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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战阵冲杀

    太子此言一出,众将士纷纷请命出击,愿为大乾永除后患。钱钧也是热血上头,请命道:“请太子准予你,在下愿率部越过两界山,为大军清扫眼线,探明方向。”

    太子上前将钱钧扶起,“我心知忠勇侯之心,日后必有为忠勇伯报仇之机。但你初到战场,忠勇有余却是经验不足,此时还是先蛰伏,待到时机已到,便是你大展身手之时。”

    太子前来本是代替皇帝表明心意,振奋军心,但实际战略行动本就不是太子职责所在。一切行动,皇帝及兵部早有部署。

    如今两界山最高统领乃是镇北王曹淳,也是钱照青的顶头上司,探子早已深入蛮子,前锋已经出了两界山北部,在草原上和蛮族对峙。

    在太子来的第二天,从大乾各处调拨而来的二十万大军已到,但两界关只能容下一万多人。曹淳命手下偏将率领五万大军北上,欲先破蛮族封锁,直入草原。

    此战之惨烈虽身在两界关亦听闻人之哀嚎,兵戈交击之声。太子夜宿城头,不闻喜报绝不下墙,钱钧、钱承禄护卫左右。

    所幸第二日一早便传来喜讯,两界山北部封锁已破,大乾军队可立足于蛮族草原之上。

    为防止蛮族增援,以致再被封锁,曹淳下令大军开拔,站稳阵地。

    三十万将士穿过两界山,踏足蛮族草原,曹淳也奔赴前线。太子自然留守两界关,需等到曹淳扩大优势,方能出动。

    七日后传来消息,曹淳大败蛮族二十万大军,着实打了个蛮族措手不及。攻下蛮族南部最大的两个部落,只留牲畜不留人,这一举动让蛮族人人自危,也意识到大乾的决心,如今已是举族皆兵。

    太子收到消息便立刻前进,成功与曹淳本部汇合,稳扎稳打的扫荡整个蛮族草原。后方军队不断增援,大乾五十万大军踏上了蛮族的土地。

    但是蛮族也反应过来,在人人自危之下拉起百万军队与大乾对抗,但其中正规军不过三十万。

    中军大帐中曹淳正在向太子汇报情况,“太子殿下,蛮族上下不过五百万人,先前已击败二十万军队,损失惨重。如今的百万大军不过乌合之众,只要我等战而胜之,便是一锤定音,蛮族再无反抗之力,亡国灭种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对方人数众多,必须在其中找到蛮族的精锐,否则便是我方的劣势。”

    太子沉思片刻,“此事自有镇北王定夺,望王爷不负陛下重托,能够一战定乾坤。”

    次日,镇北王曹淳分兵三路出击,趁着蛮族大军尚未合于一处,分而化之。

    战略并无出错,但却是低估了蛮族困兽犹斗的死志,在精锐未动的情况下,以人命拖住了三路军的步伐。纵使斩将夺旗,丝毫不能影响蛮族军心。投降是死,战死也是死,这是亡国灭种之战。

    三十万蛮族精锐合围曹淳所在中军,太子收到消息并未惊慌失措,三路大军,每路军十万,尚有二十万军队镇守后方。

    这时候钱钧的机会来了,其部一万将士随同镇北王副将率领的十五万军队驰援,欲内外呼应,毕其功于一役。

    这是钱钧第一次上战场,战场如同一个巨大的磨盘,曹淳所在中军便是磨盘的中心,时刻都有人在死去。

    钱钧不由得感到一丝畏惧,在镇北王副将的部署下,十六万驰援部队分成四个部分,从四个方向冲入战场,配合中心的中军成为磨盘上的刀片,收割着磨盘里的所有活物。

    从正午杀到日落,钱钧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蒙上胯下战马的双眼,一直向前,看到中军围起的盾墙,就改变方向继续向前。早已杀红了双眼,只保留了一丝的理智,原本的一万部队已经锐减到四千,大部分是跟不上队伍前进的速度,被敌人围攻致死。

    当杀到蛮族人心惶恐,军队开始溃散,中军一改原先的姿态,像是绽放的花瓣,带着致命的危机继续收割。

    钱钧双手微颤,喘着粗气正要靠近中军大营,却是遇到前来传令的传令兵。

    “蛮族不知如何得到消息,溃军全部冲向了太子所在,王爷命令你部急速回援,不惜一切代价护卫太子安全。”

    钱钧不知道这是否也是曹淳计划的一环,带领本部人马便朝着后方赶去,同时收拢其他的队伍。

    一想到太子和钱承禄可能会有危险,钱钧疲惫的身躯再次迸发出一股力量,一马当先如同一只利箭,穿过拥挤的人潮直奔太子行营所在,留下了一条以血路铺砌的道路。

    直到再次看到围起的盾墙,却没看到太子行营,钱钧知道了一切。穿越盾墙,来到后方。身体上的伤痛和疲惫再也难以抑制,差点从马上摔落下来。

    双腿夹紧马腹,紧握缰绳稳住了身形,钱钧回头看去,蛮族溃军在冲击行营失败之后,朝着计划好的方向逃窜。

    这时传令兵又传来指令,命钱钧等部人马加强行营阵地,务必不能让蛮族攻破。同时传达了钱钧需要前往的阵地,钱钧面无表情的调转马头,压下所有的负面不适,冲着指定阵地奔去。

    皇帝也好,兵部也好,镇北王也好,要的是亡国灭种,从来就没有想过放虎归山。溃军人流一直在按照战略部署那般被限制在河道之中,被不断地蚕食。

    围三缺一,被玩出了花。

    直到深夜时分,人困马乏的钱钧才被换下,在后方回到了太子行营,见到了钱承禄和太子。

    一时间钱钧心里有些复杂,但很快将情绪压下,喜怒不形于色,只有难掩的疲惫。

    休整一晚,第二天一早再次接到指令,钱钧率领的人马更多了,任务也更加艰巨。率五万人马驰援右路军,右路军解放出来,又配合右路军、左路军完成对蛮族溃军的追杀,一路杀到蛮族王庭。

    期间虽然起起落落,但是钱钧的人马一直维持在五万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