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突然出现了妖怪?本夫人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等怪事!”
听到小厮的禀告,司老夫人不敢相信,
“莫不是宫中有事变?”
除此,司老夫人想不出其他的原由,她才不会信那些鬼怪之说。
一旁的小厮面露尴尬之色,
“奴才也不知道坊间的传言是真是假。
不过,大街上如今都是到处搜罗的官兵。
奴才听说,有好几十个老百姓去京兆府报案,
说是自家的牲畜无故丢失,
其中,还有好几个老百姓亲眼看到一个虎面人身的妖怪,跑到农舍里啃食了一头牛。
北向街那边,甚至还有人见到了,在菜场生吃猪肉的怪人!”
“啊?”李老夫人和展乐面面相觑。
展乐提醒司老夫人:
“婆母,公公和夫君卯时四刻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
我们不是应该先去关心一下他们的安危吗?”
“哦哦!”经展乐提醒,司老夫人这才如梦初醒地担心起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她赶忙对地上的小厮吩咐道:
“派几个练家子,从后门出去。
再去打听一下,老爷和少爷去哪儿了?可曾遇到危险?何时能回府?”
大将军府。
李云朔一身戎装,步入霜华苑,给李老夫人报平安。
今日辰时,他本欲去司府找司媛。奈何刚走到将军府大门,便被一个宫人传至了军机处。
李云朔到了军机处才发现,军机处里炸开了锅,一打听才知道是上京城有妖怪出没,而且数量不在少数。
他临危受命,带了一队人马守卫城东。
并且挨家挨户的盘查百姓口中说的妖怪。
画师给过来的二十几张画纸上,画的妖怪,形态各异。
除了人以外,还有牛头马面;还有长舌,爆眼的黑白无常;虎头人身;带翅膀的人头鸟身
有的甚至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儿,李云朔不禁头疼。
他堂堂一个百万雄师的将领,居然要去抓那些莫须有的怪物。
而且这些画像是根据老百姓口述出来的,根本不能作为抓捕的凭据。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抓捕通缉令上的这些妖怪。
是以只能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挨家挨户的盘查。
从辰时忙活到酉时,整整五个时辰,李云朔带领的队伍一无所获。
打算在自家府上用过晚膳,再出去继续找。
李老夫人这几日,因为与司媛闹腾的事,精神有些颓靡,鬓边头发都白了许多。
见李云朔一脸疲惫的样子,不禁心疼。
“我听管家说,外面全城戒严,
可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为何会如此兴师动众?”
李云朔一边吃饭,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
“妖怪?”李老夫人一听说李云朔是去抓妖怪,当即怔愣。
倏地联想起司媛那弑杀的一幕,她问李云朔:
“是去抓司氏吗?”
李云朔夹菜的手顿在半空,他皱眉看向李老夫人,不悦地说道:
“母亲,不是司媛。
她不是妖怪!她跟我说过,她只是学过祖上会治病的巫术。”
李老夫人不依不饶:
“可大家都看到她杀人了呀!手段还那么残忍,不是妖怪,怎会杀人于无形?
你不要被她蛊惑了!”
李云朔放下碗筷。
仆从将净手的水盆和毛巾端至其面前,李云朔正要抬手去洗。
李老夫人劝道:
“再吃一点吧,云朔,你也累了一天了。”
李云朔放下手,垂头一言不发。
李老夫人轻叹一口气,无奈说道:
“为娘知道你心悦司氏,可,她毕竟怀了别人的孩子。
为娘不想让你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今日,我听管家说,司府送了和离书过来,你没有签字画押。
为娘心里甚为难过。”
说着,李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司氏要与你和离,定是想要保留腹中的孩子。
她在孩子与你之间,选择的是孩子。
云朔,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为娘以后会为你再找其他的高门贵女的。
司氏,她不是良配!
放弃她吧!”
烛火散出的暖光,掩不住李云朔脸上的郁色,李云朔将头垂得很低,
他不想让李老夫人看到自己眼底的不甘。
不管李老夫人如何苦口婆心的劝他,他始终一言不发。
他不想忤逆自己的母亲,也不想放弃司媛。
可李老夫人似乎铁了心要他与司媛分开。
一连几日,李云朔都早出晚归,尽量避免和李老夫人打照面。
就连李老夫人亲自请他一同用膳,他都谎称自己公务太忙脱不开身。
直到第五日,李云朔带领的队伍,第一次与“妖怪”正面交锋。
身负重伤的李云朔被抬回大将军府,李老夫人这才又找到和李云朔促膝长谈的机会。
“我的老天爷呀!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御医在给李云朔重新包扎时,
关心则乱的李老夫人甚至毫不避嫌的守在李云朔身侧旁观。
看到李云朔左侧腹部上那道又长又深的伤口时。
心疼得仿佛要窒息过去。
那道伤口从下肋骨一直延伸到髋骨,不住往外涔涔冒着鲜血。
仔细一看,旁边三寸的位置,还有一道浅浅的伤口。
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但却没有刺入皮肤。
李云朔因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
李老夫人一个劲的抽噎着问:
“这可如何是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李云朔不作答,李老夫人又问一旁的侍卫:
“大将军是怎么受伤的?”
侍卫一脸惊恐地看向李云朔,见李云朔并没有限制他们不说,是以向李老夫人说道:
“回禀老夫人,我等在东郊的一个农庄里,遇到一只母老虎正在啃噬农家养的一头活猪。
是以准备将那只老虎围杀。
哪知,那只老虎动作迅猛,力大无穷,不仅躲过了大伙的攻击。
甚至还直接擒住了大将军和为首的几个将领。
对着他们一通咆哮和抓挠。
几个将领殊死抵抗,险象环生。
都受了不小的伤。
最后,最后那老虎还凑到大将军身上闻了又闻。
居然还发出了尖细的人声,像是再问大将军什么问题。
只是,只是大家伙听不懂。
那大老虎好似看到大将军失血过多,还舔了舔他的伤口。
这才放过了大将军离开。”
“啊,这………”
李老夫人脸上满是惊恐和担忧,她看向李云朔:
“这妖怪这么凶猛,如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须得好好休养。
不若,为娘差人帮你向朝廷告假一段时间,让朝廷派武力更强的人去镇压?”
李云朔摇头,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坚毅,他咬牙回应着李母:
“母亲,食君之禄,怎能贪生怕死?
待包扎好伤口后,儿还要带人去东郊查探一番,打铁要趁热!
不能让那妖怪就这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