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沉默了一会,走到她身边摸着她肚子,“小家伙是不是经常不安分?”他感应到胎动厉害。
闻了闻屋子,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屋里少点香。”他忧心地叮嘱,“有些香味胎儿不喜欢。”
“奴家只是睡不好,就向国师讨了些清香宁神。”
瑞没放在心上,国师配的药材自然是没问题的。
她是第一次怀男儿,又是第二年,孩子正是吸收灵力的时间,孕反也是正常。
毕竟他们家族的金术灵根强大,大部分贵女有男胎都吃不好睡不好,直到二胎才好些。
他输了些灵力安抚,小家伙才没那么反复闹腾。
离开江妃那,又摆驾到荣欣这边,她正拿着棍子撵着儿子在院子里追打,骂声老远都能听到。
“咋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别的世子能好好的呆在世子院上学,你倒好……一天回家好几趟,这能学到东西吗?”
“我就要炼器。”小世子拿着小刀不停的跑,余光看到父亲进来,立马扑进他怀里。
“父亲救我。”
瑞一把将他抱起,轻轻捏了捏他的脸,“怎么回事?为何不去世子院上学?”
“我要炼一把剑。”小世子紧紧抱着他,“珣儿想和照皇兄一起学剑术。”
荣欣行完礼就凑上来,一棍子打在儿子屁股上,“这小王八,大字不识几个,又要去学剑了,卓副将是专教照世子的,你去凑什么热闹……?”
“东学西学,没一样拿得出手……”
她骂得欢心,直到看到瑞脸色铁青,才怯生生的扔掉棍子退后。
“他是小王八,寡人是什么?”
荣欣的脑袋都快埋进怀里,神色慌张,“当……当然是大帝了!”
“陛下万安。”
就在她无所适从时,江美人赶来解围,“奴家泡了清茶,还请陛下前去品鉴一番。”
他瞬间没了火气,放下世子,把腰上的佩剑给了他,“父亲的剑虽短了些,可凑合着用。”
“多谢父亲。”珣世子开心不已,“孩儿能和照皇兄一起学吗?”
“去吧!”
“太好了,孩儿可以和照皇兄学剑咯!”他乐得像只小鸟,蹦哒着跑了出去。
转头看向江美人,心中有些喜悦。
她哥哥灵力虽差,但剑术了得。
同是勤劳改变命运之人,这点让他莫名亲近。
他的灵力不及其他皇兄,看到天宇全力练力道,凭力量压倒对手。他才改变战略练力,也是这股狠劲活到至今。
因此,他觉得卓民和他是一路人。
“你哥哥的剑术甚好,照儿长进了不少。”
江美人含笑,“能得大帝赏识,是哥哥的福。”转身领着他去了侧厅。
“你去见过国师?”当他坐下,接过江美人递来的茶杯呷了一口,“想要有嗣?”
明月早些天提了一嘴,他就记在心上了。
她金术灵根太弱,不想给她留嗣,只当是消遣。
江美人嘴角淡淡笑开,应道,“这是陛下第一次和奴家说这么多话!”
瑞的情绪瞬间就不大好了,他不喜欢这种氛围。
相比之前,还是各取所需好点。
江美人见他脸色阴沉,想来是刚刚说的话让他不喜,于是又拿出看家本领迎合,坐上去自己活动。
待他心满意足、提裤子要离开,才忍不住问了,“奴家在陛下眼里只是个玩物吗?”
瑞愣了一下,眼睛没有去看她。
“奴家要个后嗣——”
“就这点要求也让陛下为难?”
瑞想了想,“你不说话——寡人更喜欢。”说完就离开了,脸上没有半点感情。
“那以后就把贱妾打发了。”
“不要再来了。”
她突然发飙,把他给震惊了。
这女人从来没这般大胆过……
实际她也在堵,堵他心里放不下。
这副身体是照着国师量身定制的,他这么重视那女人,肯定舍不得。
瑞停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这股干劲咋那么象明月呢?
错觉让他没有发作,他怕明月那天不高兴就走了,起码有这个替代品陪伴!
“下次……”看了她好一会,他才回应。
江美人笑了起来,上去就搂着他啃了一口。
瑞慌忙离去,这一刻,他的心灵像是被撞击了。
想着这一路辛酸,对国师低声下气、求得她回来,人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爱得死去活来,对方永远高高在上。
或许,在她心里压根就瞧不上。
她说过——她讨厌糙汉。
而他——从头到脚就是个糙汉。
就如父皇所言,披着龙袍也只是个铁匠。
她是世家大族最有名望的贵女,名震四海的国师!
就当现在他已是大帝,想到小时候的骂声、仍然会自卑……
其中的原因、还是他感受不到明月的爱意,这个心结如一团火,想点燃却又不敢。
一但让火苗喷发,日子就走到了尽头,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苍南,奔向别人的怀抱。
多次在内心劝慰自己不要去计较,但心爱得真切,就特别在意对方的态度……
回到大殿坐了许久,满是神伤……
本来晚上想去看看国师,却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荣欣这边。
江美人喜出望外,他很少晚上过来。
使出了浑身懈数拖垮他的精神,刚好有些睡意,皇贵妃就冲了进来。
“给大帝穿衣。”她吩咐着老妪,随后向瑞行礼,“陛下,亥时到了。”
亥时是大帝的休息时间。
内宫森严,亥时一到,大帝就得在内殿就寝,而不是其她宫人处。
她能这么大胆,全是太后的谕旨,不允许大帝在宫人处留宿。
得太后这张保命牌,只要他在别处小憩,都会过来打扰。
瑞揉了揉眼睛,还是依依不舍的和她走了。不走的话,等会来的就是太后了。
他不想母亲总为了儿子的安全而忧心,战场上那些年,她没少祈福,经常一跪就是一天。
育的离去让她悲痛很多年,大清早就去他的灵位前上香——哭上好几个时辰。
现在才渐渐好些。
江美人愤恨不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好几次有这样的机会,全是这货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