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静的院落里,李庚与刘父的对话仿佛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未知,一场关于家族荣誉与爱情的较量正悄然铺开。
刘父,富甲一方的商人,平日里威风凛凛。然而,在权势滔天的节度使面前,他的内心不由得颤抖。他清楚李庚的实力,也明白李家的地位与影响力。但他更清楚,女儿是他的心头肉,是他的骄傲与希望。
“就算我女儿嫁不出去,也绝对不会选择他。”刘父坚定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李庚面不改色,他深知刘父的担忧。他轻笑一声,缓缓道:“我还有最后一招,那就是抢亲。当然,前提是令爱自愿。”
话语如重锤,敲在刘父心头。他如何不知,在蕃镇势力争斗的年代,抢亲之事早已不是新闻。李家虽然军纪严明,但其他蕃镇的节度使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如何与节度使抗衡?
“好,我去问问她再给你答复”,刘父让仆人招待李庚,自己回了后院。此刻,刘父心中五味杂陈。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双手紧握成拳。他知道,这场关于女儿命运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柳叶儿来到了后院,丫环在门外说道:“小姐,有客人来访。”柳叶儿走进小姐的房中,只见刘玉香坐在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却有些茫然。
刘玉香抬头看到柳叶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谁?”柳叶儿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名叫柳叶儿,袁二牛的外甥女。”刘玉香一惊,手中的玉佩差点掉落。她定了定神,让丫环给柳叶儿赐座,然后问道:“二牛现在怎么样?”
柳叶儿却不着急回答,她先是润了润喉咙,然后笑道:“舅娘,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吧。”刘玉香愣了一下,随即有些脸红,“小孩子,不要乱叫。”柳叶儿却不理会,只管看着她。刘玉香无奈,只好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
柳叶儿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你真想知道我舅舅现在的事吗?”
刘玉香的心境如被风吹动的湖面,波澜起伏。柳叶儿的话语,仿佛是投进湖中的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你爱说不说,关我什么事?”刘玉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倔强与不屑。她对袁二牛的情感是如此深厚,曾以为他许下的承诺是永恒的。然而,当现实残酷地撕裂她的幻想,她的心如同被秋风吹过的枫叶,凄美而又破碎。
柳叶儿说道:“我外婆要给我舅舅定一门亲事,我舅舅也答应了,马上就要正式定亲了”,刘玉香脸色变了,袁二牛曾经答应过非她不娶,可是他还是变了,柳叶儿看着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与不安,看来她对舅舅是真心的。
“我外婆要定的亲就是你啊。”柳叶儿的话,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空。刘玉香的心瞬间被喜悦填满,所有的忧虑、痛苦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她曾以为袁二牛的离去带走了所有的希望,却没想到在绝望的边缘找到了新的生机。
刘玉香转忧为喜的心情变化,仿佛是戏剧的高潮与落幕。曾经的失落与痛苦都在这刹那间化为甜蜜的期待。而这一切的转折,都源于柳叶儿那未说清的话语。刘玉香心想,这孩子怎么不把话说清楚了,害自己白担心了一场。然而,也正是这样的误会与曲折,让她的心境有了如此大的起伏,也让这段情感更加深刻与珍贵。
柳叶儿此刻她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忧色,那是对于家庭困境的无奈和焦虑。
“外婆现在很苦恼,家里太穷,拿不出像样的聘礼。”柳叶儿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和忧虑。然而,刘玉香,一个平日里看似娇弱的女子,此刻却显得异常坚定和从容。
“小事一桩。”她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断。她从床内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堆璀璨夺目的首饰。
“这里有些首饰,值二百两银子,先拿去用吧。”刘玉香淡然说道,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柳叶儿,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站在她身边,共同面对。
柳叶儿被刘玉香的举动深深感动,她知道,这个平日里不善言辞的女子,内心深处却有着如此深厚的情谊。她是一个值得帮助的人,也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舅娘,不用了,银子够用,你自留吧。”柳叶儿感动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然而,刘玉香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些首饰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能够帮助到你们,才是我的愿望。”她微笑着说道,眼神中透露出真挚的关爱和祝福。两人正推辞之际,丫环在外叫道:“小姐,老爷到了。”这一声呼唤,仿佛将两人从感动中唤醒。她们相互看了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古色古香的木床上,刘玉香快速地把一个木盒藏进了床里。她的心跳得像鼓点一样快,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她知道,这次父亲进来,不是来关心她的日常,而是要和她谈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刘父严肃地走了进来,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他挥了挥手,示意柳叶儿出去。柳叶儿顺从地应了一声,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舅娘,我就先出去了,外婆已经委托节度使的大公子李少将军来求亲了,你就等着出嫁吧。”柳叶儿的话像一阵风般飘进刘玉香的耳朵里,让她心花怒放。
“爹,这可是李少将军前来求亲了,”刘玉香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刘父却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她为什么叫你舅娘?”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快。
刘玉香轻松地笑了起来,“爹,你真是老古董。她是二牛的外甥女,二牛是我的心上人,所以她就这么称呼我了。”
刘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为父已经替你寻了一门好亲事,吕家大公子,一表人才为人温文尔雅,家中富有。”
“爹,我就喜欢袁二牛,非他不嫁,你看着办吧。”刘玉香坚定地说。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刘父瞪着刘玉香,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无奈。他深知女儿的倔强,却也不愿违背她的意愿。
刘父,一个传统的中国父亲,面对女儿的婚事,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不悦和坚定,反驳着女儿的选择:“我绝不答应,袁二牛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一个穷木匠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刘玉香,一个勇敢追求爱情的女子,不甘示弱地反驳着父亲:“他是少将军亲自来提亲的,少将军是什么地位,你不会不清楚吧?”她的眼神坚定,脸上带着决绝和倔强。
刘父哼了一声:“谁家没有穷亲戚。”在他心里,袁二牛和李庚父子一样,都是他无法给予任何帮助的穷人。他的眼神冷漠,但内心却是矛盾的,他既不想女儿受苦,又不想得罪有权势的少将军。
刘玉香坚定地说:“他会对我好的,只要跟着他,即使吃糠咽菜我也心甘情愿。”她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执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刘父听后火冒三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无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困惑。他愤怒地摔门而去,背影显得有些苍凉和孤独。
回到前厅,他对李庚说道:“少将军,很抱歉,小女不愿意这门亲事。”他的声音中带着歉意和坚定,他的眼神中带着决绝和果敢。他知道,他不能为了权势而牺牲女儿的幸福。
柳叶儿看着他,提醒道:“欺骗少将军可是有罪的。”刘父此刻只能咬牙坚持:“老夫并没有欺骗少将军。”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执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屈和勇气。
柳叶儿坚定地说:“那我再去问一遍。”刘父却断然道:“还问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柳叶儿不甘示弱:“这么说,您是承认对少将军有所欺瞒了?”刘父一时语塞。
柳叶儿此行是带了银票来的,她不急于拿出,是想进一步观察刘家父女的为人。尽管刘父看似贪图富贵,而刘玉香却是个难得的好选择。于是,柳叶儿果断地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我用这五百两银票换你一句话。只要你答应这门亲事,这银票便归你所有。至于聘礼,你尽管开价,我绝不还口。”
刘父听闻此言,大感意外。毕竟,李胜的家境贫寒是众所周知的。这个丫头出手如此阔绰,五百两银票说给就给,还表示条件任由他开。在双重诱惑之下,刘父终于松口答应了这门亲事。柳叶儿也不想夜长梦多,决定尽快举行婚礼。
在春风拂面的清晨,柳存秀迈进熟悉的小院,找到了正在忙碌的袁二牛。她从怀中掏出一张崭新的房契,轻轻放在袁二牛手中,微笑着说:“二牛哥,这是这个院子的房契,算我送你的贺礼。”
袁二牛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的房契,脸上满是惊讶与疑惑。他抬起头,看着柳存秀,语气坚决:“这礼太重了,我不能收。”柳存秀笑了笑,目光坚定:“这房子你们一直住着,难道是不想住了?”
袁二牛一时语塞。他的眼神在柳存秀和手中的房契间游移。他们即将成亲,而现在找房子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柳存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了,我们是亲戚,不要见外。”
一旁的娄氏看着这一幕,深深叹了口气。她走过来,轻轻拿过袁二牛手中的房契:“收下吧,记着秀儿的好就是了。”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决然。柳存秀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欣慰。而袁二牛和娄氏看着柳存秀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