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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哭泣的大雁

    第三天,因为找不到证据证明二蛋嫖娼,公安局不得已放了二蛋。可让二蛋吃惊的是,自己的这次荒唐事引发的社会效应却迟迟没有褪去的意思,整个社会也掀起了一次关于富商后代该如何教育的全民大讨论。

    离开公安局这天,早就已经有一大帮记者早早的守在公安局门口了,就等着二蛋和艾泽东了。见到二蛋和艾泽东出来,那叫一个疯狂,照相机啪啪啪的拍个不停,手拿话筒的记者更是一个个奋力的往前挤,都想抢到第一手的资料。

    二蛋还着实吓了一跳。

    在保镖的护送下,二蛋和艾泽东才得已坐汽车离开。

    但两个人并没有急于离开北京,艾泽东先是就儿子嫖娼事件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布了警察局的调查结果,证明儿子并没有嫖娼。同时,给了姜小红一笔钱,声称姜小红只是恋东的一个朋友,并不存在嫖娼的这个事情,姜小红自然非常乐意。而且,自从知道艾泽东是XX集团董事长的大公子后,对恋东那更是心生向往。心里常常念叨着,‘张恋东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我一眼就看的出来,只是不知道还有没缘分再见一面’

    自此之后,两个人才回了武汉,而且艾泽东明令禁止,暑假期间不许恋东再往外跑,必须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等风声过去了,才能恢复如初。

    二蛋也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闯祸了,自己声誉受损之外,还连累干爹,这是二蛋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可一想到荷花现在还在做那种工作,二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一边是养育之恩,一边又是从小的思念,二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两者之中做选择,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可拖得越久,荷花受到的折磨也就越多,自古有云,‘忠义难两全’,二蛋不得不做出他这辈子最难抉择的选择。

    回武汉的第三天,艾泽东回公司了。当天下午,艾泽东留下一封书信,立刻去了北京。

    不过,这一次,他变得谨慎了。几经波折,二蛋找到了那家叫做‘玫瑰坊’的私人娱乐会所。只是没想到,这间会所就在二蛋第一次来北京住宿的那家‘今夜宾馆’的隔壁。二蛋在‘玫瑰坊’附近一家小型宾馆订了一个房间,白天几乎都不出门,只有到了晚上,才敢偷偷在‘玫瑰坊’附近走动,希望能见到荷花。

    只是荷花没碰见,却碰见了姜小红。

    这天晚上九点多,二蛋正在今夜宾馆对面的一家牛肉拉面馆吃饭,因为已经九点了,拉面馆里就只有二蛋自己在吃面条。突然嘻嘻哈哈的走进来两个女生,“老板,两碗拉面,多放肉啊,少放了不给钱”

    “呦,这不是小红嘛”,拉面馆的老板走了出来,坐在两个女孩旁边。

    二蛋听闻‘小红’二字,把鸭舌帽帽檐压低了些,闷头吃着拉面,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的看一下坐在前面不远处的两个女生。

    “老板啊,这几天怎么都没见您来了?”,小红问道,“是不是又有新欢了?把我这旧爱都忘光光了吧”

    老板往小红边上凑了凑,“怎么可能有新欢嘛,小红这么好,哪里会找什么新欢。今晚?今晚怎么样?”拉面馆老板意欲拉小红的手,被眼疾手快的小红一把推了出去,“少扯那没用的,赶紧上拉面啊。肚子饿啊”

    “好好好好”,拉面老板倒也不生气,站起身拍了拍土,色咪咪的回道,“今晚收拾你”

    “行了啊,赶紧的,记得多放肉啊,少放了不给钱”

    “放心吧”

    “姐,你可真有本事”,小红旁边的一个小姑娘讲道,“这些男人让你管得服服帖帖的”

    “以后你就跟我混,哪个小流氓欺负你,我揍他”

    “您的拉面来了”

    小红看了看拉面,果然肉很多,但小红哪是吃亏的人,“老板,才这么点肉啊,这顿饭算你的啊”

    “行行行,算我的算我的,不过,今晚你可要算我的”

    “这么多话,带钱来就行”,小红说完,嗞嗞的吃着面条。

    吃饱喝足了,姜小红这才领着那个小姑娘离开拉面馆。二蛋见状,立马跟了出去,没走几步,立马抓住姜小红的手,小声道‘跟我走’。

    “嘿,我这暴脾气,”,姜小红道,“谁啊?这么大胆,这光天化日,啊,不,是黑天化、、啊化月之下,这犯事啊?”

    姜小红,右手一扣,正欲还击之时,在月光的映射之下,终于看清了那张脸,‘这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恋东,东东嘛’,声音瞬间柔媚万千,“东东,是你?”

    “东东?”,旁边的小姑娘一脸疑惑。

    “啊,那个,小玉啊,你先回去,给丽姐说一声,今晚我、、我这、、、这拉肚子了,晚点回去”

    “哦”,这个叫小玉的姑娘点了点头。

    二蛋把姜小红带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内,关门时,还特意看了看,生怕身后有人,如若再来一次嫖娼事件,二蛋可真心受不起了。

    二蛋这刚把门关上,一回头,姜小红一下亲了过来,正中二蛋的嘴唇。二蛋一时惊得瞪起了眼睛,这可是二蛋的初吻呀。二蛋连忙把姜小红推了出去,用袖口抹着嘴唇。

    “怎么?嫌我脏啊?”

    “谁让你做这个了?”

    “不用担心,我每天都有洗澡的,从里到外,洗的干干净净的”

    “谁关心这个了”,二蛋依旧抹着嘴唇。

    “你关不关心,这都是事实啊”,姜小红一屁股坐在床上,就准备脱鞋,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慌乱的穿上鞋,看着恋东,满脸的尴尬。

    “我这次冒险叫你来,是为了让你把话说完的”,二蛋道,“上次因为那件事,话只说了一半,现在快点告诉我,荷花,啊,不,是周雁到底在哪儿?”

    姜小红倒不着急,媚态万千的回道,“你这没良心的,是谁陪你一起度过的牢狱之灾啊,是谁不顾颜面和你开的新闻发布会啊?又是谁,啊,这个,这个,这个是吧?你想想是谁?”姜小红边说着,边指着自己。

    “姐姐啊,您别玩我了,是您,是您,都是您,您就行行好,快点告诉我,周雁到底在哪儿啊吧?然后,您赶紧离开,这要再来一次上次那种事件,我真心的过不去了”

    “哦哦,我懂,我懂,你们有钱人怕这个”,姜小红转而谎称道,“但是我现在确实不知道,哪个是周雁。你这样,我回去给你打听打听”

    “你不知道啊?”,二蛋无奈回道,“好吧,那先谢谢你了”

    “你把你手机号给我吧,这样,万一我找到他,我给你打电话”

    二蛋觉得有道理,“嗯嗯”

    “还有,QQ号?微博号,我也玩的,那个那个,你还玩什么?”

    二蛋彻底败给这个叫姜小红的了,心道,‘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没QQ,也不玩微博。就只有电话,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

    姜小红记下二蛋的手机号后,这才不舍得离开了。二蛋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没过五分钟,二蛋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居然是姜小红打来的,“喂,小红,你是不是找到周雁了?”

    “哦,不是,我是想说,今晚的月亮还挺美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思念我”

    二蛋是欲哭无泪,随口回道,“有啊有啊,肯定有啊,你还不睡觉?”

    “真的有吗”,姜小红来了兴致,“你怎么知道有呢?是?是不是你?嘿嘿”

    “好了,我困了,有消息给我打电话,没什么事,就尽量别了哈”

    “嗯嗯”,姜小红回道,“晚安,东东”

    “嗯嗯”,二蛋随口回道,“晚安”

    只是二蛋不知道,听见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说一声晚安,那种幸福感是多么的奇妙。

    就是从这句晚安起,姜小红开始厌恶起自己的皮肉生涯,常常心里会想,如果自己就是东东所说的那个周雁该多好?如果我们不是在这种地方相识的又该多好?如果我们能早一点相遇该多好?

    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如果,能遇见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二蛋的手机又响了,二蛋迷迷糊糊的拿起电话,恍恍惚惚的问道,“喂,哪位?”

    “是我啊,小红”

    “小红?”,二蛋一听是小红又以为是有周雁的消息了,“是不是有周雁的消息了?”

    “啊、、那个,不是啊,我是想问你,早饭介意吃油条豆浆吗?”

    “哦”,二蛋叹道,“不介意啊,挺好的,如果没事,我先挂了”

    “等等等等等会儿”。

    ‘嘟嘟嘟’,电话那头的二蛋已经挂了电话。

    二蛋刚刚翻了个身,只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自语道‘又是谁啊?’,二蛋穿着拖鞋,打开门。

    “东东,豆浆加油条”,姜小红呵呵笑道。

    大早上的突然看见姜小红,二蛋着实吓了一跳,回道,“可现在才。。。才几点啊?”

    “六点”,姜小红呵呵笑道,“已经六点了,怕你肚子饿,特意给你买的豆浆加油条,还生怕你吃不惯”

    “吃不惯,吃不惯”,二蛋真的彻底无语了,忙把姜小红推了出去。

    姜小红倒也不生气,心道,‘东东应该是还没睡醒吧’于是把豆浆和油条挂在宾馆的门把手上,敲了敲门,道“东东,我把豆浆和油条搁在门把手上了,记得乖乖吃了哈”说完才开心的离开了。

    被姜小红这么一搅和,二蛋也睡不着了,索性玩起了手机,因为怕被狗仔发现,再给干爹添乱,二蛋白天是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玩了一会手机,肚子还真的饿了,突然想起姜小红说门把手上挂着豆浆油条,二蛋这才小心翼翼的开了门,确定门口无人之后,一溜烟就把豆浆油条提了进来。‘呦,还热乎着’一通狼吞虎咽,吃完二蛋叹道,‘这饿了之后再吃东西,东西吃的就是香啊’

    这时,二蛋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二蛋一看,果然又是姜小红的电话,“喂,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早饭好吃吗?”

    “啊?那个,凑、凑合吧”

    电话那头传来姜小红咯咯的笑声,“我早上就吃这个,我觉得特好吃,这不,早上也想给你买点尝尝,如果你喜欢,我明天再给你买”

    “不,不用了吧,无功不受禄,你说说”

    “就当还你那一千块钱吧”

    “我都说了,不用还了”,二蛋还没说完,电话却挂断了,“喂喂?喂?”

    十一点刚过半,二蛋的房门又咚咚咚的响了。

    二蛋急忙开了门,突然发现又是姜小红。

    “喂,大姐,您怎么又来了?除非告诉我有周雁的消息,否则别想进来”二蛋说的那是斩钉截铁。

    “我带了叫化鸡”

    “哦,那进来吧”

    摊开叫花鸡,整个房间都变的香香的。二蛋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叫花鸡?”

    “原来你喜欢吃叫化鸡啊”,姜小红异常兴奋,“我还怕你吃不惯呢,就在楼下,我顺道就给你买上来了,知道你肯定没吃饭呢吧”

    二蛋点了点头,“还真没吃饭”

    “嗯嗯,快吃吧”,此刻的姜小红特别享受,看见二蛋吃的狼吞虎咽,姜小红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哎,你别傻愣着呀,你也吃啊,你别忘了,这可是你买的,我都吃光了,你可没得吃,我饭量很大的”

    姜小红点了点头,“你慢慢吃吧,我减肥呢,何况已经吃过饭了”

    “这样啊,那我可真不客气了”,二蛋吃的那叫一个爽。

    余下的几天,姜小红每天都会来给二蛋送早饭和午饭,二蛋也由之前避之不及,慢慢变成了期待,主要还是肚子期待,因为一到点就咕咕地响个不停。

    这天中午,姜小红又来给二蛋送午饭了。还没进门,只听见二蛋在打电话,声音特别大,好像在和谁吵架。突然声音断了,姜小红正想敲门,二蛋却自己开了门,看见姜小红也没理,直接往楼下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姜小红在后面喊道。

    二蛋没理会姜小红,直接跑出了宾馆。姜小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饭往屋里一放,关了门也跟了上去。

    此时正值夏日正午,也是北京城气温最盛的时候,除非是迫不得已,绝大多数人都选择在家吹着空调或者在公司吹着空调。二蛋穿着背心呼哧呼哧的在马路上狂奔显得十分扎眼。二蛋自己没意识到,可身后的姜小红能感觉的到,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心里实在是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等我,”,姜小红跟在二蛋身后,拼命的喊着。引来路人无数的目光。一个个都道,‘这男追女见的多了,这女追男,还真刺激啊,尤其是这么漂亮一美人,追得却是那么一个、、、怎么看都不出众的土鳖,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二蛋转弯进了一个小胡同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冲前面的四五个小混混吼道,“你,你,你们都他妈给我滚开”

    被二蛋一嗓子惊到的几个小混混,转头一瞧,是一个满身是汗的瘦弱男青年。个个都乐了,“我擦,你他妈管的事还挺多啊。你丫谁啊?跟谁混的?”

    “谁,谁都不跟着混,”,二蛋是真心还没缓过来,刚刚跑的太剧烈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靠,这么狂,怎么滴?准备一挑我们,一二三四五啊?”

    “你,你们等我两分钟,我先喘口气”

    混混们都乐了,“行,别说我们欺负你,我们给你五分钟,你好好喘喘,待会儿可不给机会呦”

    二蛋心里一乐,深吸一口气,逐渐平息了气息,拉开架势,目露寒光,“来吧”

    “你小子可是不想活了”,其中一个小混混大步朝二蛋袭来,一个跃起打算踢二蛋的头。

    只是这些小混混都不知道,二蛋在学校,为了强身健体可是练过跆拳道,更是拿过湖北跆拳道冠军。区区几个张牙舞爪的小混混,二蛋根本没放在眼里。

    几个回合下来,小混混是吃尽了苦头。

    姜小红早就站在胡同口了,看见二蛋帅气的姿势,心里那叫一个春心荡漾呀,看的是如痴如醉。

    突然,几个小混混纷纷掏出匕首、木棍,“妈的,你小子练过是吧?就看看你能不能躲得过我手里的刀了”

    二蛋冷笑道,“来吧,拿这种小刀,你吓唬谁呢?”

    果然,即便是拿着利器,几个小混混还是打不过二蛋,各种吃亏,各种流血,再看二蛋,毫发无损。几个小混混急了,“妈的,走,咱们回去叫人”说完,一个个纷纷跑了,跑得差不多远了还不忘回头叫嚣,“小子,有种你别跑,我他妈去叫人”

    二蛋才不理会这些人,此刻他最在乎的只有眼前那个吓得蹲在胡同角的一个女生。

    二蛋轻轻走过去,忍着决堤的泪水,柔声讲道,“对不起,荷花,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