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太久没见皇上了,你也知道,老丈人太强势,女婿不好过啊。”
“哈哈,毕竟咱们的老丈人可是皇上啊,
怎么?最近南康让你不好过?”
“何止是不好过啊,上次兵马司内部提拔,我没晋升上去,
回到家那好家伙,给我一顿踹啊。”想到这里,胡观还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上面还印着鞋印子。
“行了,我家那位也不是善茬。”梅殷笑了笑,摆手道。
“哦?宁国给你脸色了?”胡观一脸好奇。
“嗨,还不是跟你一样,禁军内部提拔,就挪了挪屁股,换了个岗位而已。”梅殷略带遗憾地说道。
“没办法,咱们驸马啊,就是姥姥不疼娘不爱,看上去风光得很,里面苦找谁说去。”
历朝历代的驸马都会被皇帝压制,防止自己女儿受委屈,老朱就算再喜欢女婿,到底还是爱自己的女儿。
说完这些平常事,胡观又拉起了话题,碰了碰梅殷,悄声道。
“哎,你看,这大热天的,蒋瓛戴个面罩干啥?”
梅殷摇摇头,道:“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最近那位风头极盛的通天阁主丹苏成了锦衣卫的新老大,而且此人一直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我想,蒋瓛是在COS他们都督吧。”
“嗯,说得有道理。”
而作为后天武者的蒋瓛,即使隔着两人三十多米,这些话也清清楚楚地落到了他的耳朵里。
深吸了一口气,他压下内心的愤怒,自己为什么戴面罩?
要是不戴面罩。自己都见不得人啦!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告诉等候的三人,皇上召见,三人赶紧收拾了一下仪表,各怀心思地走进大殿。
老朱老远看见三人进来,发现蒋瓛戴着面罩,脸色猛地一沉。
他娘的,丹苏戴个面具老子还摘不了,你这条狗还敢COS他?
“蒋瓛,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啦?”老朱沉声道。
“皇上啊!”蒋瓛顿时跪地,叫道:“你看看,那丹苏小儿都干了什么!”
说着,蒋瓛将面罩摘下,脸上一个黑红的巴掌印明晃晃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你——这是咋了?”
“这是昨日在北镇抚司诏狱里,被丹苏打的!”
当时蒋瓛想要拿捏一下,结果直接被丹苏打得牙都崩了!
而且最恐怖的,是这个巴掌印,蕴含着特殊的宗师真气,从昨天到现在就没有消除的意思!
而蒋瓛身后,两位驸马听得目瞪口呆。
蒋瓛是谁?
那可是皇上的鹰犬,锦衣卫指挥使!
在前天,他还是锦衣卫的一把手,踏一脚能把整个京城抖三抖的大人物!
居然在昨日,被那位新晋的锦衣爵爷给打成这样?!
这也太恐怖了吧!
但最让两人惊呆下巴的,还是老朱的态度。
老朱闻言,亲自走了下来,来到蒋瓛面前,趁着对方懵逼时,朝着另一边脸——
“啪!”
的一下,很快啊!
差点没把蒋瓛抽晕过去!
“你还好意思跟咱提?”
老朱看着狼狈不堪的蒋瓛,脸色阴沉。
“咱问你,地方官府私设火耗银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
原本还想装可怜的蒋瓛瞬间醒了,连忙跪直身子。
可听着老朱的话,还是汗如雨下。
“锦衣卫替咱监察天下,你个锦衣卫指挥使是吃干饭的还是故意瞒着咱!
你知不知道咱今天早上,因为这个事被丹苏那小子挤兑得多难受!
你不过挨了一巴掌,咱才真的丢脸呢!”
蒋瓛越听越害怕,急着给老朱磕头。
那动静大得,不比昨晚上宋忠的小。
边磕,他边解释道。
“回皇上,这一定是各地锦衣卫所尸位素餐,臣也不知道啊!臣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怎么可能瞒皇上呢?”
闻言,老朱冷哼一声。
蒋瓛这个家伙,探查工作没什么问题,但在语言上简直真是个蠢货!
只知道表忠心,保位子,可下一句就露了马脚!
地方锦衣卫所知情不报,可你蒋瓛就是咱从地方一手提拔起来的!
你知道,可你为什么不说!
看着对方摇尾乞怜,只为保全自己小命的样子,老朱很想把今天没砍下的那一刀补上。
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就像杨靖一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吧。
毕竟,他还愿意哄着自己。
哪怕谎言那样拙劣
想到这里,老朱给了身旁老朴一个眼神,老朴心领神会,来到两位驸马面前,笑道。
“两位驸马爷,皇上在偏殿为你们准备了酒菜,请随咱家来。”
闻言,胡观一时摸不着头脑。
既然皇上要在偏殿宴请,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安排在偏殿,还要和蒋瓛一起进来呢?
梅殷不愧是老朱最喜欢的女婿,对老朱今天突然召见的目的,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拉着胡观,跟着朴公公去往偏殿。
到了偏殿,两人短暂就座后,老朴就回去了。
这时,胡观才悄声朝梅殷问道。
“老梅,你是不是知道皇上为啥叫咱们来了?”
胡观虽然不太精明,但懂得随大流,跟着聪明人跑。
梅殷朝四周望了望,发现没有太监往这边看,才轻轻低头,微动嘴唇。
“应该和那位新晋爵爷,美苏子丹苏有关系。”
“啊,难怪”
胡观瞪大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如果关系那位最近搅动京师的大人物,好像一切都不奇怪了。
忽然,两人心中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们命运的齿轮,好像开始转向了。
而在大殿内,老朱正让老朴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将蒋瓛脸上这个印记消掉。
老朴催动真气,却发现于事无补,黑红的掌印甚至越来越深!
最终只得摇摇头。
“回皇上,奴婢无能,这掌印中的宗师真气太过浑厚,想消失的话,恐怕得自然存在个一年两年。”
也就是说,一两年中,蒋瓛都得COS丹苏了。
“可恶的丹苏!”蒋瓛怒声道,对他,自己是恨之入骨!
“行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错?”老朱瞥了眼蒋瓛,淡淡道。
“咱问你,夏恕是怎么知道工奴之事的全过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