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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江湖只要守规矩,哪来那么多打打杀杀

    那灵种发芽,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体内真元,发出莹莹绿光冲刷她的经脉血肉,瞬间,一股比洗经伐髓强烈百倍的痛感侵袭全身,如凌迟般让人痛不欲生。

    林月打坐运转真元功,深呼吸缓解疼痛,身子痛地不听使唤,抽搐发颤,周围草木摇曳,她的衣衫跟着飘动。

    恍然间心中有所明悟,原来这才是武道之始。

    武者修练肉身,将力量藏在肉身中,每一次进阶都是突破身体的极限,对身体进行一次次淬炼,由凡骨蜕变为仙骨,最终肉身成圣。

    汗如雨下,那绿光淬炼着她的肉身,打磨着她的经脉,骨如水晶,血如铅汞。

    冥冥之中,似有遥远的道音传来,亲切,她的道与大道共鸣,透过她的身体,附着在芽种之上,林月感到全身骨头发热发烫,有什么玄奥的符文被烙印上去。

    再也撑不住,她倒地仰躺在地上,任那痛感袭来。

    天上太阳下沉,没入山中,月光柔亮散了一地银霜。

    痛感逐渐消失,林月起身,汗水黏住她的发丝糊在脸上,衣服早已被浸透,与排出的污垢粘在一起,像刚从淤泥爬出来一般。

    她衣服鼓荡,用体内仅剩的几缕真元冲开污垢,往四周射去。

    林月朝深山中走去,流水声咕咕传来,不一会前方出现一条山溪,她直接跳了进去。

    “扑咚”一声,惊得鱼儿四散,水面覆盖了一层黑漆漆的不明物质,随溪水流远。

    林月褪下衣物,运转真元,周围的水被搅动,围绕她旋动,开始冒泡,水汽蒸腾成雾将她笼罩其中。

    林月看向手臂,原本的麦肤变白、光滑,更富有弹性,低头一看,这里好像大了些。

    将自己和衣服煮了会,洗刷干净,林月上岸,穿上衣服用真元烘干,全身温暖舒适。

    瞧了处双臂宽的巨石,林月一拳砸了过去,随着“轰隆”的一声巨石爆裂,碎石四射,白尘飘落。

    远处山村熟睡之人猛然惊起,双目无神身体却站起来直直朝院中走去,正欲收晾晒的野菜,脑子顿时清醒过来,地上没湿,抬头望,无云,朗月星河,怎么突然打雷了呢?

    等了会,无事发生,回屋继续睡,明日还要早起干活。

    林月收拳,之前一拳只是将其开裂,如今直接爆开,手骨皮都没破。

    这就是力量。

    林月提气足尖一点悬浮空中,息壤中灵芽着流光萤转,运转真远朝前飞去,身下山林不断后退,眨眼间便到几丈远。

    真元不济,片刻后林月落下地面,似铁锤落泥地般砸出个凹陷。

    变重了。

    林月直接打坐吸收月华转换真元。

    太阳东升,第一缕阳光照在她身上,紫气东来,将其吸收入体内,与经脉中的真气融合形成真元,汇入丹田。

    林月起身朝深山而去。

    二十年后,林月在灵种的协助下终于再次将真元填满经脉丹田,那灵芽不仅吸收真元也释放真元,不过吸得快也多,释放出来的真元比丹田内更精纯。

    这里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以后的道也不知如何走,该离开了。

    恒朝会有多少大宗师,那处地方不是那女子的洞府还是秘境陷阱?一人总不太安全,组队更保险。

    林月往归无山方向低空飞行,再往下半丈脚便要触到树梢,也就两层楼的高度。

    她可以飞得再高点,这样要的真元便更多,容易后继乏力。

    一是跟能量跟不上有关,二是跟体重有关,武者练肉身,随着身体强度增大,重量也会跟着提升。

    飞了一里地她便落了下来,费油。

    不过奔跑起来速度也丝毫不比飞行差,续航能力强,一刻钟便能跑个一百五十里,按这跑车的速度能跑个半天。

    就是个陆地战士。

    花了两个月回到归无山,趁夜色直接去了后山,没瞧见人,拆开那封信,离乐回来过,他们去寻找自己的道去了。

    落款是一个月前。

    按他的年纪如今也一百七十多了,老头一个,二十多年时间他会找到自己的道吗。

    将恒朝韵江头森林山脉处的地点写在背面,并标明不保真,让他自行斟酌。

    林月离开了归无派,披着月色朝西出发。

    在幽州待了半年,花重金找了个大凌人培训了番大凌官话,了解草原习俗。

    越王城已成为东西交流的重要关卡,草原的牛羊马宝石,乾地的丝蚕瓷器等等互通有无。

    林月已易容成大凌人,换上一套大凌服饰,正帮着一个大凌商贩将一箱瓷器“吃力”地搬上马车,轻拿轻放。

    连搬几箱后便累得气喘吁吁,被大凌汉子队友嘲笑不行,林月一咬牙拉着他连续搬十来箱终是把任务量给提上去了。

    路过的大凌商人点点头,身子这么单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差点以为手下招错人了。

    队伍出发了,一辆辆马车跟上前车的脚步,如长蛇般在平坦的草原上蜿蜒前行。

    林月坐在马车上看着广袤无边的风景。

    她不急,有的是时间。

    正好等等他们。

    走了一天,众人停下休息,吃个带来的囊喝口水这一天算是过去了。

    晚上一条绚丽的银河挂在正中,星星如芝麻般布满整个天空,草原的风都是轻的。

    一夜过去,一轮大日从平面冉冉升起,红光为绿草茵茵覆盖一片金黄,不远处的山丘上,成团的绵阳吃着草,马儿在头马的带领下朝前狂奔……

    三个月商队走走停停,大凌商贩将瓷器卖给沿途的游牧民族,赚了一笔。

    前方的青草渐渐稀少,沙漠出现,往北望去,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漠,商队走了进去。

    沙漠里藏着一帮土匪,他们将全身埋到沙漠中,见到这上百号人的商队走近立马持大刀过来拦截。

    大凌商人下马点头哈腰交了早已准备好的两车粮食后土匪放行。

    除了刚开始突然窜出来吓人一跳外,整个过程都和和气气的。

    土匪笑了,商队过后大凌商人也笑了。

    前前后后遇到三波劫匪,一个交钱交粮,一个放行,双方都很愉快。

    这江湖只要守规矩,哪来那么多打打杀杀?

    一个月时间穿过沙漠边缘,又走了一个月终于到达大凌王庭,商队卸货,把最好的瓷器翻了几十倍价格卖给这里穿丝绸的贵族,双方都笑得合不拢嘴。

    林月领了五十两工钱,花了三十两买匹骆驼,换回女装,剩下的全买了干粮和水,骑着骆驼往西北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