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媛凝眉看向君临,眼中满是探究,她问君岭:
“那你可以带我回光禄寺卿司府吗?”
君岭噎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都准备献身给司媛了,奈何司媛只是让他送他回司府。
要知道,他能在这声色犬马的烟花之地洁身自好多年,可是多么的不容易。
若不是看到如此出尘的美妇人,他也不会贸然委身。
“不可以吗?那便算了,我还是等一等刘妈妈吧。”
司媛说完,悻悻地往大堂的方向走回去。
君岭紧跟而上,解释道:
“夫人,并非是君岭不愿意带夫人去司府,”
见司媛放慢了脚步,君岭接着说:
“此时正是奴当值的时辰,奴要出醉春楼需得经过刘妈妈或龟公应允才能出楼。”
妓子和娈童出门,都需得经过老鸨的同意,听到君岭如此说,
司媛才知道这些规矩,她点头:
“哦,既如此。若刘妈妈不得空,你便去问一问那龟公吧!”
她想回司府,这里虽然热闹,有趣。
但是也充斥着肮脏的欲望和不怀好意的诱惑。
有些像R星的抚慰所,那里常年关着大量的战俘雌性,用于取悦没有伴侣的劣等雄性,毫无尊严。
就像这醉春楼里的姑娘一样,甚至跪在恩客的面前曲意逢迎。
这对司媛来说,简直就是雌性的耻辱。
她在醉春楼前堂待的时间越久,便越觉得不适。
君岭把一个龟公领过来时,司媛不耐烦地催促道:
“龟公同意了吗?我们赶紧走吧!”
龟公一见司媛,立马堆出谄媚的笑:
“哟!李少夫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奴才有失远迎,还请夫人勿怪!”
司媛见龟公认得自己,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做纠结。
有人认识她也好,她开门见山问龟公:
“我让君岭带我回司府,你可同意?”
龟公一脸的人情世故:“夫人,瞧你这话说得,哪儿能是君岭带您回司府啊!应该是君岭跟您回司府!”
“有区别吗?”司媛并不知道这是龟公要向她索要嫖资的意思,遂追问龟公。
龟公和君岭脸上写着尴尬。
龟公见司媛装傻充愣,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
“夫人有所不知,君岭可是我们楼里的淸倌儿,只卖艺不卖身。”
司媛眨了眨眼,表示听不懂,龟公顿了顿,又说:
“但这小子,刚刚祈求奴才说想跟着夫人出醉春楼,让奴才帮他问问您,您对君岭是怎么个包法?”
司媛低头看向云朵,问道:“他说的话是何意?”
云朵想了想说道:“问您如何将君岭打包带走。”
司媛了然,看向龟公:“不需要打包,他自己走出去即可。”
龟公见司媛鸡同鸭讲,险些没气得被过气去,只好伸出手,几根手指捏在一起搓了搓说道:
“夫人,君岭是淸倌儿,梳弄需得三百两银子,
今晚带出醉春楼过夜加十两,
包月的话,更划算,只需五百两银子一个月。”
“若是夫人愿意为奴赎身呢?”龟公话音刚落,君岭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龟公。
龟公斜睨了一眼君岭,又转头看向听得一愣一愣的司媛。
心说,这小子真是喜欢白日做梦。
有哪个宗妇愿意把小白脸领回府上去的?
他没理会君岭,继续看向司媛,期待司媛的回答。
司媛没想到,只是想让君岭带个路,还需要花银子,心里不免窝火:
“我没带银子。你们就不愿意帮我了吗?”
君岭愣住,心里升起一股失望。
龟公却笑说:
“无妨的,李少夫人,醉春楼可以给您赊账的。
您想在醉春楼怎么玩,玩几个娈童都可以。
届时会有专门的小厮去您府上,找您府上的管家结账的。”
司媛了然,“既如此,那便让他跟我走吧!”
龟公点头追问:“夫人要让君岭离开多久?”
司媛见龟公如此啰嗦,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这个问题,你得问君岭。
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他想离开多久,便离开多久。”
龟公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问道,“嘶~夫人这是,这是要为君岭赎身的意思?”
听到司媛如此说,君岭瞬时激动的跪在了司媛的面前:
“夫人!君岭愿意永远追随夫人,还请夫人带君岭离开此地!”
司媛点头,不置可否。
她根本就不懂龟公话里的意思,只想速战速决离开此地。
三年前,她来醉春楼消遣,也没花过银子,
婆母把秦昊旻送给自己的时候,
她也不知道婆母花了多少银子。
她只管用人,不管银子的事。
却不知,帮君岭赎身需要花1500两银子,而且是记在大将军府的帐上。
待龟公把一张写满字的借据拿到司媛面前时,司媛毫不犹豫的将沾了红膏子的大拇指戳了上去。
觉得好玩儿,还多戳了两下。
君岭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周遭几个看热闹的娈童和妓子都向君岭投去了羡慕又嫉妒的眼光。
司媛戳完章,就这么大剌剌的领着君岭,昂首挺胸的走出了醉春楼。
龟公挺上道,当即给两人一兔安排了一辆马车。
将司媛毕恭毕敬的送走。
在醉春楼大堂内溜达了大半个时辰,
待看到终于忙完的刘妈妈下楼。
龟公忙凑上前去邀功:“妈妈,前几年花8两银子买的君岭,刚刚卖了1500两银子!”
刘妈妈不可置信地掩着嘴,心里又惊又喜,
“是吗?卖给哪位老爷了?”
毕竟,有龙阳之癖的贵人就那么几个,刘妈妈猜不出。
龟公摇头,兴高采烈地说道:“不是男恩客!是大将军府的李少夫人!”
龟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刘妈妈细说了一遍。
“啥?!”掩嘴的帕子从手里滑落,刘妈妈目眦欲裂看向龟公:
“你要死啦!居然敢卖娈童给李少夫人!
你知不知道,三年前十三皇子就下过禁令,
若是咱们醉春楼敢让李少夫人沾上其他男子。
他便屠尽楼里的所有人!”
“十三皇子?!”才在醉春楼当值两年的龟公哪里知道此事。
两年前,当时只是小喽啰的他,只见过司媛几次,哪里知道司媛背后之人是十三皇子?
“这下可怎么办?”龟公问刘妈妈。
刘妈妈双手攥拳,在大堂内来回踱着步。
脑子里飞快地思忖着对策。
“先发制人,坦白从宽,你赶紧的,派暗桩给宫里递封信!”
龟公低头,很认真地听刘妈妈对他吩咐:
“就说,就说李少夫人寂寞难耐,非吵着要再找一个娈童。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先从了李少夫人。
一定要强调,那娈童跟我们醉春楼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龟公疑惑:“那李少夫人知道了,不生气吗?”
刘妈妈戳了戳龟公的脑袋,反问道:
“她很好忽悠的!你难道没发现,她这里有问题吗?”
龟公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我说她怎么说话怪怪的。”
刘妈妈推搡着龟公:
“赶紧去吧!要是让十三皇子先知道此事,咱们全都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