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班长!?”
随着林晚晚的声音响起,玉藻前也逐渐回过神来。
回神之后,看着担忧的望着自己的晚晚,玉藻前不禁苦笑一声:
最近总是做梦想起以前的事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抬头看看天色,现在大概也有六点了,于是玉藻前果断起床,开始洗漱。
“我没事……”
她摆了摆手,随后洗漱完毕,开始做早课。
“班长,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晚晚去给您要杯饮料?”
晚晚卡着早课结束的时间询问,玉藻前见状,只好实话实说。
“道心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吗?既然动不动就会崩溃,那为什么要修道法呢,咱们妖修也有修行法门的啊……”
听完她的话,林晚晚表示不解。
既然跟了玉藻前,她日后肯定也是要修道的,所以她现在已经在用《黄帝内经》开蒙学道了。
眼见林晚晚不理解,玉藻前现在左右也没什么事做,于是开始手把手教:
“其实不止道家,佛家也很注重心性的修行,例如六祖慧能和神秀和尚的南北禅宗之争。”
林晚晚歪了歪头,随后牵起玉藻前的手,主动带着对方向外走去:
“详细说说?”
这位班长平时虽然一直都能见着,但平时对于这种法门与自己的过去却不怎么谈及,总是笑一笑就过去了。
今天能有兴致讨论这些,看来班长的心情也没想象的那么糟。
“神秀和惠能两位大师是禅宗第六代弟子,他们的道统之争过了千年也没能解决。
二子之中,神秀和尚主张渐悟,作佛谒曰:
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擦拭,勿使染尘埃。
而后来的六祖惠能看到之后,却笑曰: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说完这两人的主张,玉藻前也走过了长长的走廊,随后转头笑问:
“晚晚,你觉得这两个人,孰对孰错?”
沉吟许久,林晚晚轻盈地蹦跳下楼,终于慎而又慎的回答:
“我觉得还是神秀和尚更好一点,因为普通人的悟性就那么点,如果一上来就告诉他大道在哪里、如何修行,只会让他陷入迷茫。”
她用指头比了一下“一点点”,因为她现在看黄帝内经就已经很吃力了,所以她并不喜欢惠能的主张。
玉藻前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对啊,像你班长我也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如果不时时勤擦拭的话,又怎么做得到让它不染尘埃?”
梦多是因为总想着事,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就会滋生心魔,而心魔不除最轻也是道心受损,所以这些问题一定要重视。
修行人就是要这样时刻注意自己的道心,无论道家还是禅宗,实际上都非常注重本心,一颗天生的道心甚至可以胜过所有天资。
此时,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再次来到了演武场。
这里器械完备,再加上那个五郎的尸体诡异失踪,陈明曲她们最近可能不安全,所以玉藻前暂时不打算回去了。
“小道士,老夫又来了!”
还没热身多久,玉藻前就差点被一句惊雷般的问好给吓得闪了腰。
耳朵、脑袋嗡嗡的回头,先出手扶好眼睛里已经在转圈圈的林晚晚,玉藻前苦笑着拱了拱手:
“陈爷爷起得早,您这手狮吼功可真是越发精进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熟悉的粗犷笑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随后肩头一阵剧痛,半个身子登时失去知觉。
“小娃子果真是名门正派的功夫,这热身就看得出来。但…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为何要用那种话来敷衍老夫呢?”
陈文瑞用一种极为不赞同的眼神看着玉藻前,仿佛对方吃了他家的大米。
虽说玉藻前确实吃了他家大米来着……
“陈爷爷,我那是…罢了,你真要觉得那是在骗你也无所谓,就当贫道是在开玩笑吧。”
玉藻前苦笑着摇头,同时揉了揉失去知觉的肩膀。
这老头下手可真没轻重啊,怪不得陈明曲总说她爷爷没啥朋友呢。
说罢,少女回身就要继续练。
昨天临走的时候,玉藻前向老爷子请示过,对方表示这演武场她随便用,现在时间紧急,她自然不会客气。
“小友,左右闲来无事,让老夫领教领教你的百家拳如何?”
玉藻前的身体一僵,随后叹了口气。
这老爷子从哪看出来她“闲”?
但左右是长辈,所以她只好答应了。
“好吧,但先说好,你我二人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
老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随后拉开架势。
玉藻前一看,瞳孔却骤然紧缩。
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