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怎么回事?”我问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他冷冷的说:“怎么回事?我问你,当初的钱呢?你拿走了就不用还啦?”
我马上回答:“当时,我家人把房子买了,第一笔钱就打给了光瑞了。”
他笑了笑说:“装,你接着装。”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拿出手机,但是发现手机早已经没电了,立马求着眼前的男人说道:“我打个电话,就打个电话,能不能借你手机一下,我打个电话,就一个。”由于慌张我已经完全语无伦次。
中年男人看着我的样子,似乎也不像装的,便把手机解开了锁,递到我面前,我忙拿起手机,输入了我妈妈的电话打了过去,只是结果和我想到的一样,没有接通,我忙又给我爸爸打去了电话,得当的结果依旧如此,电话里面只能听到那一阵阵忙音,我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的确自从父母说将房子卖掉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哪怕上次回到父母的出租屋没有见到父母,金华站的警务室那个打电话给我父母最后却没有接通的心理辅导师,所有的一点一点在我脑海里堆积,我脑中闪出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但是此时我完全没时间思考这些,对着中年男人几乎用这辈子最没有尊严的语气祈求道:“叔,叔叔求你了,光瑞在哪,我去找他,我当面跟他解释。”
“解释,你下去跟他解释吧。”中年男子冷冷说道。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叔叔,你说什么。”
“当时过了约定好的日子,光瑞没有收到你还他的钱,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接通,他想不开。。跳楼了,17楼跳的,我到现在都没能忘记那个场面。”中年男子接着说:“那孩子性格轴,他身边没有朋友,他把钱借给你的时候就是完全信任与你,当时他没打通你电话,他认为你背叛了他,接受不了打击”
中年男子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万斤重锤敲在我的心口上。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光瑞他死了?是我害死他的?是我辜负他的信任? 是我么?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心里冒出。中年男子看着我的样子摇摇头,对着王烽说了几句,然后就坐回了车的后座。我就这样跪在了男子上车的方向,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忏悔的跪着还是身体精神全部透支的跪着,只是膝盖处的疼痛提醒着我,是跪着的。
王烽此刻从车上走了下来,拍着我的脸戏谑到:“任熠,爽么,看着自己仅剩的东西逐渐离开。。一件件失去,这种感觉怎么样?还有更刺激的,你要不要听?”此时我已经完全麻木了,任由着王烽拍着我的脸,视野已经渐渐模糊,王烽也不在乎我的状态,慢慢的说着,他的话就像是对我的审判,一个字一个字落在我心头:“你的父母卖掉房子以后就放弃你了,他们不要你了,他们怕你把房子卖了用来还债,提前就将房子处理掉了,去了你找不到的地方,他们真的不要你了。哈哈哈哈”
渐渐的我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之间我只听到了 他们不要你了, 还有出现在我视野里王烽那张笑到扭曲的侧脸。
我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向我道别:起初是俞雨,后来是应淑,之后是苏晓媛,紧接着罗飞也离开了我,最后我的父母出现在我的梦里,他们失望的看着我,然后离开了我,我拼命的想去抓,却怎么也无法抓住,突然眼前出现了小满咖啡店,但此时咖啡店正处于火海当中。火海地背后,我就看到王烽朝我猖狂的笑着他在我梦境中的样子很大,很狰狞,然后他的两侧出现了姜清时和陈洋,他们手中捏着的是陈煜明,之间陈煜明此时正在他们手里挣扎,然后又看到王烽手上拎着一个人,我自己一看是李光瑞,我就在梦里祈求着他们,放了他们,当时王烽还是松开了光瑞,李光瑞就这样从空中摔落下来,重重地砸在我身前,那张睁着眼睛地面孔深深地盯着我。
“啊。。。” 突然我从梦境中惊醒,此时我正躺在一个陌生地房间,床上散发着阵阵清香,应该是个女孩子的房间。我呆呆地看着四周,突然屋门开了,小棠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我后惊讶地对我说道:“熠哥,你醒啦?”然后冲着外面喊:“肚子疼,赶紧死进来,熠哥醒了。” 随后小陆也急忙赶了进来。哭着对我说道:“熠哥,你终于醒了啊,你再不醒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朝他摇摇头,此时我才发现我手上打着吊针。小棠走过来对我说:“我和小陆在小满门口遇到你的,那时候你躺在地上,怎么也喊不醒,就送你去了医院。”我点点头,那天的事情隐隐也能记起一些,此时小陆说了起来:“当时我们给你办了住院,但是很气愤昨天就不让你住了,说什么也不让就把你赶出来了。。” 接着小棠也说到:“所有的医院,当知道你是任熠后,都不对你提供病房,后来只能把你带回家了。。” 我点点头,心里想到了应该是王烽的杰作。看着眼前两个如此关心自己的人,心里总算有了些温暖。
小陆问道:“熠哥,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小满前昏倒。”
我摇摇头,表示不想说,代替回答的则是眼角流下的泪水,见到我这样子,两人悻悻然的退了出去。我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完全没有了说话的力气,此时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我都是疲惫的,我没有其他的感觉,也可以说大脑已经无法在让我拥有其他的感觉,此时那阵消失依旧的情绪再次涌遍了我的全身,来得似乎比以往几次更加强烈,我想死,死在巷子里,死在那个离应淑最近的地方。我拔下了插在手上的针头,尝试着站了起来,趁着两人在厨房里打情骂俏的间隙,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