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走进废墟,在角落里发现一个铁盒。
盒子被炸开了一角,露出里面的文件。
ot这是ot陈最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站在一艘游轮上。
最中间的人,赫然是付远山。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戴墨镜的女人。
ot这是十年前的照片。ot胡大海说,ot那时039039蝮蛇039039刚进入东北。ot
陈最指着那个女人:ot查到她是谁了吗?ot
ot代号039039黑寡妇039039,真实身份不明。ot胡大海说,ot但有一点可以确定。ot
ot什么?ot
ot她是整个组织的核心人物。ot胡大海压低声音,ot所有的大案,都有她的影子。ot
陈最盯着照片,总觉得那个背影有些熟悉。
凌晨三点,陈最回到出租屋。
身上还带着烟火味,他脱掉外套,打开窗户透气。
楼下的大排档还亮着灯,几个醉汉正在划拳。
ot哥们,来一份烤串不?ot老板冲着窗户喊。
是王大勇,五十多岁的东北汉子,每天凌晨才收摊。
ot算了,胃不太舒服。ot陈最摆摆手。
ot那来碗醒酒汤!ot王大勇已经开始熬汤,ot我看你脸色不好。ot
陈最拗不过他,穿上拖鞋下楼。
醒酒汤是用老母鸡熬的,加了枸杞和红枣,香气四溢。
ot最近又在查案子?ot王大勇递过汤碗。
陈最点点头,没细说。
ot年轻人要注意身体。ot王大勇收拾着烧烤架,ot我认识个老中医,改天介绍给你。ot
陈最喝着热汤,听王大勇絮絮叨叨。
这种市井生活的烟火气,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
ot对了。ot王大勇突然说,ot前两天有个女的来找你。ot
陈最手一顿:ot什么样的?ot
ot挺漂亮的,戴墨镜,说是你姐。ot
陈最心里一紧:ot她说什么了?ot
ot没说啥,就问你在不在,我说没见你,她就走了。ot王大勇回忆道,ot不过ot
ot不过什么?ot
ot她上了辆挺贵的车,好像是宾利。ot王大勇压低声音,ot不像是你姐啊。ot
陈最放下碗:ot具体是哪天?ot
ot就爆炸那天下午。ot
陈最眼神一凝:她是来确认自己在不在家。
ot大勇叔,以后要是再有人找我,你就说不认识我。ot
王大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ot行,我懂。ot
回到楼上,陈最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天边泛起鱼肚白,楼下传来早市的喧闹声。
卖豆浆的大爷推着三轮车经过,喇叭里放着《小白杨》。
陈最起床洗漱,换上干净衣服。
镜子里的自己憔悴了不少,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手机响了,是韩欣。
ot我在你楼下,带了早餐。ot
陈最透过窗户看去,韩欣正提着豆浆油条站在路边。
晨光中,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清秀。
ot你怎么来了?ot陈最下楼。
ot昨晚的爆炸,新闻都报道了。ot韩欣递过早餐,ot我担心你。ot
油条还是热的,豆浆甜度刚好。
ot别担心,我没事。ot陈最说。
韩欣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ot你要小心。ot
陈最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自己卷入这么危险的案子,却连累她跟着担惊受怕。
ot韩欣ot
ot嗯?ot
ot这段时间,你别来找我了。ot
韩欣的手微微一抖,但很快恢复正常:ot我明白。ot
她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ot等你忙完,请我吃饭。ot
陈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无奈的叹口气。
手机响了,是胡大海发来消息:有新发现。
陈最赶到警局时,已是上午九点。
ot看看这个。ot胡大海递过一份文件,ot太平商场的地契。ot
陈最翻开文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韩家投资。
ot韩欣的父亲?ot陈最心里一沉。
胡大海点点头:ot韩家和这个案子可能有关。ot
陈最靠在椅子上,回想着刚才的早餐。
韩欣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ot先别告诉她。ot胡大海似乎看出他的心思,ot查清楚再说。ot
走出警局,春日的阳光正好。
路边的小摊在卖冰糖葫芦,红艳艳的果子裹着糖衣,晶莹剔透。
韩欣最爱吃这个。
陈最买了两串,想了想,还是自己吃掉了。
中午,花影打来电话。
ot晚上有空吗?ot她问,ot请你吃饭。ot
陈最本想拒绝,但想到韩家的事,还是答应了。
ot老地方,六点。ot
挂了电话,陈最去医院换药。
护士是个爱唠叨的大姐:ot哎呦,今天怎么没人陪着来?ot
ot她们都忙。ot陈最随口说。
ot她们?ot护士眼睛一亮,ot小伙子可以啊,左右逢源。ot
陈最无奈地笑笑。
伤口已经结痂,但还是隐隐作痛。
晚上五点半,陈最到了约定的餐厅。
这是家老字号,以东北菜闻名。
花影已经在包间等着,换了身休闲装,看起来比平时柔和。
ot最近在查什么案子?ot她给陈最倒了杯茶。
ot不能说。ot陈最尝了口茶,是上好的碧螺春。
ot我是检察官。ot花影笑道。
ot所以更不能说。ot
花影放下茶壶:ot其实我知道一些。ot
陈最抬头看她。
ot太平商场的案子,检察院也在查。ot花影说,ot韩家有问题。ot
陈最没说话,等她继续。
ot韩欣的父亲,十年前就和039039蝮蛇039039有往来。ot花影压低声音,ot但一直没有证据。ot
ot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ot
花影看着他的眼睛:ot因为我不想你受伤。ot
她的眼神太过直白,陈最有些不自在。
ot我ot
话没说完,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韩欣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保温桶。
ot对不起,走错了。ot她转身就要走。
ot韩欣!ot陈最喊住她。
韩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ot我是来给你送晚饭的,不知道你有约。ot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陈最听出了一丝哽咽。
ot等等。ot花影突然说,ot正好一起吃。ot
韩欣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丝笑:ot不用了,我还有事。ot
说完,她快步离开。
陈最想追出去,被花影拦住:ot让她冷静一下。ot
ot可是ot
ot你更应该关心的是她父亲。ot花影说,ot韩家最近在和俄罗斯人接触。ot
陈最坐回椅子上:ot具体是什么人?ot
ot不知道,但ot花影顿了顿,ot和039039黑寡妇039039有关。ot
夜色渐深,餐厅外的霓虹灯亮起。
ot韩家是被利用了。ot花影放下筷子,ot付远山借用韩家的名义做了很多事。ot
陈最松了口气:ot那韩欣ot
ot她什么都不知道。ot花影看着他的表情,ot你很在乎她?ot
陈最没有否认:ot她是个好女孩。ot
ot那我呢?ot花影突然问。
陈最愣住了。
ot算了,当我没问。ot花影笑了笑,但眼中有一丝落寞。
走出餐厅,春夜微凉。
ot我送你回去。ot花影说。
ot不用,我想走走。ot
花影看了他一眼:ot去找韩欣?ot
陈最没说话。
ot去吧。ot花影叹了口气,ot别辜负人家的真心。ot
陈最转身要走,又停下:ot花影ot
ot嗯?ot
ot谢谢你。ot
花影笑了:ot傻瓜。ot
韩欣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
陈最站在楼下,看见她房间的灯还亮着。
手机响了,是韩欣发来的消息:ot别站在那了,上来吧。ot
陈最抬头,看见阳台上的韩欣。
她还穿着白天那件粉色毛衣,靠在栏杆上看着他。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ot喝茶吗?ot韩欣问。
ot好。ot
韩欣去泡茶,动作优雅从容。
ot对不起。ot陈最说。
ot为什么道歉?ot韩欣背对着他,ot你和花检察官,我不会多想的。ot
ot不是这样的。ot陈最走到她身后,ot我和她只是工作关系。ot
韩欣的手微微颤抖,茶水溅在桌上。
ot我ot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陈最轻轻站在她身后:ot别哭,你的将来很完美,所以你现在只要做好保护自己。ot
韩欣转过身,有些不可思议:ot你怎么知道我的未来?难道那些梦都是真的?我们在未来结婚了?ot
ot扯淡!ot陈最赶紧打消她跑偏的思路。
“你梦里梦到过彩票没有?梦还能信?我就是看你的性格和掌握的知识,推断的,”说到这,拐到算卦上了,陈最又想起李有才。
“是该抽空看看他了,如果这一世他还认识我,如果他还说韩欣是寡妇!”
ot我知道你在查一个很危险的案子。ot韩欣抬起头,ot你在安慰是吧,是不是牵扯到了老韩ot
陈最心里一紧,这个韩欣真是太敏感了。
ot你爸爸没事。ot陈最说,ot他是被人利用了。ot
韩欣松了口气:ot真的?ot
ot嗯,我不会骗你。ot
韩欣破涕为笑:ot那你以后别总是躲着我了。ot
ot好。ot
ot也别总是让我担心。ot
ot好。ot
ot还有ot韩欣咬着嘴唇。
ot还有什么?ot
ot别再和花检察官单独吃饭了。ot
陈最笑了:ot不好。ot
窗外传来蝉鸣,夜风吹动窗帘。
韩欣上来要打。
ot陈最你?ot
ot嗯?ot
ot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们ot
“我知道,继续完成学业嘛!”
话没说完,陈最的手机响了。
是胡大海:ot快回局里,有重要发现!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