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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她竟然去秦楼楚馆

    (前言:今早两眼一睁爬起来,忽然觉得昨天结尾二选一那个情节,女主情商太低了,没处理好,而且似乎有点点虐可能。

    但鉴于很多人都看了那一章,不方便直接修文,所以以分支的形式展现出来,不影响主线,读者喜欢哪种处理就可以当哪种处理是真实发生的,日后的if线我也会这么写。)

    身体里的疼痛宛如撕裂血肉,痛不欲生,江予怀浓密的眼睫微垂,颤抖着殷红的唇,小声的乞求了一句:“爱卿,你能陪着朕一晚吗?朕的身体真的很难受。”

    谢琅凝视着江予怀苍白的脸颊,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她能清晰的看出他的脆弱,就像是她体弱重病的那样,眼中的光明明灭灭,像是摇摇晃晃的烛火,将熄未熄。

    青年帝王的一张脸毫无血色,将所有的脆弱都毫无保留的展示给她。

    不管是出于同样体弱多病的感同身受、还是出于人性本能的同情,谢琅思忖了片刻,到底还是做不到这般忍心拒绝他。

    她说:“陛下,您等等臣,臣出去和首辅大人说一声,首辅大人还在外面等臣一起回家,一起回府。”

    江予怀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整个人像是碎掉的琉璃:“爱卿一定还会回来的,对吗?”

    他心知肚明自己在她的心里,他的份量不可能比得上从小将她抚养长大的裴临渊。他害怕,这一走,她就不会再回来了。

    谢琅颔首:“陛下放心,臣会回来的,臣不会食言的。”

    江予怀一点一点不舍地松开了拉住她的手腕,望着她清雅如诗的背影渐渐远去,随后一点一点攥紧了手里的扳指,最后痛苦地阖上了眼眸。

    在寂静无声的暗夜里,默默无声地等着她,等她回来。

    眉头因为痛苦拧在一起。

    谢爱卿会回来的。

    一定会的。

    谢琅疾步从勤政殿里面出来,裴临渊说过他会在宫门口等她,那里离勤政殿路程太远,谢琅向人寻了一匹良马,登上马鞍一拍马匹,小状元郎一袭青衫猎猎如风,在如诗如画的微雨里,纵马而去。

    宫内不允许纵马,她也极少做这种违反规定的事情,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不可能像只蜗牛一般慢悠悠地过去。

    裴临渊等在宫门口,看着一匹白马向他纵马而来,又一拉缰绳停在他的身前,望着骑在马背上的她,眼眸一黯:

    “琳琅,还走吗?”

    他知道,她这般做派便是不会跟他走了,可还是不死心那般问了她一句。

    谢琅并没有下马,一袭青衫在风雨中猎猎,骑在马背上朝裴临渊摇了摇头:“抱歉,首辅大人,琳琅想留下照顾一下陛下,陛下今日似乎是出了点事,身子骨不好。”

    裴临渊语气渐渐冷,眼中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琳琅,为什么?难道你很在乎江予怀吗?”

    谢琅摇头。

    “不是,纵使今日倒在琳琅面前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琳琅也不会狠心到转身离去、见死不救的,可若是首辅大人您和陛下一同出事了,琳琅只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救首辅大人您。”

    这个回答很妙,将自己留下来的理由阐述得清清楚楚,也让裴临渊心头的梗芥都少了许多。

    不是因为在乎,只是因为对方是个活人罢了。

    他的琳琅就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一个人。

    裴临渊朝她笑了笑,也不为难她:“既然如此,琳琅,你去吧,我也先走了。”

    谢琅点了点头,调转马头,纵马回去。

    连江予怀都没料到琳琅能回来得这般快——她是在意他的吧?

    望着琳琅因为淋了雨微微濡湿的衣袍,江予怀撑起病痛的身体,给琳琅披上了一件玉白仙鹤大氅。

    “爱卿,你去先去沐浴一下洗清掉身上的寒气。爱卿,你身子骨也弱得很,万万别着凉了。”

    谢琅低垂着头:“臣无碍,只是微雨罢了,一会儿便干了。”

    江予怀看她倔强叛逆的模样,就像是看一个不听话欠教训的小孩,蹙起眉头,敲了敲她的额头。

    “你无碍,那朕也无碍。爱卿,你这般不在乎你的身子骨,朕还替你在乎呢。……爱卿,你确定你要让朕为你这身子骨日夜忧心,夜不能寐?甚至被你身上的寒气传染染上风寒?”

    江予怀这一连串帽子扣下来,谢琅说不过他,只得先去洗浴一番,沐浴时江予怀命人送了套雪白丝绸寝衣过来,谢琅看了眼也没有拒绝,于是只穿了身寝衣便出去了。

    三千青丝如瀑落下,如墨如诗的发尾向下淌着水,中衣穿得一丝不苟,周身似乎带了些微的雾气,朦朦胧胧,一张雌雄莫辨美貌的脸,宛如坠落凡间的神妃仙子。

    江予怀根本不敢看,默默移开了眼眸,呼吸着她身上那熟悉的冷香,感觉心情都舒缓了不少。

    “爱卿今日能睡在朕身边吗?朕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没问题,但是,陛下真不需要太医吗?”谢琅关切地看着他。

    “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不用,真不需要。”

    看江予怀还是死鸭子嘴硬,谢琅心底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寂静无声的长夜里,陪着江予怀度过这痛苦难熬的一晚。

    她睡得十分警惕,但她发现江予怀也确实没有做任何越矩的事情,只是能感受到夜深人静时,似乎有一股极其温柔而绵长目光落在她身上。

    久久地,默默地,看着她。

    次日醒来,谢琅摸着江予怀滚烫的额头,心头一惊,立刻传唤了太医,但确实如江予怀所说,这群太医都是庸医,对这病束手无策,只能支支吾吾个他们没有在医书上见过这种病症。

    谢琅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会责罚这些无辜的太医们,但她也无能为力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江予怀睁开琉璃般破碎的眼眸,虚弱地望着琳琅,笑了下,安抚着她,说着句:“爱卿,别担心了,先坐下吧,朕暂时还死不了……日后,将政事都交给你们这些小辈处理,朕也是难得轻松。”

    “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文渊阁新上任的小阁老,此时的声音干涩无比。

    江予怀尽量处理好朝堂上的一切,最后下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是擢升谢琅的官位,迁谢琅为吏部郎中,入内阁,任东阁大学士。

    第二道是命太子监国,裴阁老和谢小阁老辅政。

    ……

    每日处理完政事,都已经是黄昏与黑夜的交界时间,谢琅从宫门中出来,回裴府换了身衣袍,还是换了身平时不常穿的黑金衣袍,望着外面连绵的雨,撑开一柄油纸伞马不停蹄,立刻赶往了——

    秦楼。

    当然,她不是真想去那种地方,主要是目标人物在那,荣国公府的小公子天天搁那花天酒地,而她,主要是想通过他,接近他的大哥,那个即将回京镇守边疆骠骑大将军,取得她要的那个边邑的城防图。

    她属实不想去接近那个和她不怎么对付的宣成侯府的小侯爷,就因为她要娶女主回家,那厮或许是把她当成了情敌,就跟吃了炮仗一样,嘴上吵着闹着要和她绝交。

    她属实消受不起这种性格阴晴不定的傲娇,还是找这那大将军好点。

    随着夜色渐深,夜幕低垂,秦楼门前达官贵人、文人墨客们络绎不绝,丝竹之声声声入耳,谢琅望着这群人蹙了蹙眉。

    真是,

    文人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听后庭花。

    折扇半掩面,谢琅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混迹在人群里,随着他们一同进去。

    丝竹声声,杯盏交错,那醉月楼的老鸨一边招待着人,一边朝外物色着贵客,目光骤然落在谢琅的身上,看出谢琅周身气度的不凡,立刻掐腰扭臀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应当是新来的吧?”

    老鸨的目光落在谢琅的身上,狐疑的看着,眼珠转了转,神色略微诧异,似乎是认出了谢琅是谁,连忙将谢琅拉到了暗处,用身体帮她挡着众人的目光。

    “谢大人,你要不用面具遮一下脸?毕竟,你在京中太出名了,忽然出现在这烟花之地,这对你素来清流的名声不好。”

    谢琅清冷的眼眸难得的出现了一丝茫然。

    她有这么出名吗?

    这都能把她认出来?

    谢琅用折扇半掩着脸,摇了摇头,“不必了,你知道荣国公府的沈小公子,沈纳川,今日来这醉月楼没有?”

    老鸨指了指位置:“沈公子在二楼包厢,需要我带公子您去吗?”

    谢琅拒绝了老鸨,独自上去了。

    与此同时,谢琅进入秦楼的消息被许多人都收到了。

    裴府。

    裴临渊正懒懒地翻阅着南疆密事的古籍,抬眸凝望着已晚的天色,语气幽深,侧身问了句身边的暗卫:“琳琅呢?这么晚了,她去哪了?”

    暗卫哆哆嗦嗦地回道:“谢小郎君去、去醉月楼了。”

    醉月楼?那不是秦楼吗?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去那种地方做甚?

    裴临渊骤然愣住。

    慵懒的表情顿时凝滞在脸上。

    忽然,有些不确定地想到——

    琳琅她不会真的喜欢的是女子吧?

    谢琅之前执意要娶那怀柔公主,如今又去那等烟花之地……

    而且,他早听说女子之间也有那种磨镜之好,只是当这种癖好可能出现在琳琅的身上的时候,裴临渊仍旧觉得不可置信,十分难以接受。

    东宫。

    江月白早就试图在琳琅身边安插眼线,不过琳琅本身也有暗卫在保护她,他的眼线接近不了她,无奈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江月白提笔正处理着政事,便收到了暗卫带来的消息:“殿下,今日谢小阁老没有回裴府,似乎去醉月楼玩乐去了。”

    “醉月楼?那是什么地方?”江月白蹙眉。他年纪小,又从来不去那种烟花之地,所以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也不奇怪。

    “醉月楼,就是长安城最负盛名的秦、秦楼。”

    暗卫顿时跪在地上,声音变得无比小心翼翼。他们是真怕江月白听了后勃然大怒,一个愤怒让他们全都人头落地。

    果不其然,他们看到江月白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樱花般的唇角潋滟出一抹极冷的笑意,眼中闪烁着极为似有似无的杀意。

    暗卫们将头埋得更低了。

    江月白抚掌而笑,漆黑的眼中却毫无笑意,“好好好,孤的琳琅长大了,翅膀硬了,都敢去秦楼楚馆那种地方,花天酒地、吃喝玩乐了?”

    江月白搁置手中的朱笔,冷笑一声:“她既然敢去,孤也去,孤倒要看看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能让她这些年在京中积累的光风霁月、洁身自好的名声都舍弃不要了,去那种烟花之地!”

    江月白提起一柄削铁如泥的寒铁长剑,长风猎猎,风风火火地纵马离开了。

    这架势,不像是去秦楼楚馆吃喝玩乐的,倒像是捉奸砍人的。

    皇宫。

    鲛绡帐幔随风摇曳,江予怀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半眯着眼,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现在他身体状况实属不佳,无法处理政事了,如今实在闲得无聊,就躺在床上默默听着锦衣卫指挥使传来的他的谢爱卿的消息。

    他听锦衣卫指挥使说,

    今日谢爱卿嫌弃公厨的膳食不佳,午膳又少吃了两口,江予怀命人多做点谢爱卿爱吃的;今日谢爱卿初入文渊阁,似乎和她的同僚们关系还不错;今日谢爱卿似乎在向工部的记载里寻找两种作物,谢爱卿说那东西长在土里圆圆滚滚的,一种叫马铃薯,另一种叫红薯。

    谢爱卿还说她还专门彻夜研究了历史,郑何(文章架空,历史上是郑和,宝宝们考试别写错字了)下西洋将这俩种作物已经带回大景,怎么还没推广种植呢?

    江予怀听着暗卫讲述的这些事情,唇角勾出一抹温柔和宠溺的弧度。

    谢爱卿做事这般兢兢业业,万万别把自己累着了。

    锦衣卫指挥使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直到江予怀听到说谢琅去了秦楼楚馆,他整个人都呆滞在了原地。

    “你再说一次,谢爱卿她去哪了?”

    江予怀震惊了,因为过于震惊,说话过于用力,连胸口都隐隐作痛。

    “陛下,谢小阁老去了醉月楼,那是个青楼,小阁老约莫是……狎妓去了。”

    锦衣卫指挥使静静跪在地上,长袍曳地,默默地禀告着,可能是对琳琅心有好感,他还替琳琅辩解了一句——

    “陛下也别怪小阁老,小阁老毕竟是男子,男子都喜欢这样,小阁老如今也到年纪了,平日里做事兢兢业业甚少娱乐,只怕是憋坏了,去那种地方也不足为奇。”

    江予怀捂着胸口,脸色越发的白了。

    “你以为朕这个表情是想责怪于她?朕怎么舍得责怪她,朕分明是怕……”

    这个消息消化了许久,江予怀又是气急,又是无奈,又咬牙切齿说了句:

    “朕是怕,她去那种烟花之地,她就不怕自己一不小心染上什么病吗?那些烟花之地的庸脂俗粉配碰她吗?她什么地位什么美人没见过?纵使是有这种爱好,就非要去那烟花之地吗?”

    江予怀的第一反应不是她去秦楼这种地方,嫉妒愤怒之类的情绪,而是实在担心她年纪尚小,不小心染上那些不该染的病。

    “她若是喜欢哪家贵女,她告诉朕,朕给她赐婚便是,再不济,她若是愿意,朕这后宫也不是不可以给她玩……她去那种烟花之地作甚?”

    锦衣卫指挥使艰难地闭了闭眼,只当自己是个聋子,没听到这句三观炸裂的话。

    像是看到了一个叛逆期到了的小孩,江予怀感觉自己为她操碎了心。

    说他的谢爱卿少年早熟得不需要人操心吧,但在某些事情上,江予怀真感觉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他是生害怕她被外面混迹风月的坏女人,那群庸脂俗粉给骗了。

    他的谢爱卿那么单纯,怎么可能玩得过那群玩弄风月的女子?

    只怕是被骗得三魂六魄都不剩。

    江予怀按着发胀的太阳穴,忍着隐隐发痛的胸口,勉强吐出了一长串话:

    “明日让裴首辅入宫一趟吧,和刑部尚书商量一下狎妓入刑的事宜,朕觉得,裴家家风清正,裴首辅也不希望他这个百年难遇的小养子,因为狎妓就被毁了一生吧。”

    他是真为了谢琅着想,方方面面都在为她尽心尽力考虑,生怕她误入歧途,出了什么问题。

    若是太子敢去狎妓,他得打断江月白的腿,可换成了琳琅,他真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说两句都害怕她心有芥蒂,只害怕她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