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客人都走了,宁府自然是关起来收拾烂摊子。
外边那些探询的眼睛,也都被阻拦了下来。
“你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不用看都为师的面子上。”
“是。”
“至于那个特别的小家伙,就让他留在宁家好了。”
“可他毕竟……”
“宁若安能镇住他。”
只这么一句,南容便没有异议了。
国师府弟子前脚才带着郑家三口离开,后脚那边便爆发出惊天的雷劫。
紧随而至的恐怖咆哮声,好似能毁天灭地。
但凡听到的,没人一个人会怀疑声音主人的杀伤力。
“最近不太平,你需得多加小心,莫要让人在钻了空子。”
国师的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忧虑。
诡尸之祸虽是被暂时中止,但他总觉得事情还没彻底完结。
神降和天罚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但若真要挑一个当对手,国师更希望是天罚。
毕竟神降那群痴狂的疯子,为见神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远山村暴露,他们也十分迅速的断尾求生。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
“是,徒儿知道。”南容看着手中的传音铜镜,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师父,你为什么一直躲在若安?她曾多次说过想……”
“哎呀,为师好像旧伤复发,灵力也混乱了。那边的事你先看着办,为师先去疗伤了。”
国师连珠炮似的嘱咐完,立刻就切断了传音。
“师父……罢了,反正话我已经带到,等若安真找到了师父,也终归是要见面的。”
南容收好铜镜,轻轻的叹口气。
“大师兄,出大事了!!”
小弟子火急火燎的冲进来,气都没喘匀,就一把抓着南容就跑。
“何事如此慌张?”
“咳咳……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和宁老秘密给我们送来了一批人,现在就关在国师府地牢里,大师兄你快过去看看吧。”
“别急,我这就过去。”
南容知道事情定然很是紧急,不然弟子们也不会如此慌张,脚下倒是更快了几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饶是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但看到这几乎要被塞满的地牢,南容还是狠狠的震惊了。
云旭年泰然自若:“南师兄,这些都是潜藏在京城周围的天罚之人,现今交给国师府了。”
“殿下,这……你们是如何找到这些人的?”南容解释,“我并不是怀疑殿下,而是天罚向来狡猾诡谲,若是不小心打草惊蛇,想要再抓住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倒也不是他杞人忧天。
而是之前国师府曾经好几次做足准备,想要剿灭一直在背后搅风搅雨的天罚。
可次次都是功亏一篑。
甚至师父在上一次与天罚之人交手时,还受到重伤。
如今的闭门不出,除了因为当年的玄门协定之外,更是为了养伤。
南容还没有说的是,天罚之人都十分的自负。
若是不能将其一网打尽,也须得重创才行。
不然将会迎来他们更加恐怖且不计后果的报复。
国师府与他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倒是也有些应对办法。
但那些普通的百姓却是像砧板上的鱼肉。
若是天罚出其不意,他们也只会死的不明不白。
更何况朝贡宴将至,京城本就聚集了许多形式各异的人。
一旦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意外或者混乱,所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南师兄请放心,此番行动不只有孤一人。”云旭年自然也明白这些顾虑,故而解释,“这些叛贼的行踪是高人提供,绝不可能有误。”
南容一下就想到了宁若安,心下稍安。
“太子殿下请放心,我肯定会小心看管,绝不会让敌人逃脱。”
云旭年颔首:“孤自然是放心国师府的。”
宁长远这件事情已经交代清楚,便要告辞:“太子殿下,老夫离家几日颇为挂念,便先回去了。”
“宁老请自便。”
南容心有愧疚,保证道:“宁家之事乃是我监管不力,国师府一定会给宁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宁长远面色骤变:“小国师这话是何意?莫不是我宁家出了什么事?”
“宁老不知?”南容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是有些不知所谓的小辈听信了一些风言风语,跑到另宁家闹事,人已经被国师府拿下。”
“可有人受伤?”
宁长远顿时就知道那些不是什么普通人,但他更关心的是家中亲眷。
“若辰少爷受伤昏迷,但性命无碍……”
南容这话都还没说完,就只能看见一片慌张的衣角。
“来人,暗中护送宁老回府,若有什么不识相的家伙上来找晦气,也不必客气。”云旭年命令道。
“是。”
宁若安正在房中写着药方,边听到翅膀扑腾的声音,抬眼便看见去而复返的小六。
“你没跟阿晏回去吗?”宁若安好奇道。
“美人美人,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
“是什么事呀?”
“你知道京城里的风大将军吗?”
“可是风行佑风将军?”
宁若安感觉不对劲。
小六蹦了蹦:“是啊,那个风家摊上大事了。”
“哦,什么事儿啊?”
宁若安最近是没去过风家,但她的护身符却倒是给到了的。
而且还有红姑的鬼小弟们时不时的过去溜达几圈,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美人你竟然不知道?”小六顿时来了精神,“就前段时间,风家那个最是闹腾的小丫头看上了一个穷书生,死活都要嫁给他,差点被亲爹给打断腿。结果那丫头骗了去她家做客的单纯小表妹打掩护,直接和人私奔了。”
“那丫头也是傻的可以的,我一只鸽子都知道男人的鬼话不能相信,她倒是巴巴的送上门去。果然啊,那奇怪的穷书生将人骗过去,想法设法的掏空了丫头的钱,直接就翻脸。”
“听我那麻雀兄弟说,风家丫头可真是睡的比狗晚,起得比鸡早,还得伺候穷书生那穷讲究的娘。好好的一个姑娘吃糠咽菜,被排挤得只能睡牛棚顶,就这样了还不跑。你们这些只长恋爱脑的两脚兽哦,我都不稀罕说了。”
【呵呵,可怜的四表姐哟,你的黑历史彻底的压不住了呢。】
虽然风如静的事情很是复杂,还有颇多隐情。
但吃瓜的小鸟们可不管这些。
就小六这叭叭叭的大嘴巴,和它认识的能使什么社恐鸟?
宁若安都不敢想,这恋爱脑挖野菜的故事会流传得多广!
幸好。
幸好四表姐现在一门心思守着恢复中的心上人,吃不到这瓜。
“美人啊,你可千万要引以为戒啊,恋爱脑是真的要不得。”小六苦口婆心道,“也是那丫头运气好,被家里人给找了回来,你说这要是找不回来,那不就真的玩完了吗?”
“按照我吃瓜的经验啊,那种狼心狗肺的渣男,以后只要有机会扒上更加显贵的小姐,一定会想办法弄死风家丫头的。”
宁若安沉默了。
小六说的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