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夜,你怎么样?”
等手软脚软的阮七夜扶着墙下楼梯的时候,白染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一脸关切地问。
阮七夜有气无力地道:
“比之前舒服多了,就是手脚有点不听使唤。”
白染的脸上顿时杀气腾腾:
“是不是廖雄干的?你等着,我去废了他!”
阮七夜道:
“算了,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白染走上去搀扶阮七夜,突然鼻子抽了抽,有些奇怪地道:
“你身上的味道,怎么跟廖雄身上呕吐物的味道一样?”
阮七夜连忙道:
“这个不重要……对了,教导主任叫你过去干什么?”
白染道:
“也没干什么,就是闲聊,问我为什么转校,在新学校还适应嘛之类的。你晚上想吃什么?西红柿炒蛋?韭菜盒子?蒜蓉茄子……”
阮七夜顿时觉得肚子里又是一阵翻腾,恶心,想吐,连忙摆摆手: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没什么胃口,搅点疙瘩汤吧,点几滴香油,切点小咸菜就行。”
……
一碗疙瘩汤下肚,阮七夜感觉并没有好太多,主要是他喝他的疙瘩汤,白染在一旁吃她的西红柿炒蛋、蒜蓉茄子和韭菜盒子。
“刚刚刷到一条抖音好奇怪。”
白染拿着手机,边吃边说:
“说是有个家伙蒙着面,见到小学生玩烟卡就上去给他们撕碎,甚至连幼儿园的孩子都不放过,把他们的凹凸曼卡片都给撕了。”
阮七夜道:
“这年头哪还有正常人啊。等着吧,奇形怪状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白染点点头:
“那倒也是,所以我们得尽快变得强大起来,不为我们,也得为我们将来的孩子着想。说起孩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生一个还是生两个?”
白染说着看了看她那挺让人骄傲的地方,一脸骄傲地道:
“就算是双胞胎,也不会饿着孩子。”
阮七夜一撇嘴:
“那可不一定,大不代表多。馒头再大没有馅儿,灌汤包虽小可汁水多。”
白染拿起一根筷子闪电般杵到阮七夜的眼前不足半厘米处,喝问道:
“你怎么懂这么多?你结过婚?生过孩子?”
阮七夜皱着眉头道: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的预判能力怎么对你无效呢?”
白染收回筷子,一撇嘴道:
“你弱呗。”
阮七夜承认自己是挺弱的,虽然拥有预判的能力,还没有完美开发,遇到白染这种变态就不灵了。
白染说的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于是阮七夜做出一个决定,对白染道:
“一会儿吃完饭,出去走走?”
阮七夜是想着能不能碰到几个不开眼的小混混或者不怎么强大的[黑心恶种]让自己欺负欺负,多少作点恶,完成点KPI。
老话讲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现在自己也算是[黑心恶种]了,要想变强还得靠自己。
吃完饭之后,阮七夜又吃了点治拉肚子的药,便和白染一起出门了。
两人刚一下楼,阮七夜就看到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坐在凉亭里一动不动地往楼上看,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
阮七夜第三次见到这个小男孩这样坐在凉亭里,前两次都没当回事,但是这一次,阮七夜觉得有点不对劲。
于是便走了过去,结果就发现小男孩脸上淌着泪,但身体的颤抖却不是因为哭,而是似乎在害怕什么。
白染也察觉到不对劲,和阮七夜对视一眼,走到小男孩旁边坐下,微笑着问: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男孩不说话,依旧抬着头看向这栋楼的大约十六到十九层的某一户的窗户,窗户里没亮灯。
阮七夜也坐了下来,问小男孩:
“你家人还没回来吗?”
小男孩似乎是察觉到阮七夜和白染不像坏人,嘴角一撇就要哭出声来,可他却用手死死地攥住衣服,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白染柔声道:
“别哭,跟哥哥说,你吃饭了吗?爸爸妈妈呢?”
“我没有爸爸,家里……只有妈妈和姐姐。”
小男孩终于开口了。
阮七夜见小男孩一直盯着楼上看,便也抬起头,就在这时,十七楼的窗户打开,一点火花从里边弹射而出。
阮七夜一眼看出这不过是有人往外抛烟头,然而小男孩似乎等的就是这个一样,他急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不太对劲。”
阮七夜对白染道:
“小男孩说家里只有妈妈和姐姐,怎么会有烟头弹出来?”
白染道:
“说不定他妈妈或者姐姐抽烟呢。”
阮七夜点点头:
“也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这时,小男孩已经进了单元门,十七楼的窗户再次打开,有人咳嗽了一声,接着就是往外啐出一口痰。
白染立刻道:
“确实不对劲,是个男人的咳嗽。不过,会不会是家里有客人?也不对,家里有客人的话,小男孩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
突然,白染神秘兮兮地道:
“会不会是小男孩妈妈的情人?他不希望小男孩在家打搅他的好事儿,就把他给赶下楼了,小男孩很委屈,所以就哭了。”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是这样,那小男孩就太可怜了。”
阮七夜叹了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这事儿我们管不了。走吧,出去转转。”
可没走几步,阮七夜又停了下来,转身对白染道:
“我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白染道:
“那就去看看呗,有啥好纠结的。”
阮七夜道:
“你去关了十七楼西户的电闸,我以物业的身份骗开门进去,五分钟后,你再把电闸打开。”
白染很兴奋地点点头:
“就这么干。”
两人分头行动。
阮七夜乘坐电梯来到十七楼。
这是两梯两户的格局,刚刚撇下烟头的正是西户。
阮七夜先是转头看了一眼东户,发现门上只有一个猫眼洞,并没有安装猫眼,地上也没有铺脚垫,门两边也没有贴过春联的痕迹,再加上门上布满灰尘,显然是没住人。
“当当当——”
阮七夜上前敲响了西户的门,然后站在猫眼看不到的地方等待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