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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怒火中烧

    天气渐冷,学校已经声明下周就改到冬季作息时间。

    在下午上课前的二十分钟,言归提着袋子出了教室。从高一的教学楼到柳君欢所在的高二(三)班需要将近十分钟,言归怕去的太早,对方还没有到校。

    路过揽月池的时候,言归伏在栏杆上看了会游鱼,多是红色和黄色的小鲤鱼。当然,也有那种胖到像是游不动的,看着呆头呆脑,不过也很可爱。

    玉衡高中按年级区分校服,高一是碧青色打底,梨色点缀,高二则是纯白。所以言归进到高二的教学楼后就特别显眼。高二的教学楼是回式结构,在回廊中间有两株相依生长的元宝枫,枝桠的顶端差一点就触及到了三楼。

    言归上到二楼找了会高二(三)班的牌子,因为教室前后门都开着,他走到后门打算让人叫一下柳君欢,把东西给到她就回教室上课。

    也许是因为熟悉,他一眼就锁定了坐在教室角落翻书包的柳君欢。

    只是。

    “哟,这不是我们年级第一名么。怎么,知道自己考差了就不敢来上学了。”男生在说这句话之前,先向柳君欢丢了一个纸团,可能准头不好,砸在了肩膀上。

    “可别这样说,我们第一名只是这次没发挥好而已。”还有一个帮腔的男生也在旁边站着,撕了一页空白纸在手里捏团。

    “同学,你找谁么?”坐在后门的一个女生问他。

    言归摆摆手,将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径直走进了教室。他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出现过多少次,可能自家姐姐的性子的确会得罪人,但整整一个班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哪怕是说一句话。

    第二个纸团砸到了小姑娘头顶,君欢依旧没搭理,但手上的动作却停了,至于她周遭的人怕被殃及都早早离座了。一小片区域孤零零的就她一个。

    “小胖妞,你怎么不说话啊!哈哈。”男生继续撕纸继续捏,和身边的人一起大笑。

    言归感觉脑子快烧起来了,开始还在一边脱外套一边慢慢走,到后面直接将外套一丢,助跑着捏住对方的脖子向着那张臭嘴轰了下去。那拳挥下去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挨打是跑不了了,毕竟不在自己主场,不过不重要。

    刚左右开弓揍了对方两拳,自己肩膀就吃了一脚,身体向后倒去。

    “我艹,你XX谁啊!”男生一边擦着嘴角溢出的血,一边向后退。

    “废话真多。”言归站起来后,拍了拍手,又弹了弹肩上的脚印,慢步向前。

    “给我打他。”男生指着他的脸怒吼道。

    那个方才踢自己的男生第一个扬拳冲上来,只是刚到近前就被言归一个正蹬踹到了地上躺着。后面跑过来两个人想要架自己,言归拉过旁边的一个课桌后隔断在身后,继续往前冲向主要目标。

    刚打了两下就被拉开了,挣脱的时候脸和肚子吃了两拳,后腰被踹了一脚。

    “都给我住手!”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老师冲进了教室,她明显是跑着过来的,气息都还不太稳。

    “怎么回事?”

    没人应老师,停战的几人都喘着粗气。一切发生的太快,君欢反应过来想拉架的时候,言归已经被四五个人围着,她根本就冲不到里面,自己反而是被人一抬手掀到了地上,此刻才来到了他旁边。

    “没事吧?”

    他右边的嘴角破了,眼睛也被人揍了一拳,肚子后背都挨了几下,但真正疼的还是后腰,没吃住力。柳君欢从头虚碰到他已然破了的双手。

    “你来干什么!”比他矮一个头的女孩子冲她吼着,只是看着那双盈满了泪的眼睛,言归什么也说不出来。

    “柳君欢,这不会是你在高一养的小情人吧!”被他打的最惨的男生虽然用纸巾捂着嘴,但仍旧在语言输出。

    “闭嘴,你们都给我来办公室。”

    教室里的众人静静的看着他们逐一离开,心思各异。

    到了办公室,几人排排站,只有受伤最重的那个男生有椅子坐。

    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也只是笑着问了两句就去上课了。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弟弟,老师。”

    “你叫什么?”老师看起来也很无奈,摘了眼镜捏了捏眉心。

    “高一(二)班,言归。”

    老师没说话,翻了会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徐老师么?言归是你们班的学生么?”

    “他在我们班打架,还得麻烦你过来一趟,嗯,对,在教室,好的。”

    没一会儿校医也来了,先给男生嘴里喷药止了血,又检查了一下牙齿的松动,整个办公室都是他的嗷嗷声,可是嘴又被医生扳着动弹不得。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那个一直嘴臭脸上有点小雀斑的男生叫周鸿毅。

    “没什么大问题,口腔破的比较严重,不过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男医生一边摘橡胶手套,一边收拾器具。

    “医生,我弟弟也受伤了,能帮他看看么。”

    “都是皮外伤有啥好看的,喏,拿去自己擦吧!”医生拿出一瓶碘伏和一包棉签递给君欢后,提着医疗箱就走了。

    这时候,言归班主任徐老师和一个保安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徐老师个子不高,有个小肚子,好在头发还很茂盛。

    言归看着在自己身前站定的老班,只能挠挠头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师也只有叹了口气。

    “谁能说说,你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我就调侃了两次柳君欢这次考的不好,谁知道,嘶,谁知道这疯子会突然冲进来打我啊。”可能是因为疼,一句话说的像含了热水,烫口。

    柳君欢则用棉签沾了碘伏往他嘴角凑。

    “站好了,别躲!”

    “哦。”有点凉,有点刺痛,也不是他想躲,只是柳君欢靠的太近让他有些不自在,因为不够高,对方的身体有一小半都贴着自己,更过分的是对方贴的越来越紧,在手臂触碰到一团柔软后,言归直接抬手示意她不用再擦了。

    女老师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从U盘里导出监控视频后交还给保安让对方回去值班。

    点开视频和徐老师一起凑在屏幕前看教室里的录像。

    周鸿毅摸摸鼻子,眼神有些躲闪。

    “你们几个先回去,周鸿毅、柳君欢、你们两个留下,还有你。”女老师用手指点了点言归。

    帮周鸿毅的几个同学刚走,一个穿戴贵气的妇人就快步走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两鬓半斑白的教导主任和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哎哟,哎哟,鸿毅,你这是怎么了,疼不疼?”夫人捧着他的脸,前后左右的看了看,又摸摸头,摸摸手。

    “妈!”男孩一下就哭哭啼啼了起来,就差扑在妇人怀里痛哭了。

    柳君欢和言归对视了一眼,都瘪了瘪嘴挑眉,get到对方意思后,就笑了起来。

    “孟主任,我把孩子送到学校,你们就是这样照看的,今天我就坐在这儿了,你们得给我个交代。”妇人拉过一张椅子,LV的限量包包往桌上一摆,用手抬了抬刚做的头发,鼻子翘的比眼睛高,原本有的几分风韵全没了。

    “肯定,肯定,王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女老师站了起来,指了指电脑屏幕。

    “主任,你自己看吧。”

    孟主任走到屏幕前点开播放,妇人耐不住也凑过去看了两眼,视频还没放完,她就快步走到两人跟前,用戴了五个戒指的右手猛的扇了言归一巴掌。原本破了的的嘴角直接渗出血来。

    “你干什么。”柳君欢看她还想扇,站起来直接一脚将妇人踹到了地上,对方零帧起手,他又在发呆,根本就没防备。

    “好啊!呜,好啊,你敢打我,小陈,给老安打电话,我今天跟你没完。”穿西装的年轻人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将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妇人扶了起来。

    孟主任一看事态升级了,赶忙站到两方中间。

    “你是学生,怎么能当着老师的面打人,还有你,不过只是同学打闹,你就冲进别人班里揍人,你家父母就是这样教的,真是没教养。”

    对于老人的训诫,言归本无感,只是听到没教养这句话,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柳君欢本要反驳,余光瞥到走进办公室得男人,瞬间将身体转向了另一边。

    柳承远先是看了眼小姑娘,将公文包交给身后的人挥手让他去外面等着,然后才问言归有没有事,得到回复后又和孟主任打招呼握了握手。

    也不知道这对父女闹别扭要到什么时候。

    可能是柳承远高大健硕的身材和所展露出的形象气质将妇人唬住了,此刻对方也不闹了,静静的看着观看视频的男人。

    “那个,柳董,安副市长电话。”穿西装的青年双手拿着手机递到柳承远跟前。

    方才他给安副通电话,男人先是问了事情的始末和现在的情况,又问了问知不知道对方的背景,恰在这时柳承远走了进来,青年汇报后,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谢谢”男人接过手机,先看了一眼号码,才凑到耳边,只是眼睛仍盯着电脑屏幕。

    “安副,好久没见了。”

    “不用,谈医药费就严重了,您公务繁忙,也不用专程跑一趟,学校教室里有监控视频,您到时候看一下,我希望我家闺女被欺负这件事你到时候能给我一个交代。”

    说完,径直将电话挂了,将手机还给了青年。几乎是下一瞬间,妇人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喂,老公。”妇人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抬头看了一眼柳承远又背过身去接电话。

    “孟主任,这件事就不给学校添麻烦了,我们私下会解决的,小言,给同学道歉。”

    “对不起,周同学。”

    周鸿毅也不是傻子,现在事态明显不对,不过他也只能做到对于言归的道歉视而不见的地步。

    老人握着柳承远的手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妇人此刻接完电话后脸上挂着笑容走过来明显想说什么,柳承远只是皱眉看了她一眼,对方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两位老师,人我就带走了,顺带请个假,他们两个今天可能就不来上课了。”

    “啊,好的。”

    “我还有事先忙,就先就走了,孟主任。”

    “我送送你。”孟常德一张老脸此刻笑的褶子都出来了,真是和方才判若两人,两个班主任视线左右飘忽,感觉没眼看。

    “不用,还请留步。”

    干净利落,从柳承远进进来到现在还不到十分钟。

    出了办公室,言归感觉有些疲惫,原本只是来送个书,却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会发生这么多事,他只觉得刚才在里面被进进出出的人吵得得脑子疼。

    几人出校门后便直接上了车。

    “柳叔,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还谈不上,今天你做的没错,你要记住,你的名字是我父亲亲手写上族谱的,任何事,你都不是一个人。”因为块头大,柳承远坐在了副驾,将后座让给了两个小朋友。

    “但我绝不是鼓励你诉诸暴力,解决事情的手段有很多种,暴力绝对是最直接也是最烂的一种手段,我也希望你清楚,今天要是来的换一个人,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了了,以后做事前要先在脑子里想一想。”

    “嗯。”言归偏头看了眼望着窗外嘴角带有冷笑的君欢。

    他自觉能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大言不惭,夸夸其谈。

    不行,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