后不会幸福的。我也有这个权力,也知道家境太次了,可我以后会让你幸福的。”“不,绝对不行。”

    哗哗的大雨下了起来,她俩跑进了屯子,向各自家跑去。

    她的一句话深深印在了李锐戈的心上,在她身陷囹圄时,李锐戈用手中的权力,把她的案子从大化小,是她逃过了刑法的制裁,也许青春对她的爱仍然在李锐戈心中未泯灭吧!

    她躺在炕上已入眠,又干了十多天活了,挣一百多分了,挣快到四百一十分了,如果再干上一个半月活就挣一千多分了,到年底就可把生产队分东西如数领回了。

    李锐戈长的人比二维帅气多了,浓眉大眼的。较高的个,也很白净,也很厚道,也很聪明。可是家境太次了,比她家还穷,全屯倒数第一啊!吃上顿没下顿。农村这种穷日子和苦日子过够了。过怕了。嫁给二维就可以去县城生活了,自己就跳出农门了。

    此时她怎么知道李锐戈的远大抱负和以后的前程。毕业那天也同样下着大雨,他离开了学校,站在大雨中,让大雨给他淋醒了,应该说给他淋长大了,从个孩童的玩皮醒悟了过来,前途和事业这些名词涌进了他大脑思维和占据了他的心。在追寻它们将来美丽色彩。他偷偷在家里复习起了功课,又自学起了高中二年级课程,准备两年后参加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