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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十二章 何管家之死

    白老爷气冲冲推开三太太的手,看着晴一阵阴一阵的三太太,心中火气有增无减,干咳了两声,严厉地说:“你做了绝情于白家的事,白家大院再也荣不得你待下去,拿了钱,明天你就可以走了。”

    三太太被白老爷推开,压了压涌上来的火气说:“我是白家一条狗啊!你说样我来就来,说赶我走就赶我走。”

    白老爷蹲着拐棍怒吼道,“出去出去,无耻的贱人你想气……气死我不成。”白老爷一阵聚烈咳嗽。

    三太太看着白老爷真的生了气,忙换了口气说:“老爷,这盐打哪咸,醋打哪酸,您总的说个因果,您样少爷急匆匆把我叫来,就这么没头没脑赶我走。”

    “你这贱人,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还不知道么,白家大院有你在一天永无宁日。”

    三太太气冲冲坐到椅子上,声色俱厉地说:“白照喜,你可要明白,我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抬进白家大院的,我有什么错,你就赶我走。”

    白老爷强压着怒火声嘶力竭地说:“你你这贱人,打掉了少奶奶腹中胎儿,断了白家香火,还不算错?难不成还要气气死我,算算错?”白老爷一口气说完气话,憋得脸色发青,颤抖着身子蹲着拐棍。

    三太太听白老爷说完原因,身子不由自主一哆嗦,自己并不是怕白老爷赶自己走,只是自己没有想到这事,会从白老爷口中问出,自己早就从双愁女口中知道白老爷审讯白余得是,自己细细地算过,事情一旦查到自己头上,有何管家在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别人不明白你何管家不会不明白。

    三太太突然哈哈一阵大笑,突然又停了大笑,纵了纵湾眉说:“老糊涂,你还蒙在鼓里那,少奶奶的孩子少奶奶的孩子,她她姓白吗?”

    三太太说完看着白老爷反应,自己没必要再为何管家受白老爷的怨气。

    白老爷瞪圆了眼睛,久久地看着三太太说:“你说什么,你说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他他不姓白,那他姓?”

    白老爷正在目瞪口呆的时候,何管家拄着拐棍,由佣人方丽扶着进了屋子。

    白老爷猛地吃了一惊,忙站起身指了指椅子对方丽说:“快,快扶何管家坐下。”

    白老爷倒了杯茶水,送到何管家手里说:“何管家你能醒过来就好了。”

    何管家泪流满面,起身接过茶水说:“老爷老奴让你受惊了。”说完把茶递给佣女方丽。

    何管家早已醒过来了,三太太进了堂屋,早有佣女方丽告诉了何管家。

    何管家在白家多年,有些佣女早已成了何管家心腹,何管家对那些心腹佣女关怀备至,从不刁难她们,就连白老爷身边端茶送水的佣女都被何管家的关怀备至所收买了,白老爷一举一动何管家了如指掌。

    何管家在白家最为头痛的就是三太太,三太太身边从不用佣女,大事小情随时指派佣女,所以白家大院的佣女看见三太太都躲着走,生怕三太太指使自己干什么,好了没功错了一顿骂。

    所以三太太所做一切无人知晓。

    何管家曾献过殷勤,在三太太来白家大院不久,给三太太派过佣女,可不到三天因为一盆洗脚水过热,佣女被三太太打的遍体鳞伤跑回前院,三太太无休止追到前院,对何管家一顿数落,何管家忍着气赔礼道歉打发了三太太,自那以后何管家再也不敢过问三太太的事。

    在白家大院有点姿色的佣女,对何管家大献殷勤,甚至投怀送抱。

    何管家非常明白这点,在白家大院佣女中乱了方寸,会因小而失大,后果是可想而知,白老爷对这点最为反感。

    单身的何管家心里装的是白老爷死去的二太太,何管家在佣女中唯有和佣女方丽有着不公开的亲密。

    这一点白老爷也知道。白老爷嘴上喊着家法,可对何管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何管家在白家兢兢业业,之长着白家半壁江山,有功而无过,又事单身一人和个佣女有点私情,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

    所以三太太和白老爷吵架佣女也都告诉了何管家知道。

    何管家眼冒金星,身子无力支撑躺在炕上,他觉得天要塌了,自己处心积虑的事业毁了,都毁在那女人手里,自己不能由她胡说,应该阻止这女人,何管家来了力气,从炕上下来拄着一个大木棍,由方丽扶着来到堂屋。

    何管家微弱的身子,没有使三太太起到怜悯,三太太看着进来的何管家暗暗骂道,“这条老狗鼻子真灵,闻到味了。这也怪不得我,是你何管家愚者千虑必有所失。

    何管家老泪纵横,手扶木棍哆嗦着说:“三太太您放过老奴一码,老奴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三太太老奴给您跪下了。”

    三太太看着跪下的何管家,快进风烛残年的何管家,满脸老褶,向一条丧家之犬跪在自己脚下任由自己宰割,三太太连连向后退去,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把他赶出了白家大院,白家后继还有人吗,这白家大院没有了何管家和白波,凭自己和这快埋进黄土的白老爷,怎么能镇得住满院护院家兵和长工。到那时自己就好过了吗?

    三太太毕竟是女人,看着堆软在地上的何管家软了心肠,退到桌边坐在椅子上。

    这时白波大步跨进屋,看着跪在地上的何管家,当时怒火涌上来,指着三太太大骂出口,“你这伤风败俗, 声色犬马的女人,断了白家香烟,后脸无耻气爹不死,白家由你在永无安宁之日。”

    白波骂完,正要去扶跪在地上的何管家,“表舅您老糊涂了,去求这破烂女人。”

    “畜生!”何管家抡起木棍狠狠打在白波头上,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样盯着白波,“你你怎么就不能听我”何管家什么也没说出来,身子随后堆软在地上。

    众人把何管家又抬回屋,毫无知觉的何管家气息微弱,哆嗦着嘴唇断断续续说着不连贯话,谁也听不清楚。

    一连数日何管家应无好转,白老爷看望几次都摇着头返回堂屋。

    白老爷也觉得何管家做的有失平常的稳重,对于少爷有着过头的指责,你何管家是他表舅不假,可也轮不到你对白家大院少爷过分的大打出手,可当他看 道何管家已奄奄一息,只得把不明的话咽回肚子里。

    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单身的何管家,一连数日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白天有佣女进出的身影,太阳落山佣女退出屋紧紧关了屋门,晚上何管家身旁也就在无人守护。

    土郎中倒是来过几次,为何管家灌下药,何管家毫无知觉顺嘴流出,土郎中看着人事不省的何管家摇了摇头,背这药箱离开白家大院。

    何管家病在火炕上一连多日,在一天夜深人静时,何管家屋里有了动静,一个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叫着,“少爷少爷”

    可是那微弱的声音被呼啸而过的秋风淹没在阴暗的夜空里,没有谁知道,在那天夜里何管家醒了,没人知道他要说什么,更没有人知道何管家要见谁。

    就在那天夜里,何管家圆争着二目离开了人世,当人们发现他的尸体时,尸体已冰凉,何管家躺在屋门口的地上,蜷缩着身子,几个手指都已抓破,门板上留有他临终的血迹。

    在何管家死的那天夜里,只有何管家平日里驯养的大狼狗挣断了铁链,从敞开的窗子窜进了何管家的屋里。

    可怜何管家在白家大院处心积虑,呕心沥血 戎马半生,执掌了白家大院的半壁江山,临终也没看到结果。把一肚子的话带进了坟墓,最终也没能听儿子叫他一声“爹。”

    在后来的时光里,这个在白毛围子里有着名望的白家大院总管家何坤,也随着历史世纪烟消云散。

    在清理何坤的遗物时,在他住的屋子墙壁夹层里翻出大量金条,银票,上万梅铜钱和几个佣女的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