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助理啊,什么事?”司马浩然亲切地询问,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
他对沈清秋今天在机场的应变能力以及对答如流的表现很是满意,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沉着冷静,遇事不慌,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沈清秋推开门,走进办公室:“总统先生,常万安会长过来了,说是您找他!现在正在会客厅等候。”
这次汪健被总统安排回京,当面向师父汇报此次事件的始末,并尝试从师父那里获得一些关于山本的线索。
为了不耽误行程,总统让京里安排一位助理过来临时顶替汪健的工作。
当司马浩然看到来的竟然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女时,也很惊讶,但是想到可能又是京城哪个官宦世家,找关系把自家子女调到总统身边镀金来了,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种事之前也常有,这些官宦子弟的父母,都是抱着给子女“镀金”目的而来, 因为临时随行的时间很短,一般都是十天半个月就结束,一般也不会被安排什么重要工作,很是轻松。
结束后,她们便可以在自己履历上便会添上光鲜亮丽的一笔:“总统随行助理XXX”。
司马浩然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对这位名叫沈清秋的助理抱有什么期望。
但是今天在机场,沈清秋面对突发状况时处事不惊的表现,以及面对马省长时对答如流的沉着冷静表现,都让司马浩然刮目相看,心中暗暗称赞。
沈清秋身姿笔挺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她微微低着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目光落在自己脚尖前的方寸之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紧张。
司马浩然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哑然失笑,想起了自己当年初入仕途时,也是这般青涩拘谨。
记得那时,师父第一次带他去拜访京城的大领导,他也是像沈清秋这般,紧张得连头都不敢抬。想到这里,司马浩然心中对这个穿着一身绿衣的女孩更多了几分亲近。
“呵呵,看你今天在机场谈笑自如,怎么现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
司马浩然看着眼前这个紧张得有些局促的女孩,忍不住笑着开了个玩笑,想缓解一下气氛。
沈清秋原本低着头,听到总统先生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第一次做总统随行助理,的确有点紧张。”
看到沈清秋这副模样,司马浩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说吧,什么事?”司马浩然温和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鼓励。
“总统先生,常万安会长过来了,说是您找他!”沈清秋说完,她抬起头,偷偷地看了司马浩然一眼。
“哦?他现在在哪儿?”司马浩然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常万安这么快就来了。
“现在正在会客厅等候。”沈清秋回答道。
“让他在会客厅继续等?”沈清秋试探地问道。
“不用了,你直接把他带到我办公室来吧!”司马浩然沉吟片刻,吩咐道。
“好的。”说完沈清秋立即转身,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
不到一分钟,沈清秋便去而复返,她推开办公室的门,侧身让出身后的人。
常万安冲着沈清秋微微点头示意,便迈步走了进来。
看到常万安,司马总统立刻笑着起身相迎。
“常会长,快请坐!”司马浩然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伸手示意常万安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总统先生客气了”,常万安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却在暗暗打鼓。他微微欠了欠身,坐在了司马浩然对面的椅子上。
椅子是上好的红木打造,坐上去十分舒适,但常万安却觉得如坐针毡。
他上午才跟总统见过面,下午总统就特意派人请自己到行宫会面,这让他心中十分忐忑,不知道总统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难道是上午自己汇报的事情有什么遗漏?
还是总统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
一连串的疑问在常万安的脑海中盘旋,让他越想越不安。
他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司马浩然,只见他正低头翻阅着什么东西,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咳咳”,常万安轻咳了两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默,“不知道总统先生派人找我,所为何事?有什么需要效劳的,总统先生尽管开口。”
“不急,清秋,你去马秘书那里拿点特供的雨前龙井,给常会长泡一杯尝尝!”司马浩然吩咐道,吩咐完还不忘补充一句:“记得用开水温一下杯子,这样泡出来的茶味道才更好。”
“好的,总统先生。”沈清秋微微欠身,轻声应道。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快步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轻轻地带上了门。
司马浩然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脸上依然带着和煦的笑容:“常会长不必紧张,只是一件小事,今日在机场初次与常会长见面,听常会长谈论夷洲那边风土人情、神话传说,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司马浩然顿了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看得出来,常会长对历史文物也颇有研究,绝对称得上是专家了!”
“总统先生过誉了!”常万安连忙谦虚道,“博古通今实在不敢当,只是从小对历史方面比较感兴趣,谈不上什么研究,只是一些皮毛而已,让您见笑了。”
“常会长太谦虚了!“司马浩然放下茶杯,笑着说道,“我最近偶然得到了一件老物件,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也不知其来历,想请常会长帮忙掌掌眼,看看究竟是什么来头。”
司马浩然说着,将桌上的一个红木盒子轻轻推到常万安面前。
常万安虽然对“金石学”研究颇深,但是也不敢自称专家,万一总统先生拿出什么世所罕见之物,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岂不是贻笑大方。
于是谦虚道:“总统先生说笑了,博古通今不敢当,只是从小有这方面的爱好而已。不知道总统先生说的这个老物件是……”
常万安没有急于动手,而是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了那个红木盒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老物件,竟能让总统先生如此兴师动众,还请总统先生明示。”
司马浩然笑了笑,伸手打开了木盒,只见一把古朴的短剑静静地躺在里面,剑鞘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最近一位老朋友赠送的,说是祖传的宝贝。”司马浩然拿起短剑,轻轻抚摸着剑身, “这把短剑做工十分精致,剑身上还刻有【黄埔】【中正】字样的字样,应该有些年头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特意找人查阅了相关的古籍,却始终没有找到关于这把短剑的任何记载,所以想请常会长过目,看看能否帮我解开这个谜团。”
随着司马浩然打开木盒,一股淡淡的檀香便萦绕在常万安的鼻尖,这股香味并不浓烈,却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带着历史的厚重,缓缓地钻入他的鼻腔。
常万安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将这香味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
果然是上好的檀香木,常万安在心中暗自赞叹,这种香味只有百年以上的檀木才能拥有,闻之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他还记得几年前曾经鉴赏过一串由百年檀木制成的佛珠,当时那股香味已经让他惊叹不已,如今与这木盒散发出来的檀香味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看来光是制作这个木盒的檀木就已经价值不菲了,再加上这精雕细琢的工艺,这木盒本身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想到这里,常万安对木盒里的东西更加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宝物,值得用如此珍贵的木盒来盛放呢?
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抬眼望去,只见木盒内部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绸缎,绸缎的质地柔软顺滑,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
绸缎的正中央,静静地躺着一把短剑,剑鞘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眼就知道不是凡品。
司马浩然见常万安的目光落在了短剑上,便伸手将短剑从木盒中取出,递给了常万安。
总统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常万安的心头猛然一震,一股难以置信的感觉涌上心头。
“竟然直接用手拿!”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常万安的脑海,让他一时间难以置信。
他深知这把短剑的价值,绝对称得上是稀世珍宝,稍有不慎便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可是总统先生竟然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直接用手去抓,这份从容淡定,让常万安对司马浩然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回想起外界对司马总统的评价,都说他视金钱如粪土,胸怀格局之大,非常人所能及。
如今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像这种级别的文物,如果放在其他国家,恐怕早就被当作国宝级文物,小心翼翼地收藏在博物馆的展柜里,供世人瞻仰。
常人别说近距离接触了,就算是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能够远远地看上一眼,都算是莫大的荣幸了。
可是此刻,司马总统却将这件稀世珍宝,如此随意地拿在手中,仿佛这并不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而只是一件寻常的日用品。他丝毫不担心短剑会因此受损,这份气度,这份胸襟,让常万安看得目瞪口呆。
其实司马浩然哪里知道,此剑是信物虽然不假,但是也的确是一件历史悠久的文物。
他在自己原来的世界,国家对文物的保护很严格,普通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对于文物的价值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所以对于这把短剑,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登老随手送给他的一个信物罢了。
在他看来,这把短剑或许有些年头,但也不至于是什么国宝级的文物,所以也就没有刻意去保护。他哪里会想到,这把短剑的背后,竟然蕴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常万安的目光随着总统的手移动,落在了那柄短剑上。这把剑大约40公分长,剑鞘散发着黄灿灿的金属光泽,仿佛是用黄金打造而成。
剑柄入手温润,是用名贵的玳瑁精心雕琢而成,上面细细地绘着两朵傲然绽放的寒梅,栩栩如生。
剑柄的顶端,则是一幅精致的白日青天图案,工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光是这些繁复精美的雕饰,就足以证明当初持有它的人身份非同一般。
与剑柄相呼应,剑鞘的顶部和底部也装饰着同样的梅花图案,剑鞘通体涂成了醒目的黄色。
总统敢随意抓取重宝,常万安可不敢。他生怕损坏了文物,立即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副白手套,动作轻柔地戴上。
戴好手套后,常万安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从司马浩然手中接过那把短剑。
入手微沉,一股凉意从剑身传来,常万安更加不敢大意。他屏住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短剑,生怕自己一个不慎,就会让这件稀世珍宝受到损伤。
常万安拿起短剑,缓缓拔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令人不敢直视。虽然经历过无数岁月的洗礼,但是剑刃依旧锋利无比。
常万安仔细打量着剑身,顺着剑脊上精细的雕纹,他的目光缓缓移动,最后落在了剑侧。只见靠近剑格的位置,赫然刻着“黄埔”二字,笔锋凌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翻过剑身,另一侧则刻着“中正”两个字,铁画银钩,仿佛蕴藏着千钧之力,隐约间,似乎还能感受到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
常万安口中喃喃自语,重复着这两个词:“【中正】、【黄埔】?”,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试图将这两个词与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却始终无法找到答案。
司马浩然见常万安眉头紧锁,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便悠然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香茗,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不知常会长可知此剑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