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天,那时,那刻!
她哭成一个泪人。
她就紧紧拥抱着她。
任天涯路远,任风雨兼程。
第二天,那是校园的‘十佳歌手’总决赛。
那天,老天吝啬的洒下一丝不带暖意的阳光,台下坐满了高一高二的学生,她静静的坐在台下,他是8号,那时她静静的坐在台下,渴望的看着台上的主持人宣布着下一个演唱是八号。
这时旁边的女孩随然的说那个男生是第一个带吉他上去演唱我就做他的女朋友。
苏瑾微没有回答,愣一下神后又继续看着由古建筑盖成的舞台。
金黄的瓦片因为年代久远缝隙中已经长着星星点点的枯草。
那天,他西装革履,那天,她给他画了一个淡淡的妆,高挑的身材让李熙墨更加的俊朗,他带着吉他,缓缓的走到舞台中间,悄然的检查一下设备后,望向了舞台的一个只有他和她知道的角落,那是她在的地方,女孩努力的为他鼓掌。
“这支歌,只为送一个人,第一次见面时就是这首歌,那次太过仓皇,太过匆匆,现在,此时此刻,我想再为她再唱一次。”
那首歌,就是《蒲公英的约定》,他知道唱这个歌得奖的希望不大,但此时它的意义大过所有。
苏瑾微旁边的女孩抱怨到,“好帅的好高的男生,可惜名草有主。哎!”
苏瑾微有点小傲娇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头看向了台上。兴许只有她知道,这个歌,就是专门为了她而起。
又是熟悉的旋律,又是熟悉的台词:
一起长大的约定
那样清晰,打过勾的我相信
说好要一起旅行
是你如今,唯一坚持的任性!
曲终。
铺天盖地的掌声,呐喊声。
人群中,她哭红了眼眶,万人之中,这首歌,我只为你一人而唱。
李熙墨记得,那一次,他拿了第二名。
他的班主任之前已为他准备了一支歌,如果演唱那个,他清楚知道,那应该会比现在取得的名次更高。最后,他放弃,选择了蒲公英。
无论今后,海角天涯,我都将你思念。
正如银杏叶的花语:只管时间流逝,千难万苦,也无法磨灭那份初心与坚定。
你就是苏瑾微,任他风云变幻,你都将是我心里永远的爱人。
虽然以后的事情,数不清道不明。
李熙墨是讨厌离别的人,哪怕北宋词人柳永,再将离别写得多么的凄美意境空明。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他李熙墨不要也罢。
曲终!人未散!
李熙墨拿着吉他和苏瑾微走在拥挤的路上,苏瑾微悠悠的看着他后噗呲一笑。这时周围的人都已经看过来。
刚好,那个坐在苏瑾微旁边的女孩就在后面,看到他们两后终于明白了所以。她掐了一下苏瑾微。
“好你个瑾微,金屋藏娇也不说一声。”
“去你的。”
这时苏瑾微赶紧握住他的手,紧紧的握着。
李熙墨看了一眼那个女孩,简单客套的打了一下招呼后便不再搭理。周围的个别的女孩也还是在痴痴的悄然的看着李熙墨,但是再看到苏瑾微的后,各种心里的小心思便被打散。
不知从何人的口中传中“真搭。”的话语。
他们离开了主路,选择了走小路,巷子歪歪斜斜,路也跟着弯弯绕绕。
有时第一反而不是很出名,反而这样的李熙墨,却悄悄的不知俘获了多少青春懵懂少女的心。
此时巷子里有点阴暗,杂乱无章的电线东拉西绕。李熙墨还正是托他同桌的福,因为她故意的捣弄让李熙墨上台,做了一场声情并茂慷慨激昂的演讲后,他后被身为年级语文主任的班主任选中代表学校去参加诗词朗诵。
就是在今天晚上。
晚上,风不大,天上一轮圆月缓缓的移动着皓洁的身形。古城的水静静的将小城分成两半,雨洒金桥边仍然还是络绎不绝的行人,两岸的常青树上五彩的灯光使这个古城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两旁的古建筑历经风月正古色古香的肃立着,房延在树叶下威严的注视四方,看遍风轻云淡,看尽云卷云舒。
今天的比赛就在奎阁,就在雨洒金桥的旁边。今天和李熙墨一起朗诵的是一个女孩。
他,苏瑾微,还有李熙竹。
他们走过了双宴塘,走过渔山,来到了人多拥挤的桥上。
站立桥上,看着听着哗哗的流水声,俯视着桥下各种别出心裁的如美人群的竹荪和蘑菇,李熙墨静静的看着苏瑾微。
“以后,我们两一定要去一趟沈从文老先生笔下的《边城》,去看一看痴情的翠翠,去听听他们的传说!”
“拉钩。”
这时他们两面对形形色色悠悠的行人,古老的雨洒金桥,大拇指相印,许下了边城之旅的承诺。
边城,就在湖南,凤凰古城。
那里还知不知道有端午抓鸭子的活动,那里的翠翠是不是终身未嫁,一直渡着小舟,痴情的等着她心爱的人儿归来。
可能最后,一叶孤舟漂泊江边,漫天白雪染了她秀丽的长发只能白发相伴,但这一支爱情赞歌,却被后人一直铭记并永世传唱,终生孤寂,哪有何惧。
杨柳树旁,三千青丝衣着白裙的女孩抬手看看手上的手表,焦急的四处张望着。在看到李熙墨等人后欣然向前。
她与李熙墨一起朗诵的女孩。苏瑾微静静的看着她,一袭白裙,灯光下翩翩动人。
微笑温婉动人,看着苏瑾微后,大方向苏瑾微点头示好。
“我叫杨晓。”
“苏瑾微。”
“你女朋友?”
“嗯呐,对!”
杨晓打量了一眼他们两,略微思量一下后,点头微笑说道。“她好漂亮呀!很般配,今天的舞台上的话也是说给她的吧。”
李熙墨没有接话,四人静静的向前阁楼的方向走去,杨晓拿出稿子与李熙墨讨论着语气的停顿。
苏瑾微看着前方的两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长裙飘然。蓦然间心里别有一般滋味。
她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在李熙墨回头望向她时,她瞬即面带微笑看向他。
“熙竹,你和这个姐姐学习一下演讲,她很厉害的哦!”
李熙墨瞬即倒退几步与她并肩而行,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拿出了手机,那是发给她的信息:
哪怕与其她女孩并肩前行的距离再短,我也不愿。刚一回头,那怕你满脸笑容,我知道你心里的痛处。
苏瑾微看着信息,满心的欢喜,没有任何的信息,没有语言,只是微微望向她轻轻点头。不过眼里已经湿润。
他紧紧的将苏瑾微的手拉着。
李熙墨知道,她虽然那平静的角落里在经历父母的离异后,变得敏感,脆弱,自卑。
某一次,她问他。
“你知道我电视剧《还珠格格》里的谁吗?”
“小燕子?”
她静静的看着他,点头说:“是的。”
“我喜欢她,她的性格。爸妈不和到后面的离异,我孤弱无助,还好爷爷奶奶爱我、宠我,还有小燕子那天真烂漫的性格一直在指引着我,我才不至于孤僻。”
那一刻,他知道这个女孩的内心,不是与外表一般烂漫。
那一刻,他只能将女孩紧紧的搂进怀里。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藐小,只如沧海一粟,不能改变什么。
那天,苏瑾微哭成了泪人楚楚动人,他只能安慰。
仿佛,除了安慰一无所有。
庄严肃立古老的奎阁里已经坐了人,而她还是乖巧的坐在台下,静静的看着台上,等待着他。
看着她与他一起走进后台,杨晓在最后的拐角处对着苏瑾微别有深意的回眸一笑,座位上的她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任由指甲掐如掌心而不知疼,在寒风下而不知冷。
本该已经进入后台的李熙墨‘呼’的窜出来,对着苏瑾微比划出爱心的手势。
任由前面繁花似锦,而我只是独恋你一人,独摘你一支,哪怕你凋零只剩光秃秃的枝丫,我心不变。
那天,李熙墨不敢丝毫懈怠,他是代表学校,不再是他个人,但是在舞台上时,他的眼神始终都是面含春风面带笑意的望向她。
在一处‘我爱你!我爱你!’合讲台词时,那里本应该他与杨晓对视而念的。杨晓念着词看着含情脉脉的看向他,而他两次,都是看向他许过诺言的女孩。
风里也许那时都是甜蜜的味道。
最后,他们还是以第二名的成绩拿下了比赛。他还记得,那时评委说,如果那里两人对视,那第一名非他们莫属。
回去的路上,他背着她,她静静的将脸贴在他那还并不宽阔的后背。
那一背,走了很久很久,他从来不觉累。
“后悔吗?还被老师说了。”
“不后悔!”
他干脆利落的回答,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我就是一个小人物,小到不能再小的。如果为了那样的效果会换来你的不开心,如果第一的名词是用你的难过换来的,我李熙墨甘愿不要。”
“傻瓜。”
苏瑾微嫣然一笑的轻轻捶打了一下他的后背。
寒冷的冬天下,河里的一对鱼儿在水中嬉戏着。灯光下,流水倒影着他们的背影。
后面的天气越来越冷,寒风更加的刺骨,早晨白雾弥漫着小城的大街小巷,早餐点前还是一样的弥漫着浓浓的蒸汽与晨雾交汇融合,每每经过那里,空气都是暖的,不均衡的暖热让人感受浑身的不舒服。
寂寥的早上环卫大叔用扫帚的划过地面发出“唰——唰——唰”的声音,寒雪苦读莘莘学子们已经踏上了远方的征程。
李熙墨将手中的早餐递给了苏瑾微,一杯热牛奶,几个馒头。
他哈赤着手将苏瑾微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上下摩擦只为她的手能够暖和一点。
“我吃不了那么多,这几天肚子老是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胃病呀?”
“不知道哎。”
走过进深灰色的学校的大门,保安大叔只是习以为常的看着他们一眼,一切都是司空见惯。
校门口,深灰色的电线杆旁,一张马脸皮肤黝黑干瘦精明的青年,紧紧的盯着他们的身影,鼻子里喘着粗气,眼睛细长之下透着丝阴狠。
迷雾中他紧握拳头,越来越用力,发出‘咔咔’的声音,在大雾中,青年缓缓地离去,逐渐若隐若现到最后的消失不见。
苏瑾微下意识的向外望了望,不见踪影。这一路上,她总是感觉有什么人注视着自己跟着自己,她心里感到一丝的不安。
心中某个身影又从她心里的某个角落浮上来。
李梁,初中还未毕业就外出打拼的农村青年,他是自己姑姑婆家那边的侄子。他也是自己父亲工地上的挖机工人。
那也是自己转学的原因。
晨雾渐渐的散去,久久未打开的窗户此时的镜面上已雾气蒙蒙看不到外面的萧瑟的景色。那里已经被移成一堆废墟,之前路上那一棵棵广玉兰还来不及落叶就已经尸横遍野。
李熙墨将窗户的上的雾气拭去一块能够让自己的视线看到外面的风景。一片的萧瑟。
古老回龍潭旁的潺潺流水的流水声静静的云绕在两个人的耳中,在城市的霓虹灯的照耀下,本属深蓝色的天空泛着些许淡黄色,月亮高悬于天空,皓月在灰色云朵之上缓缓的移动着。
朗亭在酒红色灯笼的光芒映衬下多了几丝的神秘。
长亭里,谁也没有说话,苏瑾微静静的盯着天空的那轮月亮,眼睛一眨一眨的泛着些许的月光。
不一会儿女孩闭着上了眼睛,不知是不是在听着灿灿的流水。李熙墨偷偷的瞄了几眼女孩。
就在这时,苏瑾微的蓦然的睁开眼,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也停止了流动,四目相对。
苏瑾微嫣然一笑。
此时李熙墨已经不觉红了脸,他还是很庆幸还好回龍潭的灯笼下不明显。
“你是不是脸红了。”
苏瑾微静静的盯着他,听到李熙墨的否决,瞬即脸向前倾,李熙墨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找不到方向。
“红了哦!”
“我——”
“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呢?”
那秀色的头发如这回龍潭的流水一般轻柔,风轻轻的荡漾着她的头发,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前的几楼头发被风携带而起。
“对了,我后天晚上我代表演讲,你来吧。”
“一定!”
那天,他去找班主任找了一套西装,西装格外的大,
中学时代懵懂无知的爱意在成绩和高考面前是微不足道,甚至渺小的如一粒尘埃,但那段碎片似的时光却填满了我们的整个青春甚至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