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两人同时向对方道歉。
郭静道歉，是因为开闪光灯偷拍了对方的脚。陈桥道歉，是因为一口热乎面汤都喷到了郭静的碗里。
“没事儿，我也吃饱了。刚才捡手机，不小心碰到了闪光灯。”同样不擅长说谎的郭静，看了看时间，也该回柜台工作了，果断逃离现场。
“不小心？”陈桥心还怦怦跳着，缓了一会儿，才打道回府。
十月的梁城还非常炎热，到了宿舍后，舒舒服服地冲了个凉，心满意足地上床看起了。
“去包宿不？”室友蔡崆张罗着大学生的夜生活。
“我就不去了，明早还要去兼职。”
宿舍其他三人对陈桥的情况也都有了一定了解，并没有什么意外，于是三个人拉上隔壁寝室的，一块儿出去包宿了。
宿舍周末晚上不断电不断网，玩游戏完全可以在宿舍，但学生们还是喜欢在网吧通宵，大概是那种感觉让人有种释放感。
当众人都离开后，陈桥依旧安静地看着。
叮！微信有新的短消息。
点开微信，信息是班长发的，说的是学校要准备元旦晚会，班级打算出一个舞蹈，根据个头筛选，把陈桥选中了，明晚到活动室开始排练。
都不问我本人的吗？还有没有人权啦？！
愤慨的陈桥，凶狠地在微信里回复了一句：好的。
班长林晓雅对他很照顾，不好拂她面子。也能猜到她的想法，这个节目是有补贴的，获奖的话还有奖金。
虽然不多，都不到自己今天一下午拍照所得的零头。不过，当脚模这个兼职，着实难以见光。
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叫陈敏的，拨打了过去。
“喂，敏姐吗？是我，陈桥。嗯，不忙，挺适应的。那个……徐妈妈好些了吗？辛苦你了。对了，我刚得了一笔奖学金，两万多块，不过今天限额只能转出一万过去，明天再转过去一万。不不不，你不能拒绝，这是给徐妈妈看病的。如果没有徐妈妈，我不可能考上大学，还能得奖学金。嗯，放心，我自己花的肯定够的。等放寒假就回去了，嗯，拜拜！”
陈敏也是青番茄孤儿院出来的孤儿，比陈桥大一岁，早几年就在本地服装厂打工。徐妈妈没有亲人，所以全靠她在照顾。
转过去一万块以后，卡里就剩下几百块了，不过想到明天还能入一万多，陈桥心里充满盼望。
十点整，陈桥就关掉手机，关灯睡觉。长期的孤儿院生活，让他非常有节制。
一夜无话。
清早六点，陈桥就起来了，到操场跑圈。这时候，总是会遇到一个女生也来跑步。高挑的个子，总是喜欢穿一件红色的背心和黑色的瑜伽裤，将佳美的身材显露无疑。她总是戴着耳机，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音乐，还是运动引导。
这是陈桥的白月光。军训结束后两人就在操场遇到了，但一个多月以来，两人没说过一句话。每天跑步时，有时候是她在前面，陈桥不好意思离得太近，就可以保持着二十米距离，一边跟跑，一边欣赏着对方的背影。有时候是陈桥在前面，虽然看不到她，但能感到身后有一个呼吸声，与自己节奏很合拍。
十圈之后，陈桥从不故意流连，就好像从来都是只有一个人跑步。
吃过简单的早饭，再冲掉汗渍，差不多就该去打工了。
这一次陈桥聪明了，直接从办公楼电梯上到工作室，开始了一天的拍照。甚至中午，也是跟赵雄等人一块儿吃的外卖，并不下楼。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效率极高，80双鞋的照片，下午六点半就全部拍好了。
“小桥啊，你表现太好了，我一张废片都没拍。”赵雄喜欢这种敬业的模特。
陈桥赶紧谦虚地摆了摆手，不好意思道：“哪里，还是雄哥技术好。”
看着模特青涩的样子，赵雄似乎想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突然想到个事儿，正色地说：“对了，小桥，马上十一月了，夏季的鞋子差不多就拍完了。”
“嗯，明白，雄哥，就是今年应该没活儿了对吧。”
刚刚收到18000元，本来80双，每双220，应该是17600，但雄哥有意交好这个小模特，就多给了400。想到今年都不会有这种收入了，陈桥略微有点儿遗憾。
看出了小伙子的遗憾，赵雄继续说道：“鞋的活儿没有了，不过，我这还有几个别的兼职信息，都是脚模的，不知你接不接。”
“啥活儿？”有新单子，陈航当然高兴，不过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会用到脚模了。
“丝模，差不太多。我看你腿型很好看，拍一些丝袜照片应该是可以的。”
听了赵雄的话，陈桥脸噌的就红了。给鞋子拍照，只拍脚就行。这丝袜，有长有短。想到要穿这顺滑的丝袜拍照，心里就好像进了个野猪，哐池哐池地拱翻了一地节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