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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妃子与皇后的炸裂爱情文学

    谢琅这信誓旦旦的推测,只能说答案全对,过程全错。但也真不怪她笨,主要是正常人都难以想象,裴临渊竟然在她身上搞了这么抽象的操作。

    裴知颂心中震惊良久,属实不知如何评价,最后垂着头,唯唯诺诺应了个是。

    ——算是默认了他想要琳琅一展雄风的说辞。

    虽然,他真心实意觉得琳琅这身子骨,想要一展雄风,难度太大了。除非也有人自愿在琳琅下面……应该不可能吧?

    谢琅见他垂着头,以为他对自己很失望,温声宽慰他道:

    “兄长,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后天改变不了的,纵使你如何想让我健壮一点、男子气概一点,琳琅也属实没这个能力。兄长,你能理解琳琅的意思吧?”

    “琳琅,我并非此意,我……”裴知颂摇了摇头,还想解释什么——

    只听,门外似乎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学士府里格外的明显。

    “九华,你们家小郎君呢?怎么不在听雪阁?本公主听说谢修撰身体抱恙,好不容易翻出宫墙专程前来看望谢修撰,怎知撞了个人去院空——谢修撰莫不是装病欺骗父皇,反了困,不想准时到翰林院上值吧?”

    少女的声音悦耳如黄鹂,清澈的声线含着盈盈笑意,语气带着一派天真烂漫之意。

    另外一个声音恭恭敬敬:“公主殿下息怒,小郎君似乎在相爷的院落里休息。”

    “琳琅干嘛跑首辅床上去养病?难道……难道是因为首辅的床睡起来更加软和吗?不至于吧?你们偌大的学士府竟然都不能给琳琅准备一张睡起来舒舒服服的床吗?”

    江画眠漫无边际地猜测着,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有理有据。

    “你们学士府是不是嫌弃琳琅是养子,就像那些话本子里写的刻薄亲戚,所以处处为难虐待琳琅啊?什么克扣她的用例、让她吃不饱穿不暖、处处给她使绊子?”

    九华都被江画眠颠倒黑白的能力惊呆了,慌忙辩解道:“公主殿下,您真的误会了,小的们哪敢啊!小的们都是将小郎君仔仔细细、金枝玉叶、玉馔珍馐好生供养着的。”

    江画眠不由挑眉,在晨曦下玩弄着手指上漂亮的蔻丹,语气娇憨:

    “既如此,那为何琳琅还是这般瘦弱?你们就是口头上敷衍本公主是吧?琳琅那腰瘦得简直可以说不盈一握!她一个少年郎,都可以和本公主一个姑娘比谁的腰更加纤细了!”

    斜斜地靠在床上休息的谢琅闻言,无辜地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分开五指,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身。

    一握还是握不住的。

    似乎……也没有夸张到不盈一握吧?她真的有那么瘦吗?

    裴知颂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眸光思忖间,抬起自己的手,一双玉白的大手轻而易举卡住她纤细的腰身,甚至绰绰有余。

    琳琅的腰身相当敏感,下方的腰窝处尤甚。被旁人用手这样卡着腰身,她感觉她腰部泛起一阵难捱的酥麻。不过她也只是僵了僵,面上没表露出太多的异常。

    裴知颂似乎也观察出来了她的异样,不动声色地松开手,揉捻着指尖残余的温度,调侃一笑:

    “不盈两握估计差不太远。琳琅,你听见了吗?公主殿下让你平日里多吃点,别挑食,否则公主殿下就要来问责,我们学士府是否故意虐待你了。”

    谢琅神情无奈:“兄长,琳琅不挑食的,主要是那些饭菜真的很难以下咽啊。”

    在味精都没有的古代,那些菜肴再山珍海味她也食之无味,总感觉一盘盘端上来的饭菜,都只剩下了好看的卖相。至于味道,她只能说相当勉强、难以入腹。

    所以她一般吃个七分饱就不再动筷了,保证自己只要不被饿死就行。

    她唯一觉得能入口的饭菜,反而是很多年前,给江逾白当伴读那会儿,江逾白带到上学堂的饭菜,后来她就再也没吃到那样的味道了。

    裴知颂就是觉得她挑食还嘴硬,说:“琳琅,学士府的菜肴你都觉得味道不佳了,莫不是满汉全席、宫廷御宴你也觉得不过如此?”

    谢琅:“琳琅又不是未曾尝过,确实味道只能说差强人意,大体使我满意。”

    谢琅寻思着,还是当现代人快活啊,现代人生活的日子说不定古代皇帝都羡慕呢。

    若非在这个世界有了在意的家人,而她在现代她孤苦伶仃、举目无亲,否则她真的更想做完任务就回现代。

    裴知颂曲起手指,敲了下她的鼻尖:“宫廷满汉全席都只能让琳琅你感觉差强人意,真的大言不惭。你这张嘴挑剔得啊,估计只能是神仙过的神仙日子才能满足你了。”

    谢琅双手往后脑勺一背,然后潇洒恣意往身后一靠,雪袖重叠如云摇曳,玉面朱唇流露出几分纨绔,语气玩味,不觉莞尔:

    “那可不是?兄长怎么就能肯定,琳琅前世过的不是神仙日子呢?说不定琳琅是地府在逃人员,走奈何桥时忘了喝孟婆汤,属实忘不了前世的神仙日子呢。”

    谢琅本是玩笑之言,可当她对上裴知颂那暗戳戳打量的目光之后,她眨了眨眼,神情莫名:“兄长,你不会真的这般傻傻乎乎的,将琳琅方才那番玩笑之语当真了吧?”

    裴知颂意味不明一笑:“怎么不能当真呢?方才我真有一瞬觉得,琳琅你是不是真的是天上的谪仙人。”

    谢琅哑然失笑,还想说些什么,只听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似乎停到了他们的房前——

    “这就是裴首辅的卧房吗?本公主就这样闯进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少女的声音清澈而疑惑。

    谢琅垂眸思忖了片刻,缩了缩身子将自己缩在角落里,由于她不想破坏江画眠的桃花缘,也是时候让男配和女主发展感情线了,于是她抬眸对裴知颂说:

    “兄长,琳琅现在身体不适,不想把病气传给公主殿下,要不兄长你帮琳琅去接待一下公主殿下吧?就说琳琅在休憩,你将她带到正厅好好接待吧。”

    琳琅的心上人特地前来看望她,她却让自己代劳帮她接见公主……?

    琳琅这是何意?

    裴知颂闻言脸上笑意渐渐褪去。

    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漆黑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端详着她的神情,若有所思,凑近低声在琳琅耳畔说:

    “琳琅,是我帮你向父亲告假,你有无生病,我难道还能不知道吗?你既然未曾生病,哪来的病气?不想见公主是因为……腿软下不了床吗?”

    可是,琳琅方才还能自己更衣,还能从他手里夺过药碗,不说生气勃勃,至少也不像下不来床的模样啊。

    裴知颂端详着琳琅比往日还要红润的气色,再加上心中阴暗地不想承认自己父亲那方面的能力可能还行,所以又在心里漫无边际地猜测着——

    难道是因为和父亲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琳琅才做贼心虚地不敢见公主吗?

    裴知颂沉思着。

    谢琅见他沉默,抬眸问他:“所以,兄长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帮琳琅的忙吗?”

    裴知颂颇为无奈:“既然琳琅你都出口相求了,兄长哪有拒绝的道理?”

    裴知颂起身径直走到门前。

    谢琅则是将自己整个裹进被褥里,只露出黑如曜石的一双眼,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偷偷摸摸地打量着女主和男配的会晤。

    裴知颂瞥见琳琅已经伪装得毫无破绽后,抬手优雅地拉开门扉,一阵清晨的冷风侵入,玉白的锦袍在风中猎猎。

    裴知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怀柔公主,随后垂下眼眸,躬身拱手行礼,声音温润如山间松石:“臣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安。”

    平心而论,怀柔公主作为原文女主,容貌那是天姿国色的风华绝代。螓首蛾眉,美目婉转,檀口香腮,今日前来裴府,为了不惹人注意,江画眠只穿了一袭素净简约轻盈似雾的天青色长裙,可即使衣裙素净,也难掩妙龄少女的绝世姿容。

    云鬓簪着一对蝶恋花石榴缠丝金步摇,微微摇晃着,宛如蝴蝶振翅般灵动精巧,显得她绝美的容貌中举手投足带着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裴知颂默不作声打量着江画眠,心想,原来琳琅喜欢的是这样的姑娘吗?

    真是……

    俏皮可爱啊。

    说好听点叫做俏皮可爱,说难听点便是有失礼节了,尤其是在裴知颂这种性格一板一眼的君子看来,江画眠的一举一动实在有失皇室威仪。

    正在裴知颂暗中打量着江画眠时,江画眠也是好奇地打量着他,对礼节天然迟钝的她,也迟迟未说免礼。

    当然,江画眠半点不对裴知颂感兴趣,她只是上上下下打量着裴知颂修长的身躯,目光清澈是不含恶意的打量,却也带着不自知的冒犯,随后歪头疑惑:

    “你们和琳琅吃的真的是同样的饭菜吗?你们真的未曾克扣琳琅的份例吗?为何你长得那么高,而琳琅能瘦弱成那样?……等日后本公主的公主府建好了,本公主一定要将琳琅接到本公主的公主府,将琳琅养的白白胖胖的。”

    裴知颂眼中不带丝毫温度,语气倒是一如既往温和:

    “公主殿下说笑了,我们裴家断然不敢怠慢了琳琅。”

    他莫名有点讨厌这个公主了。

    他在心里默了一下——琳琅什么都好,就是相人的眼光差了些,但也正常,人无完人,白璧也有微瑕。

    江画眠不喜欢同他说这些客套话,探了探脑袋,目光往里面扫视着,可是目光却被一面玉质屏风挡住了:“琳琅呢?听说琳琅病了,本公主要进去照看琳琅。”

    “公主殿下,臣弟身体不适,疾病缠身,臣惶恐臣弟将病气染到公主殿下身上,公主殿下还是请回吧。”

    裴知颂长臂一抬,轻而易举拦住了她。

    江画眠蹙起了眉:“裴少卿,放本公主进去,否则本公主稍后回去,向父皇状告你们对本公主抗旨不尊!”

    这么大的高帽扣下来,裴知颂并不畏惧,只哂笑了一下,反唇相讥道:“公主殿下也不想未得陛下允许私自出宫,现在就被臣强行带回宫中交差吧。”

    江画眠闻言眼眸一亮,顿时嚣张了起来,从袖中摸出一道明黄色的旨意:“裴少卿,你可知妄议皇室成员是何罪?本公主今日出宫自然得了旨意,并非无旨出宫,你还不快放本公主进去!”

    裴知颂从容:“若是公主殿下真得了圣旨,公主殿下今日便不会穿得这般素雅了,殿下平日里都是恨不得向全天下人宣告琳琅是你的人了,不是吗?所以……公主殿下敢让臣检查一下这圣旨的真实性吗?”

    江画眠愣住,不动声色将旨意藏了藏。

    “检查?若旨意为真,裴少卿该当何罪?”江画眠依旧嘴硬。

    裴知颂眯了眯眼,抓住她用词的区别,迅速反应过来了什么,语气冷淡:“公主殿下,你手上的恐怕并非陛下圣旨,而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吧?”

    江画眠依旧气势不输:“那又如何?有何区别?反正都是你高攀不起的存在。”

    “有何区别?公主殿下若是不知其中区别,公主殿下这本遮遮掩掩作甚?”裴知颂语气冷冷的。

    他觉得这公主殿下当真是胡搅蛮缠。

    京中勋贵世家,任意一个大家闺秀都比怀柔公主知礼节……

    裴知颂语气慢条斯理:“需要臣帮公主殿下详细解释一下吗?皇后娘娘的懿旨是用来处理后宫事务的,皇后娘娘并没有允许公主殿下您出宫的权利。”

    裴知颂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他有些难以理解皇后掺和这一遭是作何?

    怀柔公主并非她亲生的女儿,所以怀柔公主未来的驸马爷是生是死与她何干?皇后娘娘何必为怀柔下这么一道懿旨,将自己也搅和进去呢?

    倘若被陛下发现,怀柔擅自出宫的事情,定会牵连到皇后娘娘身上。

    不仅裴知颂在思索这件事情,连谢琅也在暗暗思索这件事情,不知原文里那么厌恶江画眠的司皇后,为何此次冒着帝王责罚这样的风险,就为了替江画眠下了这么一道出宫懿旨。

    琳琅回忆着记忆里的司皇后,司皇后是个相当温婉恬静的大家闺秀,她看向自己的眸光总是带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温柔得像是皎皎月光下一泊平静无波的湖。

    她在坤宁宫那些年和皇后的关系素来不错,上学堂散学后回坤宁宫,她就会陪司皇后打打牌、喝喝茶之类的,偶尔司皇后也会监督她完成课业,司皇后似乎挺喜欢她,对她毫无恶意。

    虽然原文里说,司皇后是个手段相当毒辣的皇后,各种看不惯甚至厌恶女主。

    原文里写,在司皇后眼里,女主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婊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勾搭了她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为女主杀得不可开交。她心中对女主恨之入骨,暗中给女主使了不少绊子,几乎是快将女主害得濒死的恶毒构陷。

    和司皇后相处久了以后,她有点能理解司皇后对女主的狠毒,因为司皇后太孤单了,孤单到她只剩下这一双儿子能够作为未来的指望和依靠——

    而她的一双儿子却放弃了兄友弟恭的和睦,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

    不过,目前来看,琳琅暂时没看出来司皇后毒辣的苗头。

    琳琅目前真心实意觉得司皇后挺温柔的,司皇后甚至还帮怀柔公主下了一道懿旨,和江画眠共同分担私自出宫,被帝王发现后的责难与惩罚。

    此时的琳琅完全不知,司皇后并未改变其狠辣的本性,早已磨刀霍霍,将冷冰冰的刀刃藏在漆黑的暗夜里,挥向别处了。

    谢琅想着自己许久未曾见过宫中的娘娘们了,入朝为官之后她便是外臣了,她不得不和宫中的娘娘们避嫌。

    因为属实想问问娘娘们在宫中过得怎么样了,谢琅还是将江画眠请了进来:“公主殿下,臣无大碍,您进来吧。”

    还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纤长的手指抵着红唇,青丝散落在两颊,做出弱不禁风、病骨支离的模样。

    江画眠闻言,猛地推开裴知颂,柳眉倒竖:“裴少卿,听到了没,都是你擅作主张罢了,琳琅都发话了,看你还敢还拦着本公吗主?简直岂有此理!”

    谢琅见状给裴知颂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目光。裴知颂收到这样的目光心中无奈,感觉他这是给琳琅当恶人呢。

    正愣神间,裴知颂立刻就见识了传说中的,什么叫做变脸和翻书还快——只见江画眠一瞬间,就从刁蛮无理的公主殿下,转变成了京城中那些大家闺秀温婉的模样。

    甚至仪态比京中那些有名的大家闺秀还要优雅。

    莲步轻移,脸上晕出羞怯的红。

    江画眠眼中晕着羞怯的水光,娇憨而可爱,从袖中摸出一方素色梅花锦帕,小心翼翼给琳琅擦拭着脸。

    “琳琅,你身子骨好点没?”

    谢琅颔首,抿出温和的笑意,“谢公主殿下关心,臣好多了。”

    虽然裴知颂目前被裴临渊养得过于单纯毫无杀伤力,但她并未忘记,裴知颂在原文里可是个小病娇呢。

    让她当着病娇“情敌”的面和女主如此调情,她还是会略微紧张。

    被褥下的素手微微攥紧。

    谢琅清冷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瞥了裴知颂一眼,谁知,裴知颂此时也在端详着她,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在半空中撞上了。

    少年的目光深不可测的冰冷,是端详、是打量、是暗含好奇,漆黑的眼瞳不带丝毫温度,已经隐隐可以窥见未来小病娇的成长轨迹。

    谢琅心头一滞,状若无事发生那般收回目光,和江画眠你一言我一语,漫不经心地问她:“公主殿下,贵妃娘娘怎么样了?”

    江画眠鼓了鼓脸颊,脸颊微红,“琳琅,别唤我唤得那么生疏不行吗?唤我画眠,或者唤我小字,绵绵亦可。”

    眠眠,绵绵。

    谢琅自是不会改口,眼瞳剔透如初雪,毫无暧昧旖旎的痕迹,“公主殿下,臣与殿下暂时并非夫妻关系,为了公主殿下的名节着想,臣还是与殿下保持距离的好。”

    江画眠愣愣地。

    琳琅,可我们只差几月就是货真价实的夫妻了啊,你非要这般斤斤计较吗?

    江画眠不解地端详着琳琅的眼眸,琳琅的眼眸太精致漂亮了,是晶莹剔透的墨黑色,清清冷冷宛如一泊秋水,亦然像遥不可及的天边月、江南疏冷春风里的朦胧雾。

    她在琳琅的眼里只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却看不到半点旖旎的情愫。

    可是琳琅却说对她一往情深。

    她每次看到这双不含丝毫情意的眼,都会觉得这是琳琅的谎言。

    可又觉得琳琅没必要骗她,她只是个不受父皇宠爱、也无实权的公主罢了,首辅大人珠玉在前,其实她给不了琳琅太多助力。

    她的心脏微微揪紧,心底掠过一丝隐秘的阴暗——纵使琳琅并非真心实意爱她,那又如何?只要琳琅成功娶了她,她就是琳琅此生唯一的妻。

    她按下心中隐秘的情绪,开口回答琳琅之前的问题:“母妃在宫中目前过得很好,琳琅你并非不知道,母妃完全不爱父皇,所以宫闱争斗这些,母妃都是不屑参与的。”

    “不过,后宫其实也没什么争斗啦。我就感觉最近后宫的气氛很古怪,父皇不尊礼法,纳了几个没有家世的平民女子进宫,结果当夜母后就和父皇大吵了一架。”

    “我当时路过坤宁宫,偷偷摸摸听到了点,母后怒气冲冲说——好好好!江予怀,你若是敢将那几个女子纳进宫来,我就当她们是你为我纳的妃嫔,我来替你享你这齐人之福,帮你玩一玩你专程为我找的人!江予怀,我本以为你能克制自己,如今,你还要脸吗!”

    说完,江画眠的眼神虚了点,目光四处游移着,害怕自己直呼父皇的名讳这件事被人听到。

    谢琅则是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宽慰她:“放心,没有人听墙角的,但凡有人听墙角,我们裴家早被东厂锦衣卫收拾了。”

    随后,谢琅凑上前,眸光好奇:“然后、然后呢?皇后娘娘为何会这般说?”

    她怎么感觉剧情十分炸裂。

    什么叫……皇后她就当这妃嫔是为她纳的?皇后愿意代替陛下享齐人之福?甚至皇后还想玩一玩陛下的妃嫔?

    她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听不懂中文呢?

    江画眠真的未曾听错吗?

    不愧是关系混乱的皇室,连八卦都那么与众不同……

    江画眠微微摇了摇头,步摇晃出几分漂亮的弧度,眉心蹙起:

    “后面的对话我也是听得似懂非懂的,我只听到母后说——江予怀,本来你纳几个妃嫔进宫,我都完全不在乎,可你这次纳进来的这几个妃嫔,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有那人的影子,你真当我眼盲心瞎吗?你恶不恶心啊?你就不怕那人知道后作呕吗?”

    谢琅愣住。

    皇帝搁那玩替身文学?

    但是,若只是玩替身文学,她感觉司皇后不会这般愤怒啊,司皇后不是早就不爱皇帝了吗?

    因为司皇后从始至终就给她一种心如死灰的孤寂,她从未爱过那个身为帝王的丈夫,也不一定有多么爱她的儿子,司皇后的眼瞳总是死寂的灰黑色,眼白总是毫无生气的青灰色。

    只有她陪着司皇后玩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的时候,司皇后才会展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

    彻底抛下身为皇后母仪天下的枷锁,不由自主露出几分小女儿娇憨的情态。

    司皇后总说,她只能看到紫禁城内四四方方的天。

    她年少时也曾想游历四方,望大漠绝景,观江南水乡,赏山间幽径。

    可紫禁城高大巍峨的城墙,束缚住了她本就孱弱的小脚。

    她亦不识字,无法从书中文字看遍万里河山,琳琅是替她看遍天下绝景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