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周围人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赖霜雪很是满意。
于是乎，她不由得靠近刘闯了几分。
然后一个趔趄，把脚崴了。
好在刘闯及时扶住她，赖霜雪才没摔个狗啃泥。
但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她直呼遭罪。
龙虎看着这一男一女，也是连连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不过赖霜雪跑得不慢，只是心思都在刘闯身上。
龙虎后续也没让她继续训。
休息的时间，一堆人是要死要活的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他们现在的身体素质和普通人的区别，就是多了把灵武。
除了和普通人打架必赢，没别的说法。
结果往死里训，真不是人。但龙虎也很满意的让他们休息了一会。
“真不知道在这里训有什么用，纯折磨我们。”
“就是啊，虽然不说凭虚门，但就十殿门这种地方，还怕我们打不过第一层？”
“也别这么说，要是不训我们，有人就要失业喽。”
这些学生对教官的怨气很大。
原因很简单。
他们的印象中，成为灵武者就是高人一等。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累？
人上人不应该都是过得又舒服又轻松的吗？
凭什么那些普通人可以安安心心的坐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享受？
而龙虎也是听到了这里的异样。
但他没有动。
只是静静的听着。
而这里的学生反倒是越说越起劲了。
“我不干了。”
“老子来当灵武者是去闯十殿门，打灵墟界的，不是在这一点意义都没有的跑圈！”
有人揭竿而起。
龙虎总算从远处站起来了。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将手指头捏得咔咔作响。
在刘闯震惊的目光中，龙虎直接亮出了自己的灵武。
也是一把长剑。
剑出隐隐有声声嗡鸣，好似渴望着什么。
但龙虎没有如同想象中的那般，剑指诸多学生。
震颤的剑身被整个没入操场的草坪。
龙虎双手抱胸的在这站着：
“刚刚谁不服的，过来跟我单挑！”
“我不欺负人，就在这站着，让我退一步就算你们赢！”
“做得到的，这一个多月的集训任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谁让你们回来，我去跟他们说！”
“但要是做不到…”
龙虎环视了一圈长剑班的学生。
“那就乖乖滚回去接受训练。”
不得不说，龙虎的气势很足。
甚至对比胡涛这种嗓门经过加持的声音更有穿透性。
“刘闯，这不是好机会吗？”
“你去打赢他就不用训练了。”
赖霜雪半开玩笑似的开口，也不忘记揉一揉刚刚崴到的小脚丫。
刘闯视线时不时往旁边瞥一眼。
但这一次倒是听得清楚。
“人家也是好心让这些学生们知道十殿门的凶险，犯不上。”
“再说了，我有能力打得过人家，也得私底下说啊。”
刘闯摇摇头。
要是他真去挑战了，可就是搞得人下不来台。
这种种限制的情况下，刘闯赢了也不算多光彩。
再一个，这么干纯给自己找事做。
这些人都敢在集训上闹事，指不定平时怎么挑战自己呢。
刘闯算是看明白了。
这灵武给到品德良好的人身上，是对恶的利刃。
给到品行一般的傻子身上，就是往地上随地大小便。
造成不了什么实际影响，但恶心。
“知道啦。”
赖霜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坐在极高的台阶上摇晃脚丫。
而底下，还真有人打算上前挑战龙虎。
但就在刘闯和赖霜雪愣神的功夫，龙虎脚底下就躺了两个。
而第三个人，是个胖子。
很胖，手臂都快赶上赖霜雪的腰了。
跟个小肉山似的。
冲向龙虎的时候，整个就一肉弹战车。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
有前面人的惨状，直接和龙虎对打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的打算是靠身体优势，然后将龙虎推开后退。
虽说这违背了龙虎的初衷，但他一点也不怕。
龙虎不躲不闪，抓住胖子伸出的一只右手。
另一只手撑住他的肚子，脚往前探一步，竟双手把这看着少说三百斤的胖子举过头顶。
龙虎也不是说要让这些人疼。
所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刚刚剧烈的失重感让这个胖子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看着面色不动如山的龙虎，他无言以对，灰溜溜的回到了队伍里。
而在这之后，一开始的人群从跃跃欲试，到渐渐沉默。
直到现在的鸦雀无声，无一人敢抬头看龙虎，只用了不到半分钟。
“你们胆识不错。”
龙虎开口，但并非谩骂。
可夸赞也只是这一句了：
“但也仅限于此了。”
“记住一句话，有实力了再出头！”
“很多时候不是你们一腔热血就能够完成任何事情的。”
“没到万不得已，收起你们的愤慨。”
龙虎说的不错。
虽说很多事情都是在无数先人们只为了争一口气而做。
但那时早已没有退路。
除了一腔热血，就只剩下这些了。
可眼前的人有的选，龙虎需要纠正他们。
“还有半个小时，坐吧。”
这些人跑了一上午，回来也没让休息多久就出了这事。
“你们很幸运，至少有我这种大头兵用大白话来给你们讲道理。”
“我进入承天司那会，可没人告诉我这些。”
龙虎也顺势坐下。
赖霜雪和刘闯从远处早早的归队。
“其实要论身份，你们得叫我一声学长。”
“当年我也是田沧灵武长剑班的灵武者。”
龙虎收回了自己的那把长剑，想起往事，娓娓道来：
“其实这些现在没打算告诉你们，按承天司的计划是要等你们对战演练后才说的。”
“但现在气氛也到了，给你们说说我当年。”
龙虎和很多成年人一样，爱诉说自己的往事。
不过刘闯很乐意听。
很多人都是如此。
“我们当年班上连你们班的人数一半都没有。”
“你们猜猜，现在还有多少人？”
龙虎留了个悬念。
底下窃窃私语。
龙虎听了半天，没听到满意的答案。
最终，他开口做出了解答。
他竖起三根手指：
“不到三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