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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凝视“边城”的人

    太阳慢慢的升高,也渐渐的从苏瑾微脸上退散而去。这时她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最后在听到男生的回应后,欣然的问着后续。

    “后面呢!”

    “给个微信呗,然后”

    “你觉得可能吗?”苏瑾微横了他一眼,便转过身去嘴里哼着《蒲公英的约定》不再询问。

    男生吧咂一下嘴,叹气后无奈的继续说道:“那个女孩家里挺有钱的,当时还放下狠话,谁敢走近李熙墨,后果自负。”

    “你知道吗?最后女孩一点处分都没有。”

    后面苏瑾微渐渐知晓了这个女孩,为了和李熙墨靠的更近,她每天努力的学习,从最开始的逃课打架到如今的全校前二十名。苏瑾微内心蓦然间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孩产生了一丝的怜悯与好奇。

    想到这里苏瑾微透过窗户眺望着远方,神情愁然的看了一下手机。微信里有数不清的红点标识着未读。手不觉的将手机握得更紧,任由指甲刺入掌心而不知疼痛。

    晌午时分,晴空万里,天空一片湛蓝,早晨凉爽的微风被燥热的空气取代。操场上刚修的塑胶跑道稍许的黏脚,跑道上空飘浮着一层淡淡的薄薄的雾气。

    两旁的桂花在树荫下慵懒的枯缩着淡黄花瓣,仅有的几棵柳树也枯萎着无力的下垂着。

    学校一楼的食堂里,沸沸扬扬的嘈杂声此起彼伏,里面闷热的空气让人感到微微的难受,因为窗户较少导致白天到晚基本上都开着灯。食堂的大叔肃然的背着双手站在洗碗处监督着每一个人碗里的饭是否已经吃完,对于剩的较多的总是批评几句。

    李熙墨坐在角落,天气的炎热让他已经脱下了白色的校服外套,白色的T恤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整洁。

    他抬头望去时,只见苏瑾微已经坐在了对面,白皙如雪的肌肤,白色的校服让她更加的清新。

    “好巧呀!”

    “嗯呢,怎么现在才下来吃饭呀!”

    苏瑾微瞄了一眼李熙墨,缓缓地说道:“因为我不太喜欢人太多,熙熙攘攘的环境。”

    李熙墨咀嚼着口中的素菜,看了一眼的苏瑾微,随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转学呀。”

    “这个呢,以后再跟你说。”女孩调皮一笑的说道。

    此时虽然放学很久了食堂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因为比较便宜的缘故,很多学生都会选择在学校里就餐。

    李熙墨接过了她的餐具,叮嘱了一声:“我来吧!你等我。”

    李熙墨走向了洗碗池,矮瘦的中年大叔还在监视着四方,瞟了一眼李熙墨所拿的两个吃干净的餐具后又看向了其他。

    苏瑾微手里拿着两瓶水,背着书包站在小卖部前静静的等他,再看到李熙墨从远处走来,她嫣然的一笑引得从路过的几个男生几次回首。

    午休回家的路上,她时不时的转头斜眼盯着李熙墨,看完后转动着眼珠若有所思的微微点点头。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呀!只是好奇。”

    “看来,我名气确实很大。”李熙墨自嘲一笑。

    苏瑾微顿了顿前行的脚步,看着前面的瘦高男生犹豫半天后低声说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燥热的空气里感觉不到风的气息,炎热的空气让视线都变得不是很清楚,有种眩晕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此时的苏瑾微顿时间有点呼吸不上来。再听到李熙墨让她跟上时才反应过来。

    “因为——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来看。”

    李熙墨看了看旁边认真在听的眼睛仿佛会说话正盯着她的女孩说道。

    她并没有刨根问底的再去追问什么,只是静静的跟着他拐进了荫庇的小巷,巷子里较为外面凉快了很多。

    九月已经没有了蝉鸣‘知了——知了’的声音,树梢因少了鸣叫显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树叶在微风下无精打采的枯缩着身姿子。

    楼下柿子树上的柿子,正吸收着属于这个季节最后的阳光,以为自己的成熟做着最后的准备。李熙墨抬头看了看树上的柿子。房东老奶奶此时正在睡着午觉,时不时的传出气吞山河的呼噜声,收音机里的戏曲声从半掩着的门内逃了出来了。

    “午休记得不要睡过头了。”李熙墨正要开门进屋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旁边门前准备开门的苏瑾微说道。

    “嗯。”苏瑾微点头示意。

    关上门后坐在沙发上的李熙墨大口的呼吸着室内较为凉爽的空气。李熙墨掏出手机,好多都是来自一个人却未回的信息。他牙关咬紧,右手用力的捏着手机,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天气依然炎热,操场上学生很少。金黄碧瓦的长廊里,李熙墨眼神平静的看着身前有点微胖,但是却很匀称的杨晓雪。

    她凝视着李熙墨,呼吸一下后,低了一下头有点哽咽的说道:“熙墨,为什么没有回我的信息呀?”

    李熙墨靠着长廊的红色柱子,双手环抱的认真看着杨晓雪,皱一下眉头。看着不远处的东山半腰上的寺庙,思量片刻后。

    “晓雪,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我妹妹来看待的。”

    “不——不,你知道吗?我很贪心,你知道吗?我怎会只甘愿做你的妹妹。”

    此时女孩眼角不觉的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水,女孩抽噎的看着他,女孩将额前的一缕头发撩到了耳后。李熙墨看着这个女孩,给她递上了一张纸巾。

    杨晓雪接过了纸,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眼睛看了看墙角枯黄的草,在酷热的阳光中似乎也变得更加的脆弱。

    “熙墨,看到那墙角枯黄的草了吗?我就如它一般渺小卑微。我从小父母离异,我被周围的所有同龄人嘲笑,辱骂。爸妈都不愿意要我,嫌弃我像一个累赘。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爷爷,我就像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孤儿一般。但是,他也已经去世。”杨晓雪底下头静静倾诉着,眼泪一直往不停往下流去,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音。

    “晓雪!我——”

    “熙墨,求求你听我说完。”杨晓雪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男孩,淡然一笑的继续说道:“你就如一束光一般照进了我阴暗潮湿的世界,让我感受到我从未感受过的微暖。我开始争先恐后的努力学习,我参加各种数不清的培训班,就是为了追赶你的步伐,我开始变得文静。也变的逐渐没有了朋友,只有你。”

    “但是那束光,你知道吗?那束光,即使它再温暖,再灿烂,日落的时候,我也要还给太阳。”

    李熙墨眼帘湿润的注视杨晓雪,她没有打断,只是静静的聆听着她的倾诉。他似乎没有感受到太阳还是燥热,忘记了四周的温度有多高。

    最终李熙墨流下了眼泪。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走进我的世界,给了我光明,最后只让我憧憬那一丝的余温,你告诉我。”

    最后她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欲言又止的擦拭着眼泪快步离开,形单影只,显得孤独。长廊内只剩孤寂一人的李熙墨瘫坐在长廊里的长椅上,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个女孩。

    他掏出了手机,认真的看着手机里的那一次次问候,旅游的分享,信息太多太多。

    随着上课预备铃声的响起,很多穿着迷彩服的大一新生逐渐的来到了操场,脸颊被骄阳晒的通红。静坐一会后,李熙墨缓缓的向教学楼走去,心里莫名失落,打在身上的光芒,也是那般的寒冷。

    李熙墨喜欢《边城》这本,里面有一个天真浪漫,单纯善良的苗家姑娘,她叫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