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秘书来到设备前，把整个手掌放到屏幕上。
嘟的一声电子音。
扫描成功，屏幕上显示出文字。
他划动着屏幕，找到其中一项，按了下去。
设备电子音提示：“预约成功，你可以通过三号电梯进入。”
屏幕上显示去往三号电梯的路线示意图。
“走吧！别愣着了，这些东西，可不是你平常能见到的。”
杨秘书催促着他。
丁白越来越觉得诡异。
他很好奇，但理智告诉他，这里藏着的秘密很可能会让他当个普通大富翁，平静生活的梦想成为泡影。
“我还是不去了。”
丁白停下脚步。
杨秘书扭头看着他，笑着说道：“你这人真是，将军说你对人充满警惕，生怕别人给你设陷阱，他看人真准。”
丁白笑着回答：“那我更不敢去了。”
“那是你的自由。”杨秘书摊开手臂，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不过置身事外，你就能真正享受到平安祥和？”
这是话术！他想让我自己产生好奇。
丁白拒绝思想被人左右。
这本是他的专长。
“我这个人从来没什么拯救世界的抱负，我只想陪母亲和妹妹平安过好日子，你是军人，无法认同我的想法，我很理解。”
“平安？”杨秘书笑容极其不屑，“如果修行界人人都像你，世界很快将变得不再平安。”
他看着丁白眼睛，“有位文豪说过，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也许你就是那片雪花。”
这句话并没有刺痛丁白，学过心理学的人，不太容易被人用语言激怒。
但他对前一句话产生了兴趣。
世界将不再平安？
是不是意味着世界上所有人，将迎来一场无法预知且难以保证安全的变故。
“你先回答我的两个疑问，我就跟你进电梯。”
杨秘书沉吟，“好。”
“为什么选我？”丁白问。
杨秘书也不隐瞒：“因为何歌被招进来时，她的档案里面描述了你把她从重玄宗救回来的情景，一个敢单枪匹马闯山，且成功的人，我们当然关注。”
“然后，我们调阅你档案时，发现你在安全部门机密档案中，记载了很多你的有关战绩，光折在你手上的岛国阴阳寮阴阳师就有三个，关键你不属于任何一个敝帚自珍的宗门。”
原来军方找上自己，根源在警方对何歌审查。
只怕何歌也是因为同样原因，被军方召唤，看得出来，军方这是极度缺少人手。
“第二个问题，军营里大多数人不是修行者，你们是不是用了不人道的方法改造了他们？”
这个问题让杨秘书脸色大变，不是慌乱，而是震惊。
“你就看了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丁白淡淡回答：“修行者有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特殊之处，哪怕修行同一种心法，也会带来不同结果，人皆不同，各有法缘。”
“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得请示首长，但无论能不能告知，我可以向你拍胸脯保证，我们绝对没有强迫试验，或刻意隐瞒真相。”
然后，杨秘书取出手机，走出大门，给上级拨通了电话。
一会儿功夫，他就回到门厅。
“首长说，可以告知你一些真相，前提是，你得了解我们在准备什么，应对什么危险。”
“我在听。”
“不能光听，你得跟我进电梯，有些东西需眼见为实。”
杨秘书摁下了三号电梯按钮。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空间相当宽敞，比丁白在医院见到那种能运送病床的电梯还要大出不少。
这次他没犹豫。
电梯里面只有一个按钮，还是带生物识别那种。
当杨秘书摁下去，电梯高速运行起来。
不是往上，而是往下。
他们进来这幢楼房总共只有四层，根本用不着这种高速升降梯。
丁白甚至体会到速度带来的失重感。
三分钟后，电梯缓缓停下。
门打开那一刻，丁白仿佛来到了科幻电影里面某个基地场景。
人工开凿出来的地下工程宽阔到令人无法想象。
各种各样的大型仪器闪烁着绿光，大大小小的屏幕上显示着图形和数据。
仪器连接着一座座大型罐体。
洞顶数只巨大的通风叶片正缓慢旋转，几个身穿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仪器前观察记录，各忙各的，没人理会他们的到来。
几座透明柱形大罐里充满了液体，咕噜咕噜冒着气泡。
“欢迎来到未知世界。”
杨秘书居然有心情玩了个冷梗。
来都来了，这里的一切也勾起了丁白的好奇心。
仪器上的数据完全看不懂，唯一能看的，也只是装液体的透明柱体大罐。
刚把脸凑到钢化玻璃前，半透明液体中就出现了一张脸。
一张狰狞发白的脸。
把丁白吓了一大跳，下意识身子后倾。
这是个死人，完全没有了生理机能的尸体。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具长得像人的人形怪物。
他的脸像极了白脸猕猴，布满皱褶，四肢比例比人更长，个头比人更大，足足两米往上。
另几只玻璃罐体中同样装着人形怪物。
长相与这只不同，有的像海洋里的人鱼，皮肤黏滑；有的又像沼泽里的人鳄，布满鳞片……
“这是什么鬼？”
丁白脑子里意识图书馆也找不出这些怪物出处。
“不是鬼，他们是人。”
杨秘书用一种半夜三更宿舍里讲鬼故事的腔调回答。
“变种人？”丁白一下想到前些年的犹撒国科幻电影，不过眼前真实景象绝对比电影特效更具有冲击力。
“可以这么说。”杨秘书回答。
他思量半晌，组织好语言，接着说道：“他们来自不同地点，有的在国内偏僻闭塞的山村，有的则属于公海上某座有人居住岛屿，有的又是从友好邻国运回来，而且他们出自不同年代，最早的一个，可以往前追溯二十年。”
“二十年。”丁白吹响了口哨，“二十年前你们就开始了准备？”
“不。”杨秘书说，“那个时候以为是个体变异，所以只用做科学研究，地下基地，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建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