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随后他也跟着笑了。
“哎，你是谁的人啊？”
方寒朝着他走了过去，双眼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玩困住他的铁链。
链子非常沉，压得陈凡根本动弹不得。
陈凡眼神里带着戒备。
“你……哪条道上的？”
方寒轻轻的掂了几下之后，又重新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黑道如何，白道又如何？”
陈凡的眼神里仿佛多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因为他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和他相仿的年轻人应该不简单。
“你如果是黑道来的，我能活。”
“如果是白的，我能想办法活。”
他这话说的方寒哈哈大笑。
“那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吗？”
话说到这里，陈凡似乎放松了警惕。
他嘴角微微上扬。
“有区别，但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如果你救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哦？有意思。”
方寒紧握住插入墙里的镣铐，然后单手用力，只听见砰的一声响。
钢筋竟然断掉了！
“建造这里的人挺有意思的，按理来说困住你的这东西，如果没有钥匙的话，恐怕你这辈子都没办法从这逃走了。”
“所以你很幸运，遇见了我。”
方寒一边说着，一边如法炮制，将其他四根钢筋全部都掰断。
陈凡站起来之后迫不及待的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头伴随着他这个动作，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
有鲜血不断从他的伤口里涌出，但他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一般，反倒是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邪魅的笑。
他扭头看着方寒。
“你叫什么名字？”
方寒也看着他。
“阿蛇。”
当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时候，他明显的看见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便被他掩饰过去了。
“你认识阿蛇？”
看见了他刚才的表情和动作，方寒这下才算是笃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就知道，她答应跟我合作，是因为你。”
“陈凡，不是黑道也不是白道的，但是落在我手里，你恐怕是走不了了。”
这话说出口，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了起来。
二人目光对视，好似两条巨蟒暗中争斗。
陈凡捏紧了拳头：“想留住我，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说完之后刚想要动手，却听见叮当一声响。
方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拽住陈凡身上的镣铐。
也不知道是陈凡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自己被这个家伙控制住，就好像是在牵一条狗似的……
方寒甚至脸上还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神色。
“年轻人，做事情不要这么冲动嘛。”
“你也不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立场，再说了，就算咱俩要打也不是这个时候呀，乖乖跟我出去之后的事情，咱们之后再聊。”
方寒话说完之后，也不管陈凡同不同意，扯着他身上的链条就往外走。
这一下子，更像是在牵一条狗了。
陈凡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过眼下的形势他也能够猜得出个大概。
只是觉得眼下这个姿势有些不太对劲，有些不甘心的双手环胸，加快了脚上的动作，超过方寒走在了他前头。
越走越觉得不太对劲。
这好像更像是在遛狗了……
就在他心里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手腕和脚踝以及脖子上同时传来一股力道。
他条件反射的回头一看。
方寒站在原地不动了。
陈凡本来就不爽他的态度，眼下这家伙竟然又不走了，自然也对他没什么好脾气。
“你干嘛？”
方寒面无表情，他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抬头看着他。
“你……扛揍吗？”
“我靠，你什么意思？小心我弄死你啊！”
看着陈凡歇斯底里的样子，方寒翻了个白眼。
“我是说一会儿马上就要来人了，而且来的人还不少，你小子要是不抗揍，躲我身后去，我可不想拖一具死尸回去，晦气！”
这话说出口，陈凡气的一张脸都涨红了！
这辈子还没遇到过像他这么欠揍的人。
陈凡觉得，要不是现在形势所迫，他非得给这个家伙一点颜色瞧瞧不可。
憋了一肚子火气，最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也只有一句：“你给老子等着！”
方寒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两人继续往前走，出了地下室，往前面上了几个台阶之后，方寒掏出之前准备好了的手雷。
拉掉保险栓之后，往地上一放。
身旁的陈凡条件反射的瞪大了眼睛。
下意识的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不忘记骂方寒。
“卧槽，我以为你刚才开玩笑呢，还真要把这儿给炸了，你他妈疯了是不是？要是把我们给埋里面怎么办！”
方寒比他跑得更快，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意。
“你要是那么怕死，那就跑快点呗。”
他这话说的陈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了哪八辈子的霉了，竟然遇到这么个疯子……
关键是，方寒越跑越快，越跑越快，他甚至都有些跟不上了。
随着脚下一空，陈凡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意瞬间穿透全身！
然后，和他预想的一模一样，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台阶上，方寒又根本没有给他任何从地上爬起来的机会。
硬生生的直接被拖走。
刚想喊头疼，胳膊又被撞了，伸手想捂住胳膊，肩膀上又发出一声闷响。
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儿疼，反正哪儿哪儿都疼。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半分钟，然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整个空间都在摇晃，甚至有沙子和墙皮不断抖落。
脚下的阶梯也跟着摇摇晃晃的，甚至有不少的地方直接往下陷了。
陈凡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下一秒，身上各个地方的疼痛感变得越发强烈了。
因为方寒跑的比刚才还快！
他身手矫健，三步并作两步，一口气拖着陈凡跑到了地下三层的位置。
抬头一看，一个男人竟然迎面跑了回来。
那男人冲着方寒大喊。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