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草民在南洋那边,有些人脉,可以探听些消息!”
梁志仁这会是巴不得直接顺杆往上爬,就是南洋那边,没有人脉,等会回去,就是找,也得找出几个人脉来。
“如此,你倒也堪大用,”徐文璧微微一笑,看着梁志仁道,“朝廷对于南洋旧土,有意收复,你若真的想投靠朝廷,吃朝廷赏赐下的这碗饭,那便要好好替朝廷,探探路!”
“草民明白,一定为朝廷探清虚实!”
“那你说,探听些什么,才是朝廷想要的!”
徐文璧这一问,把梁志仁给问愣住了,苦思冥想后道,“可是要草民探听南洋目前各个土番之详情?”
“接着往下说!”
梁志仁斟酌着接着道,“目前南洋之局,红毛与土番共混,利益纠结之间,若朝廷贸然进场,恐怕要被排挤,虽我明人商贾在当地,也不少,但都是些本分之人,若要行大事,只怕指望不上。”
“不知到时,朝廷打算如何入场南洋之事!”
“嗯!”
定国公徐文璧眼一瞪,梁志仁自知说错了话,连忙给自己一巴掌,“是草民多嘴了!”
“不该问的,千万别乱打听,不是你能八卦的起的!”
“是是是,草民一定谨记!”
“替朝廷办事,首要就是嘴要严,若是大嘴巴不知收敛,免不得会有人上门来给你闭紧嘴!”
梁志仁冷汗都出来了,头如捣蒜,不敢在多言,徐文璧朝外头喊了一声,“连文,进来!”
“都督,您有事示下!”
徐文璧指向梁志仁,朝进来的锦衣卫千户连文道,“他乃是基隆城内洪堂的堂主,梁志仁,以后他收集到的所有情报,需经由你之手,仔细甄别,才可上报,明白?”
“卑职明白!”
徐文璧没有说上报给谁,但按照皇太子朱翊釴制定的水师提督衙门细则中提及,凡水师之情报,需由派遣之锦衣卫部门,暗中收集汇总,之后分为两份,一份上报给水师,一份上呈至京师司礼监。
司礼监会分门别类的处理之后,直接送呈至隆庆帝御案前,交给皇帝本人御览,之后皇帝会选择性的将部分内容,下发至内阁或者兵部及五军都督府。
所有的情报,必须优先让隆庆帝这个皇帝知晓,然后那些个阁臣尚书都督,才能知晓,不然,就是欺君大罪!
至于隆庆帝这个夜猫子有没有时间看,朱翊釴不管,只要他这个皇太子殿下,先看了,了解了大明目前内外各处的情况,他才好对症下药,免得出台的政策,出现药不对症的尴尬状况。
按照朱翊釴的计划,先是会派遣这支二十八艘战舰组成的舰队,将大琉球基隆收复之后,在行前往濠镜,将那些个弗朗基人,给直接驱逐出境,不让大明的国土,被他人给窃居。
大明可不是我大清,从来都是祖宗之土,半分都不舍与人的硬骨头,要不是广州府的那些个官员隐瞒,就是嘉靖帝在世,都绝不容许弗朗基人敢在大明的国土上,裂土建城,自治自理。
朱翊釴要不是从后世过来,知道了濠镜将要被这些弗朗基人霸占了将近四百四十四年,他指不定就要被目前大明各处的政务,给避重就轻的被那些个官员糊弄过去。
如今知道了,肯定是要特事特办,解决了大琉球之事后,接下来就是将这些个无耻的弗朗基人,给直接驱逐出去,不走,那就拿大炮直接轰。
接下来,朱翊釴就要彻底的将新法,在广东承宣布政使司处开始施行,连带着福建及河南,都要一并的派遣新的布政使或者巡抚前往,督促新法施行。
如今已经是隆庆帝四年末,距离五年,也不过才剩余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新法自从隆庆元年在北直隶开始施行,到今,已经过去了四年。
这四年来,各种各样的隐患,虽然时有投机取巧之人,钻漏洞,企图火中取栗,但锦衣卫及税务厂的税卫们,在朱翊釴派遣的东厂太监李芳的督查下,也算尽心办事。
一些个别的商贾,暗改发票,企图以低价记录发票售出,之后和人客协商,补足差价,将本该上缴的税赋,给直接装入自己的口袋之中。
这些个隐蔽的事,税卫们起初还不知,直到一个税卫的老父,在街头闲逛时发现了米行与人客之间的猫腻,这才大肆搜查。
起因是一个士绅让家中仆人前往购粮,原本都是熟悉的米行采买,谁知那天,米行东家有事出门,他的儿子当家,仆人依旧我行我素的购粮,之后索取发票。
当家的米行掌柜儿子,不知道他掌柜老爹和这个仆人的猫腻,直接按原价七钱,就给这个仆人开具了发票,仆人也是个文盲,不知道这发票上写的文字,且都是老熟客了,也没仔细细看,就直接拿着这张发票出了米行。
这士绅家,都是每月初及月中固定采买两次粮,每次过来都是这个仆人,米行掌柜的习惯了之后,也没给自己儿子说清,等到仆人拿着这张发票上街之后,突然撞到了上米行采买的税卫老父。
两人相撞,仆人手中的发票从怀中掉出,被正要爬起的税卫老父看个正着,一时间奇怪。
怎么平日里壹圆一石的米,今日突然降价到了七钱,起身之后,简单的询问了仆人,发票的来源之后,便直接让人将这个仆人给绑了,拷打之下,才得知,是他与米行掌柜私通压价。
原本应该开具壹圆的发票,掌柜的为了少缴点税,就与常来采购的这个仆人主家暗中商议,将发票给改成七钱一石,他则以八钱一石的价格买给主家,过后,再回扣给这个主家一石五分钱。
原本相安无事的进行,谁知被人直接揭穿,这可让京师的税务厂税卫们忙坏了,四处的查证那些商家的发票,更是为了揪出一些不法商家的阴暗手段。
税卫们纠集了京师城内的地痞,让他们不时的前往各个商家探听消息,收买店铺内的伙计。
倒也收拾了不少投机的商人。