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整条街的人都被这吵闹声吸引过来,将阿琴的摊子团团围住。
一行青衣剑客被围堵在了阿琴的摊前,水泄不通,想走都挤不出去。
后有同伴沉默催促,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与阿琴发生冲突的那人顿时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之时,竟冲动拔出了佩剑:
“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苏明照大吼道。
眼看着人急了,闻竹好不容易费劲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突然出现,挡在了阿琴面前。
“有话好好说!”闻竹赶忙抬高声音道。
“你怎么在这?”只听阿琴意外道。
苏明照显然是气急了,剑都握不稳,每吼一句剑也跟着晃动,剑尖直指身后的阿琴:“别多管闲事!!我今儿个非要割了这小人的舌头!!摆个破摊儿也敢口出狂言!!”
说着,还一脚踹翻了所剩无几的摊面,剩下两坛果酒当即摔碎在地上,霎时间,酒香弥漫扑鼻。
看戏之余,耳边竟听见有人抽空赞美了几句这果酒美味。
“今早我就在这姑娘摊上买了一坛梅子酿,好喝的很!”
“可不是吗,这光闻味道人都要甜罪过去了。”
围观人的议论话题转变极快,苏明照又不高兴:“谁知道这毒妇往里掺了什么东西!这种破坛子里面装的,也不知是哪里采的梅子,又是哪里舀的水!这种来路不明的脏东西你们都敢喝!?也不怕烂了舌头!!”
身后一个同伴正蹲下细闻酒香,一听苏明朝说这话,赶忙站了起来,翻脸就是一脸的嫌弃。
“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的人才会烂舌头!!”阿琴当时就不乐意了,捋袖子就要跟人单挑。
好在闻竹反应及时,把她拦了回去,转而面向那人,道:“你尝过吗你?半日的时间,这姑娘的摊子就卖出了十几坛果酿,那么多人喝了都说好,你凭什么信口胡说,说它不好?!
难道说这位公子觉得,你比在场喝过这果酿的人都要有品味?!”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有人附和。
还有位大老远专门来买酒的回头客,结果亲眼看到这人打翻了仅剩的两坛酒,还一顿贬低,自然气得不行。
这一下子激起了群愤,苏明照气势一下子蔫儿了大半,还不服气,狠狠的瞪了多管闲事的闻竹一眼。
被这么一瞪,闻竹有些委屈。
方才还有些话犹豫在嘴边,这一委屈,嘴没个把门的,就说出来了:“这就是你们青云剑宗的门风?门下弟子个个都像你这样,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拔剑?”
“谁说我手无缚鸡之力?!我现在就揍他……!!”阿琴又要往上冲。
闻竹好不容易再次将人拦住,不由觉得心累。
“差不多行了,自己丢脸别带上我们。”一只手放上了苏明朝的肩膀。
祝雪宜沉默到了现在,眼见情况突然被闻竹的一句话引得不好收场,这才站了出来。
此话过后再无别的,她一把夺过了苏明照手里的佩剑,代他收入剑鞘。
“抱歉各位,师弟性情顽劣行事冲动,让大家看笑话了。”她尤为冷静,抬高声音招呼了一声,便领着身后一行青衣弟子就要离开。
人家师姐都主动让步道歉了,围观的一群人也没有不接受的理由,主动给人让了道。
身后,阿琴还是心疼那两坛梅子酿:“砸我摊子的那个,你给我等……!!”
闻竹吓了一跳,赶忙捂住她的嘴。
她们看不到的地方,祝雪宜朝身后瞥了一眼,面露不屑:“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被这种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师姐,不会再有下次了……”苏明照紧跟在身后,吵输了场架就跟犯了错似的,大气不敢出。
她听不进没用的话,脚步愈发加快,一直目视前方的视线,却被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莫知秋:“……”
……
一片密林中,分明正当白日,四处却漆黑无比,见不到光。
耳边起伏不明的鸣叫,容璟腰间佩劣质铁剑,每一步踏在落叶上,都发出声响。
东西南北四面无路,来时的一路不知何时变换了环境,好像无意间,他踏进了一片本不存在的‘私人领域’。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
霎时间,一阵阴风吹过,吹的这林中到处沙沙作响,地上的落叶卷起再散落,耳边阴冷的声音乍响,诡异至极。
“着急面见主使,别误了事。”容璟不想过多纠缠。
此话一出,不远处的落叶突然卷高。
不久,那一封终于退散,无数枯叶顿时齐落,发出一阵恼人的沙响。
一个漆黑人影乍然出现,转瞬间,便来到了容璟面前,两人面对面。
那人本来一副姣好的皮囊,肩宽腿长,暗绿劲装束出腰线,但他的半边脸上却有一道骇人的刀疤,从上到下直划过右眼。
那只被伤过的眼睛显然是没了,用一只与身上穿着一样颜色的黑皮革眼罩盖着。
“我是真搞不懂你,戴面具还要露半张脸出来,下半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男人声音幽凉,话音未落,一把铁剑从身后穿心,打断了他的声音。
容璟一言不发,两指在空中一划,便操控那剑拔了出来,收回了另一侧腰上。
从他踏进来的那一刻开始,腰上就只别了一把剑,男人就先入为主的以为他只带了这一把。
结果还是大意了。
眼看胸前被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洞,细看都能穿过这洞看见身后的景象。
男人只觉得一阵恶心,总不能拿东西把那洞给塞住。
他紧皱眉头,怒气冲冲瞪着面前这个毛头小子:“「白眉玉京」!!”
容璟淡淡招呼回去:“「不夜侯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