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惴惴不安的退到院子外围，和璃世子的太傅一起站在不远处观望。
她心里一直在复盘这一路走来的付出，怎突然就被嫌弃了，要知道，明月从来没有将她支开过。
东方璃进屋就行礼，明月看了他一会，点头一笑，示意他坐下一起品茗。
想到以后要和他生活一段时间，心里有遗憾、也有欣慰。
这个翩翩公子是皇子堆里的绝色美男，当作消遣的对象来处还是不错的，起码比瑞王和恒王这种糙汉心思细腻。遗憾的是，他的灵根确实太差，不值得投资。
“你近些还好吗？”
东方璃有些手足无措，虽然脸上挂着掩不住的欣喜，内心多少有些自卑。
明月将茶杯推到他面前，“我很好。”
“听说你立功了？”
“还不是托大人的福呢！”
他高兴得无以言表，“是大人的提醒，才立了人生的第一次战功。”他伸手比划，“而且一次就拿了五枚勋章。”
明月微微点头，看着他那单纯的笑容，有点迟疑——要不要改造他。
东方璃拿了五枚勋章也是瑞王见他可怜，三十几岁的男人，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就特别嘉奖了。
“五枚勋章就这么高兴了……”
明月小思了一会，“若是将来成了王爵，那你不得乐上天啊！”
“怎么可能呢！”
东方璃尴尬一笑，“我有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若我能让你成为王爵呢？”
“哈？”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我也能成王爵吗？”他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
“你想不想赌一把？”
东方璃不知如何作答，以为只是一个玩笑，但她的脸上却很认真。
他感觉今天的明月和往常不一样了，很有家主风范。和以前的样子相比——判若两人。
“我——我可以吗？”
他试探性地追问。
他一直以为明月没有多少灵力，但她说这话又胜券在握。
他这一生都在别人的嘲讽中生活，对于升华人生——早就放弃争扎了。
在这个凭灵力决定命运的世界里，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不希望母亲再次给儿子送终，哥哥的战亡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几年都没笑过。
他跪着退后几步，深深一拜，“璃能得大人提携，感激不尽。”说完他抬头看了明月一眼，“璃往后——仅尊大人差遣。”
明月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条缝给他看了一眼；这是司徒承誉的金丹。东方璃看在眼里——欣喜若狂。
金丹期以上的金丹都是有价无市，求而不得。他做梦都想得一颗，奈何自己没那本事。
“大人这是？”
他不太相信明月会送给他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是司徒承誉的金丹。”明月镇定地说，“本座今天把他杀了。”
东方璃听得一惊，身子都在发抖。
外面乱成一团，就是司徒承誉刚回来就消失了，明阳皇爵那边一直在寻找。
“你不敢用？”
明月有些失望，璃世子性格确实不像大丈夫，与她的果断相比，相差较远。
“璃感激不尽。”他既紧张又激动，颤巍巍地取出金丹，镶入体内。
明月感知了一下他的脉搏，之前只知道他资质浅薄，没想到这么薄。以他自己的造化，怕是要十几年才能完全融入金丹了，只得把灵根也给了他。
没有结丹的术士就算拿到了别人的金丹也无用，金丹需要相互融合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况且他没有金术灵根。
司徒承誉是金术和木术双修士，拿给东方璃实际上有些浪费了。但她的仇人名单中并无单木术人员，若为了他的修为去滥杀无辜，有悖道德底线。
“以后要寡言少语——会少些麻烦。”
当金丹和灵根已经完全被他身体吸收后，明月提醒道。
东方璃应诺。
心里其实很惊慌。
刚刚在来的路上，还被监察使问话了，没想到他已遇害，自己还得了他的灵根和金丹。
当下他也不想去理会原由，毕竟是得利者。
一直以来，都被别人踩在脚下，明月的出现，仿佛是神明降世，由衷的救赎了他。
“多谢大人慷慨，璃铭记于心。”
“以后着重练习力量。”
东方璃点头。
他本是过来谈婚事的，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敢提了。
临走时，他看了明月一会，欲言又止。
“你想来上玄家上门。”明月知道他的目的是婚事，就自己提了。
“璃没有爵位。”他含首一拜，抬头打量着，“不知大人……”
“你不必来上门。”
东方璃抬眼，满是失望。以为明月不答应。
“本座嫁过去就好了。”
“哈？”
他的情绪又从深渊蹦到了天上，就这一盏茶的功夫，对他来说，可谓是惊天动地。
“可是……”
他难以启齿，因为还住在世子院的公共宿舍，不能把妻子带进去一起住。
没有爵位的世子也就意味着没有一寸土地，也没奉?，更不可置业。
他母亲虽锦衣玉食，但那都是东方伽罗的荣誉换来的。
东方璃连爵位都没有，就当她有心照扶这个儿子，只会让他更让人看不起。
再说，用战亡儿子的钱去拉扯无爵的儿子，也会让东方伽罗的后代有怨言。
明月知道他的难处，忙道：“我记得，当初东方育年满十八，没有功勋——又想娶南荣家的贵女，奈何没有住处，就在瑞王的后院借住了一段时间。”
“对对对。”
东方璃马上反应过来，“若去找瑞皇兄求个住处——说不定会答应的。”
明月点了点头，“如今他封了皇爵，内院更大了。”
东方璃兴奋地退下，但被明月叫住了，看着他郑重地补充，“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本座会让你成为王爵，之后要各奔前程……”
东方璃点头，“璃全力配合。”
不说王爵，能成为公爵就已心满意足，那能奢望更多。他灵力低下，就没想过育儿育女，让子嗣传承自己微弱的灵根。在他眼里，若儿女只是来承接他的无能或贫穷，那还不如不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他已经受够了。
当下只想争口气，让母亲开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