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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迟到的支援

    真是丢人丢大了。

    居然抱着比我小十多岁的女孩哭得稀里哗啦,我到底在干嘛?丢人现眼,属实是没脸见人了。

    即便过去三天了,我依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战斗,害怕精神干扰,甚至失去了对情绪的控制。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我得接受这个事实:我那时确实需要被温暖包围,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如果没有那样的宣泄,我也不会冷静到现在仍感到羞愧。

    这三天来,我一场战斗都没参与,连魔法少女的形态都没变过。

    并不是没收到警报,那该死的噪音响了好几次,每次我都戴上耳机假装没听见。反正我不去战斗,其他魔法少女也能搞定。

    说实话,我本就是个新手,以前没我也没啥大问题。象辉说得没错,遇到不想面对的事能躲就躲。

    或许我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回不到以前的日子。说不想回去那是假的。

    虽然成为魔法少女是为了活下去的无奈选择,但内心深处仍有渴望回到从前的声音。尽管我家里关系混乱,也没什么朋友,但过去的我仍有不愿意丢弃的东西。

    那天成为魔法少女时,我根本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

    战斗,以命相博的恐惧,我从来没想过。

    或许我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平凡生活,前路可能充满艰难困苦,但这与失去性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我不想死。即便失去了尊严,必须以这样的身体活下去,我也不想死。

    “……又来了……”

    魔导手机发出刺耳的声音,闪烁着光芒。

    我不用看屏幕也知道,这又是邪魔出现的通知。对我来说,这种东西已经没用了,我完全可以把它扔掉。

    只要扔掉,就不再因为邪魔的出现而感到焦虑。然而,我迟迟没有扔掉,或许是因为我还忘不了那一天。

    只有一天的朋友。

    那个帮助我的魔法少女。

    她的笑容那么耀眼,她的温暖令人安心。

    自从决定不再战斗后,我无数次想过把魔导手机扔掉。

    但每次,她的脸就浮现在脑海中。魔法少女的身份是我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尽管我有她的联系方式,但我并不是说那种浮于表面的联系。我总觉得,如果丢掉魔导手机,我真的就成了普通人,那种看不见的命运联系也会消失,所以我无法放手。

    即使我一再告诉自己,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可内心深处总是犹豫不决。

    我并不想和她做朋友,也不打算违背“不与其他魔法少女过多接触”的原则。但每当我想象她在我蜷缩在这里时,可能会消失,可能会死去,就觉得害怕得无法把手机扔掉。

    真是愚蠢至极。我甚至没有和她联系的打算,却像个傻子一样紧紧握着手机。

    真是无药可救,我就是个大笨蛋。

    如果能忘掉就好了。那天一起去过的地方、一起玩过的游戏,甚至我流的眼泪,全部都当做没发生过,我就不用再烦恼了。

    “……”

    大概是戴上耳机后十分钟左右,我隐约从耳机缝隙中听到了一声呼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不听下去一定会后悔,于是我摘下了耳机。刺耳的通知声已经停了。

    “西尔芙!你在干嘛啊!我知道你在生我气!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啊!”

    是杰克。自从我在医院醒来,对他大发雷霆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连个消息也没有。他应该不知道我具体为什么生气,但他肯定知道我生气了。是在等我气消吗,还是干脆决定不再和我有交集,我不知道。

    但现在,杰克的声音充满了焦虑。“是S级别的敌人!再不赶快就来不及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呼吸开始急促。冷静点,没事的。S级别的敌人,通常需要多个二阶段的魔法少女或魔女来对付。本地的魔法少女肯定应付不了。

    但我知道,如果出现S级别的敌人,无法击败它们的情况下,魔女会通过远程传送赶来支援。所以不用我出手,最终会有魔女来解决问题。我没必要非要去战斗。

    我正准备再次戴上耳机,突然听到一句话让我顿住了。

    “象辉她们正在拼命拖延时间!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快点,西尔芙!”

    我能感觉到浑身一下子凉透了。

    对啊,上次我对付S级别的蜜蜂形敌人时,也有本地的魔法少女在一旁支援。但她们没有冲到最前线来,所以我差点忘了,但她们确实也在拼命拖延时间。

    杰克说的多半是真的。

    象辉她们不可能打得过这种怪物,她们肯定在拼命拖延。但她们能撑多久?一旦怪物识破了她们的策略,就不再只是时间问题了。救援的魔女什么时候来?来得及吗?

    “呜……呜呜……”

    好可怕,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胸口的疼痛和呼吸的急促越来越强烈。

    我真的不想再战斗了,我只想继续躲下去。

    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就这样躲在这里……

    “我……我做不到……”

    泪水涌上眼眶,声音颤抖不已。

    发出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杰克估计也听不到。

    我知道,如果我不去,她们可能就来不及了。所以杰克才会联系我。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恐惧。那些强大的怪物,我可能真的能轻松解决。挥动一下魔杖,用魔法,应该就能搞定。杰克也是,其他魔法少女们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有西尔芙在就能赢!

    但这不是绝对的!即使是这场看似稳赢的战斗,我也有可能会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上次不也是被出其不意地打败了吗?谁能保证这次就不会败?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只要战斗,就意味着要拼命!不是不想救,我也想救她们。可是双腿已经软了,身体在不停发抖,我根本动不了……

    战斗太可怕了,死亡太可怕了,甚至连情感被夺走也让我害怕!

    可是!可是,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

    “别过来!”

    那声音比杰克的更加紧迫,却充满了温柔。

    我认得那个声音,她是教会我如何逃避的那个人。

    “西尔芙,不用过来,交给我们吧。”

    那声音仿佛在安慰我,如同哄婴儿一般温柔。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都听不进,什么也无法回应,我的目光四处游离,最终落在桌子上的那只大象玩偶上。

    【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对吧!】

    【太厉害了,西尔芙,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是不是很开心呀!】

    【那这只大象玩偶你可要当作是我一样好好珍惜哦!】

    【害怕不是问题。我想帮助你,那种感觉是真实的,所以我能战斗!】

    如果我能忘掉一切,或许会轻松点。但我怎么可能忘得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到这么快乐。光是回想那一天,胸口的痛,呼吸的急促,身体的颤抖,通通都不再重要。。

    并不是不害怕了。战斗、死亡、这些恐惧依旧存在,挥之不去。

    “天地……悉俱!”

    但是,就算如此!即便如此!

    比这些更让我害怕的,是象辉死去的可能!

    这比任何事都让我感到恐惧!!

    “风随我意——!!”

    ————

    黑色的烟雾凝聚成一个超过100米高的巨大人形邪魔。它缓缓移动,幻境界中的建筑和道路接连崩塌。虽然它不是新型邪魔,在邪魔中算是比较容易对付的人形类型,但一旦是S级别,依然不容小觑。毕竟,它那庞大的体型本身就是最凶猛的武器和防御。

    “飞剑!”

    “强压之掌!!”

    为了不被卷入巨人的行动轨迹,两位魔法少女从后方发起了攻击。高速射出的剑深深刺入了巨人的脚踝,而强压之掌的力量又将剑压得更深。

    为了不被卷入巨人的行动轨迹,两位魔法少女从后方发起了攻击。高速射出的剑深深刺入巨人的脚踝,而强压之掌的力量又将剑压得更深。然而,巨人的脚步并未停下,完全不在乎她们的攻击,似乎在寻找什么,四处徘徊。

    “可恶!我们这点破坏力根本不够啊!”

    “要是有自然系的魔法少女在,或许还有点希望。”

    在一座尚未崩塌的公寓楼顶,剑心和重羽交换着意见。得知她们的任务是拖住这只S级邪魔时,她们早就觉得这不太现实,果然,担忧成真了。正常情况下,魔法少女是不会接到这种级别的任务通知的,毕竟贸然挑战高等级邪魔,无异于送死。然而,如果像S级或更高的“SS”级邪魔有可能突破幻境界,出现在现实中,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通知这些低级魔法少女并不是让她们来解决问题的,她们的任务是拖延时间,等待第三阶段的魔法少女前来支援。不过,说是拖延时间,想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更别说当邪魔已经意识到幻境界是虚假的,那它就会优先摧毁这个世界,直接侵入现实。

    要想拖住高等级邪魔,魔法至少得有一定的破坏力,能够对它造成些许伤害才行。

    虽然也有一些第一阶段魔法少女能使用破坏力强大的魔法,但一般来说,破坏力较强的还是自然系的魔法少女。像剑心和重羽这种创造系或法则系,基本都以辅助和干扰见长。

    “强如巨象!”

    强化身体能力的象辉,将一块瓦砾以超过200公里的时速朝巨人扔去。这一记投掷确实削去了一点邪魔的肉,但对于拥有惊人再生能力的S级邪魔来说,就像从一个泳池里舀出一碗水,毫无意义。

    象辉这种强化身体的生命系魔法少女,论破坏力在第一阶段仅次于自然系。但即便如此,面对这只巨大邪魔,她也显得无力。几次投掷瓦砾之后,象辉回到两人身旁,重羽耸了耸肩。

    “果然不近身作战是不行的吧?”

    “……也是。我们本来就是近战型,远距离牵制这种高等级邪魔根本不靠谱。”

    “那我上前去吸引火力。”

    象辉打算借助身体强化魔法充当诱饵,但剑心和重羽立刻否定了她的提议。

    “光论灵活性,我们也差不多。大家一起上吧。”

    “好~”

    身体强化的魔法因使用者不同,效果也会有很大差异。不仅是强化的幅度,连强化的属性也各不相同。比如,象辉的大象魔法,顾名思义是以大象为主题的身体强化魔法,力量和耐久性得到大幅提升,但敏捷性和灵活性几乎没有变化。象辉的身体强化更适合担任“坦克”角色

    “等一下啦!”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象辉也明白,现在没有时间争论。就在三人即将冲向怪物的前一刻,一个空中的传送魔法阵突然出现,从中走出来的是杰克。

    “我正劝说西尔芙呢!现在上去近身战就是找死,冷静点啦!”

    三人看到杰克身旁漂浮着一台魔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通话进行中的状态。根据杰克的话,她们明白另一端的通话对象是西尔芙。一旦意识到这一点,象辉率先行动了,紧接着,剑心和重羽也跟着动了起来。

    “什、什么!?你们干什么啊!”

    “不要过来!”

    象辉从杰克手中夺过魔导手机,大声喊道。杰克试图阻止她,但很快被剑心和重羽制住,无法动弹。

    “西尔芙,你别过来了。这事交给我们就行。

    说完这句话,象辉直接将魔导手机捏碎了。

    “啊!?我的手机!”

    “杰克,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

    三天前,象辉已经将她对西尔芙的担忧告诉了伙伴们和杰克。出于西尔芙的隐私和她不愿被他人知道的部分,象辉没有全盘托出,只提到西尔芙或许已经不能再战了。而且,她还特地警告过杰克。在西尔芙自己决定重新成为魔法少女之前,别去打扰她。否则,西尔芙的心灵会在战斗失败之前崩溃。

    “杰克”当时同意了,所以一直没有去联系希尔芙。

    “现在情况不一样啦!S级的邪魔只有西尔芙才能搞定,魔女那边的支援也来不及啦!这边已经有能解决S级邪魔的魔女的情况下,轻易是不会再增派其他魔女的!

    面对高等级邪魔,为什么会派出魔女支援?很简单,因为除了魔女,其他人几乎没办法打赢这些怪物。反过来说,如果当地有能打倒这种邪魔的魔法少女,那就不会派魔女来了。而西尔芙,曾经独自击败过一次S级邪魔。虽然当时有魔女协助,但几乎是靠她一己之力搞定的,这一点魔法局非常清楚。

    杰克的判断没错,魔女支援到达还需要不少时间,毕竟此刻,派遣请求还没被正式批准。

    “那我们就坚持到魔女来为止,这不就好了嘛。简单明了。”

    “逼迫不想战斗的人去战斗,这也太过分了吧~这可是现代社会了。”

    “我们绝对不会再让西尔芙一个人扛下这些的。”

    剑心和重羽放开了杰克,嘴上开着玩笑,但眼中却带着坚定,毫不畏惧地盯着巨人,仿佛在说,这场战斗根本没什么难度。随着象辉的宣誓,三人一起冲向了巨人。

    “为什么?明明这就是最优解,你们怎么就不懂呢?”杰克看着她们的背影,满心疑惑地嘀咕着。”

    近身战展开后,不知道是魔法少女们的攻击让邪魔感到厌烦,还是因为之前距离太远他才没在意,总之,面对靠近并发起攻击的象辉们,邪魔再也无法无视了。

    “剑泉涌现!”

    无数剑刃朝准备停下脚步击打魔法少女的邪魔袭去。魔法阵出现在大楼侧面,而不是从脚下发射剑刃,这是一种运用技巧的魔法。可即便如此,邪魔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些剑便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集中一点——指压弹!”

    虽然魔法的输出没变,但范围缩小后,之前只能限制邪魔的魔法也转变成了具有穿透力的攻击。原本重羽发出的力量集中于食指上,像发射子弹一样直击邪魔。尽管确实削掉了他的部分躯体,却仍无法完全贯穿。

    “太硬了吧,真是无语——”

    重羽一边抱怨,一边继续慢慢削着敌人的巨大身躯。重羽的力量实在无法与敌人的力量抗衡,简直毫无意义。

    “强如巨象!象之力·第二式!”

    象辉施展了她新学到的强化魔法,力量比以往更强,猛踢向邪魔。借助这股力量,她迅速退开,然后再次冲向敌人。由于邪魔巨大、行动缓慢,象辉灵活的身形让他始终抓不住,邪魔愤怒地挥舞着手臂。

    “差不多了吧——”

    她准备再次跳跃,却看到邪魔挥出的手臂正与她的轨迹相交。象辉迅速交叉双臂准备防御。然而,在即将相撞的瞬间,她并没有看到邪魔的漆黑手臂,而是——

    “炎拳!”

    那是一只由橙色火焰构成的巨大拳头。

    敌人的黑色手臂和这橙色的拳头撞在一起,双双被震飞。敌人因手臂被击飞,身形摇晃。而释放出橙色拳头的魔法少女则轻松地落到了地面。

    “是你,拳姐!”

    象辉避开了邪魔的攻击,迅速靠近了这名少女。她比象辉稍大,身穿以橙色和红色为主的战斗服,双臂上戴着发出橙色光辉的巨大手甲。她是燃拳,象辉她们的前辈,来自附近其他区的魔法少女,曾多次并肩作战。她平时与另外两名魔法少女一同行动,三人都已达到第二阶段。

    “真不愧是S级的魔物,没想到这一击竟然被挡下了。”

    “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问题。话说回来,魔女呢?”

    “还没到,杰克说需要点时间,所以我们在拖住它。”

    “需要时间?是因为有艾克斯在吗?我们这边也够难的。”

    “艾克斯姐和桃子姐在邻区打怪物吗?”

    “艾克斯是的,那边也出现了个S级的敌人。桃子她——”

    “汪汪汪!”

    两人的对话被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

    紧接着,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粉红色的光芒。

    “退魔桃色斩!”

    一道粉色光影如流星般急速落下,直接斩击邪魔的手臂,将其削了下来。伴随着尘土飞扬,光影逐渐减弱,直至完全消失,显露出一个手持绣春刀的少女。她挥动刀剑,驱散了漫天尘土,朗声宣布:

    “魔法少女桃子,前来助汝等一臂之力!”

    这是位身穿锦衣卫风格飞鱼服、梳着粉色马尾辫的少女。身边紧跟着一只哈士奇,凶狠地瞪着前方的邪魔。

    “汝诺再不住手,休怪吾等手下无情!”

    这位魔法少女,正是桃子。她是拳姐的伙伴,也是象辉她们的前辈。虽然性格有些独特,但她的实力毋庸置疑。刚才她一招便斩下了S级邪魔的手臂,战力令人震撼。

    “随吾而行,忠仆,莫叫此獠再猖狂!”

    桃子一声令下,便如疾风般冲向敌人,哈士奇紧随其后,利齿瞬间撕咬住邪魔的躯体,锋利的牙齿在它身上留下深深的伤口。与此同时,桃子的绣春刀在她灵活的身法中闪烁,刀光乍现,邪魔的身躯很快布满致命的刀痕,展现出她凌厉的战斗风格。

    “就是这么回事。”

    “原来如此!等等,艾克斯一个人对付敌人?那不是很危险吗!?”

    艾克斯是拳姐她们的队长,三人中最为强大。虽说她实力出众,但一个人面对S级的敌人,象辉还是感到担忧。

    “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别担心,如今的她已经今非昔比了。走吧,我们也该继续了。”

    “好!”

    虽然心中还留有一丝担心,但象辉决定相信拳姐的话。两位阶段二的魔法少女到场,战局大为好转,但光靠她们还不足以击败邪魔。毕竟S级的攻击对象辉她们依旧致命,魔女什么时候出现还无法确定。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活着战斗到最后,证明给西尔芙看,让她不必再参与战斗。)

    象辉怀揣着决心,抬头看向敌人。这时,她看到了一道光。仔细一看,那是传送魔法阵的光芒。

    “艾克斯已经来了?”

    拳姐也注意到了那道光。她记得魔女会晚些到,那这光芒除了艾克斯,不可能是其他人。但是赶得来还是太快了,难免她觉得有些疑惑。

    象辉却并不了解艾克斯的真正实力,她只是感到震惊与钦佩,心想艾克斯竟能如此迅速解决战斗。

    但谁也没有预料到,从光芒中走出来的那个人。

    “这是谁……?”

    “此乃何人?”

    两人完全不认识从光芒中走出的魔法少女。

    “哈哈哈,真厉害啊”

    “看来你已经做好觉悟了。”

    “怎么会……为什么……?”

    她们以为不会再见到的魔法少女,那个应该无法再战斗的人,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迎风飘扬的神职人员法袍,碧绿色的双马尾,以及手中握着比她身高还要高的法杖。她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此刻她脸上的表情,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魔法少女西尔芙——现身了。

    象辉至今仍记得那个曾经坚强无比的少女,如今却颤抖着,紧紧依偎在自己身边。那个说害怕战斗、害怕失去生命、流着泪的她。因而,象辉下定决心要守护她。

    她不该再被逼着战斗了。

    然而……

    “西尔芙酱……!”

    如今,那个少女正站在象辉视线尽头的战场上。

    ——

    只见西尔芙举起了她的大法杖,嘴唇微动。

    虽然她的话语被风声淹没,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那是施法的咒语。

    狂风呼啸而起,仿佛从未见过的怪兽咆哮着。三道龙卷风从西尔芙的法杖中飞出,像灵蛇一般蜿蜒扭动,向巨人袭去。

    “好强的魔法规模,而且完全控制住了,不愧是魔女。”

    随着龙卷风出现,燃拳抱起象辉,迅速拉开了与邪魔的距离,同时对西尔芙的魔法发出赞叹。

    自然系的魔法虽然威力巨大,但如果控制不好,余波会波及很广。然而,西尔芙的魔法精准地攻击着邪魔和其周围的区域,而燃拳等人所在的稍远处,虽然感受到了猛烈的风压,却并未受到伤害。

    “魔女之中汝未曾其名,即便此人乃阶段二之魔法少女,以其实力,岂会默默无闻”

    同样带着剑心与重羽撤离的桃子加入了讨论,提出了疑问。

    目前已知的魔女共有十二人,她们的外貌、魔法以及作为魔法少女的名字和主要活动区域早已广为人知,而这十二人中并没有西尔芙的名字。

    不仅如此,哪怕没有魔女的名号,实力强大的第二阶段魔法少女也会自然声名远播。以魔法少女艾克斯为例,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

    在桃子看来,西尔芙的实力足以与艾克斯媲美。这样强大的魔法少女却从未为人所知,实在难以想象。

    “她是最近才成为魔法少女的。”

    “好像也没拍过什么视频。”

    “倒是说得通。虽然新人有这种实力也很不可思议……”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睡眠魔女据说也是刚出现就很强。”在剑心与重羽讨论西尔芙的同时,象辉则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操控魔法的西尔芙。

    几人交谈的同时,狂暴的龙卷风不断攻击邪魔的身躯,刚一再生就再次被粉碎。

    邪魔只能拼命再生身体,却在强烈的风暴下连行动都十分困难。

    再生速度逐渐减缓,不到几分钟,邪魔就彻底消失了。

    “看样子结束了。”

    “嗯?她是不是想传送!?”

    “孤高之人,着实令人赞叹。”

    “等等,象辉!?”

    战斗结束后,魔法少女们正准备松口气,西尔芙的身体上开始浮现出闪耀的传送魔法阵。

    西尔芙一向不喜欢与人协作,大家早已习惯她的独来独往,但即使是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之后,也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这让来自C区的魔法少女们感到意外。

    两人正惊讶之际,重羽随口解释了一句,而剑心大喊了起来。

    就在三人惊愕转头之际,象辉已经跳了起来。。

    她踩着即将坍塌的房屋、公寓,迅速向上奔跑,最后全力发动身体强化魔法,跃向天空。

    “西尔芙酱!”

    “啊!?象辉……”

    就在西尔芙被传送光芒包裹的瞬间,象辉抱住了她。

    象辉知道,这么做无法一同传送。这一点她很清楚。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顾一切来到这里,只为和西尔芙说上一句话。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象辉刚想说些什么,光芒骤然增强,西尔芙的身影随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