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禾眼神顿时凌厉。
他看到出现在自己桌案前的书信时,还以为这只是后宅之间的争斗。
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多案情。
“娘。” 幽幽转醒的谷闻惊愕万分,哆嗦着道,“真的是你,是你害死了爹!!”
【什么叫演技?这就叫影帝级别的演技!】
【这不仅面部表现到位,便是连苏醒的时间都把握得刚刚好。】
【要搁现代,他都不知道要捧回多少个小金人!】
谷母惊慌失措的解释:“儿子,你别听她瞎说!”
“我心里只有你爹,这些年一直都为他守身如玉,连跟外男多说一句话都是没有的!”
“这小贱人和楚巧彤是一伙的,她定是看不得我们谷家好,故意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谷母只差把一颗心掏出来,“儿啊,你要相信娘啊!”
谷闻却抽出被紧握的手,态度有些冷淡。
“娘和那老王叔真的没有什么吗?”
谷母对上儿子那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睛,下意识的闪躲。
“当,当然了!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邻居,清清白白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对对对,都躺一张床上了,你们的关系好正当。”宁若安不嫌事大的火上浇油。
既然人家都这么倾情演出了,她自然是要配合一下的。
“你闭嘴!”谷母怒喝。
“娘。”谷闻声音干涩,“爹真的是因为去给妹妹请大夫,意外失足摔死的吗?”
“当然!”谷母疯狂点头,“要不是为了那个赔钱货,你爹怎么会大晚上出去?!”
“我会查清楚的。”谷闻低下头,“如果我爹真是被人所害,我……我会替父报仇。”
谷母浑身泄了力气,从头凉到了脚。
怎么会这样?
儿子难道不是应该从头到尾的维护他这个亲娘吗?
怎么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怀疑她的忠贞!
“儿啊,你爹死的早,这些年都是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谷母哭诉,“你是娘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娘便是骗谁,也不可能骗你啊!”
“你……你怎么能这么伤为娘的心?!”
“娘的生养之恩,儿子此生不忘。但我也是父亲的儿子,又如何能任由父亲枉死?”谷闻悲伤道,“娘,你的恩情,儿子只有来生再报。”
“啊!”
谷母承受不住的大叫一声,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这哭的可是半点不掺假。
【没事儿时就是亲亲老母亲,出世就是替死鬼,你可真是个大笑子啊!】
虽然这王翠花心狠、撒泼、难缠。
但对这谷闻这个唯一的儿子,那可真是费尽心思的筹谋,掏心掏肺的宠爱。
如今背刺,只怕是比直接杀了她,还要让她难过。
可作恶的又不止一人,又怎么好落下另一个?
“谷大人当真不知吗?”宁若安笑盈盈,“你不是亲眼看见你亲娘和她的奸夫抬了你爹出门吗?”
谷母还未出口的哀嚎,陡然被掐断。
她突然面无血色,惊恐的看向儿子。
不,不会的!
这一定是这个小贱人胡说的!
她明明记得那晚儿子从头到尾睡得很香!
“你们楚家是没完没了的是吧?我儿子都已经答应和离,你们竟然还蹬鼻子上脸!”
“污蔑的我不够,还想要将我儿子拉下水,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
【呵,一个心狠手辣、畜生不如的东西,竟然谈人性?】
“我那死鬼男人没的时候,我儿子才是个五岁的孩子,他能知道什么?”
【哦对对对,他还是个孩子呀!】
【对自己亲爹见死不救的好大儿。】
说谷父是大冤种,那是一点儿都没冤枉他。
勤勤恳恳的一个老实男人。
接连被妻子和儿子背刺,可不要太惨。
“谷大人真小便聪明伶俐,懂得审时度势呢。”
谷母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也亏得你们成了孤儿寡母,不然族中那唯一的入学名额,又怎能正正好的落到谷大人身上?”
昭秦虽然对读书人宽待,补贴也不少。
但没有家底的百姓,想要供出一个读书人,那也是千难万难。
在村里,若是同族里嗯。有适龄的孩子。
长辈会多番考量,选择一个最有灵性和聪明的,集一族之力供学。
不可否认的是,谷闻是有些聪明在身上的。
但偏巧族长家的孙儿就比他更胜一筹。
本来论关系亲疏,该是那孩子入学的。
可谷父突然没了,谷母顺势早产,孩子也没保住。
人都哭到了村子里。
谷家族长为了不背上苛待孤儿寡母的坏名声,也只好将这名额让了出来。
“呸,我儿子可是文曲星下凡,天生的读书苗子!哪里是那些皮猴子能比的?“谷母高高在上。
即便道现在,她依然觉得自家儿子就是最好的。
若不是有这些家伙突然冒出来搅局,那事儿早就办成了。
“可惜了,谷大人这般好,最后也只能入赘成王府。”柳晚香是懂杀人诛心的。、
“你这小贱蹄子胡说什么?我儿子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么可能会入赘?”
谷母气得跳脚。
她儿子深受皇上器重,怎么可能自毁前途!!
“香香,你莫要添乱了。”谷闻苍白的脸道,“我虽在翰林院入职,但和成王府没有任何瓜葛,怎会有入赘一说?”
他眼底都是难以掩饰的杀意。
柳晚香。
必须死!!
“哦,原来那个与我们同路的姑娘,真的是成王府的小郡主啊。”柳晚香恍然大悟!
“什么姑娘?!”谷母如临大敌,“儿啊,你怎么没跟为娘说过?”
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普通人家的姑娘,她尚且能够压制。
可若是那权势滔天的成王府。
她便只有伏低做小的份。
【哟,真是个好娘啊,都要被祭天了,还惦记着好大儿。】
宁若安也是服气的。
谷母真是完全破罐子破摔,一点都不担心事情暴露之后,他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毕竟在她看来,这孝顺儿子一定会捞她的。
“香香,不是什么话都能随意说的。”谷闻铁青着一张脸。
那种在看软饭男一样的眼神,让他如芒在背。
“对,你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丫头,这字都不识几个,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成王府不成王府的!”
楚巧彤冷笑:“柳姑娘不知道,我却是清楚的。”
“谷老夫人你满心满眼都是孙子,应该也没注意过谷大人袖中多出来的那方帕子。”
“那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绣着成王府的标记,旁人伪造不得。”
“你……你们……”
谷母颤抖着手,仿佛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在她看来。
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丈夫的变心。
即便是再怎么好脾气的,也不可能和那后来者真正的和平相处。
可这两个贱人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勾搭上的?
“我没和柳姑娘斗得你死我活,你们很失望吧?”楚巧彤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