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秘书带着丁白顺着通道往前走。
“根据我们的人这些年从海外搞回的情报，国外基本上也是在二十年前陆续发现人类变异现象，从而投入了不少力量对其进行研究。”
“这方面，有三四个国家相对领先，其中就包括我们。”
“但每个国家最先研究的侧重点不同，我们最开始研究的是造成变异的原因，追根溯源，最近十年，才分成不同小组，全方位剖析探索，并试图把这种变化往好的方面发展。”
丁白这下听明白了。
变异人研究已经得到了突破，而且应用到了人体，那些强悍的非修行者就是成果。
“你们就不怕出现问题？”
杨秘书自信回应：“目前尚未发现异常，我们的人体应用相对保守，跟大洋彼岸的犹撒国相比，他们的研究更为激进，甚至引发过大面积灾难，只不过被强行隐瞒了下来。”
丁白冷笑：“目前未发现？”
杨秘书听出他语气不对，“丁先生有疑问？”
“你们的初衷可以理解，不过在我看来，你们的做法，无非是在帮不具备根骨的人，强行脱胎换骨而已。”丁白语气很不友善。
“这有什么不对？”杨秘书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丁白冷冷道：“强行脱胎换骨，无非就是缩短寿命罢了，以我的经验，外面那些被你们当做小白鼠的爱国军人，最多活不过三十五岁，如果他们成家结婚，有百分之八十几率生出畸形胎儿，这还是保守估计，有的原本体质稍差的，差不多再活四五年就该到头了。”
杨秘书脸色有些变化：“你真会说笑。”
“你可以当我胡说八道。”丁白轻描淡写回了句。“我想周将军真正想招收的原因，并不是我的修行实力，来当教官只是幌子，他更看中我在医道上的能力，让我加入你们的研究团队。”
杨秘书立马闭嘴。
果然被丁白说中了关键。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无解，至少现在我找不出任何解决办法。”
丁白再次停下脚步，“我想我们可以离开了。”
杨秘书面露难色：“刚刚我说的，只是整件事的冰山一角，也是我接任将军秘书后，才接触到的绝密，具体情况，有专门的研究人员和你交流。”
丁白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基因工程师，玩不来这种断子绝孙的研究，你们还是另请高明，至于这里看到的，听到的一切，我也是安全机构顾问，知道保密条例，有绝对的保密义务。”
杨秘书急了，伸手想拉丁白衣袖，结果抓了个空。
丁白不想让他拦，他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办到。
“刚刚我说的世界危机，并不是危言耸听，你应该跟我们的研究人员交流。”
丁白理也不理，径直走向电梯。
杨秘书无奈，只能跟过来。
几十米深地下，他没法用手机跟上级汇报。
将军又再三叮嘱过，让他不能对丁白无礼。
何况面对丁白这种大宗师级别修行者，能做什么。
电梯再次上行。
丁白冷笑：“我以为你不打算让我离开，电梯没有你的生物识别，不是动不了吗？”
杨秘书叹着气：“你是将军请来的客人，又与将军三弟关系莫逆，我还能拿这个威胁你？”
丁白没有说话。
心里像堵了什么，很不舒服。
“具体危机有多大，我不是太清楚，毕竟接触到的绝密资料有限，但我们不做好提前准备的话，等危机到来，到时不止我们，整个人类都会面临天大的危险。”
杨秘书还在想劝说丁白回心转意。
然而只是徒劳。
回到地面，丁白执意离开。
把车叫来后，他一直站在车外打电话。
丁白心里面堵得慌，对这个地方第一印象已经不好了，此时就算周守诚亲临，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哪怕受到威胁，逼急了大不了往重玄宗洞天里一躲，来个避世修行。
拿活生生的人当小白鼠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配合。
杨秘书把电话从窗口递了进来，“首长要和你通话。”
“不用了。”丁白神情冷漠：“如果将军要用别的威胁，尽管做就是，我不会做你们的帮凶。”
“首长没这个意思，你接电话就知道了。”杨秘书近乎哀求。
丁白不为所动，反而把车窗玻璃升了上去。
杨秘书只能重新把电话放回耳朵边。
“首长，丁白好像误会了什么，说什么也不接，现在我该怎么办？”
隔着玻璃丁白也能听见他说什么。
然后杨秘书上了车，有气无力对司机说道：“回城，去南池大街。”
丁白记得周恩良在京那座四合院就在南池大街。
“去哪干嘛！直接送我去机场。”
杨秘书说道：“送你去恩良先生宅子，首长的命令，恩良先生说过，那里就是你在京城的家，至于你到了家还要走，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听起来这位秘书也有了点小情绪。
其实丁白想把何歌也带走。
但何歌正式加入了这支部队，她是军人，受军人条例约束。
强行带走不现实，除非他什么都不管不顾。
反正周守诚不周恩良哥哥吗？到时让他出面，或许能解决。
老周处理人际关系这一块，从没让人失望过。
他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又给朱潇打了个电话。
“怎么，周将军那边事谈完了，打算请我搓上一顿。”
朱潇接通电话就开起了玩笑。
丁白实在有点怕跟她单独相处，万一她和何歌一样，借酒盖脸……
“把老姜也喊上，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敢情好，你这种大冤种，不狠狠宰你一刀，都对不起你这未来的商业新贵。”
丁白主动约请自然有目的，他不是那种做事顾头不顾腚的人，万一军方翻脸，有安全机构这层保护，至少能保证自身安全。
当然找周恩良是最佳选择，不过当着杨秘书面直接打电话，大家面子上又过不去。
“你们把车开到南池大街周家等我，我正回去路上，大概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